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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两个地点
书名：够爱浪子 作者：浪子马 更新时间：2012-07-19 15:40 字数：6320
确实我们都无法拒绝利益的诱惑，谁都想过舒坦的生活。有海鲜何必去吃面条，有别墅何必去住草棚，就连素养的生活仍离不开金钱的制约，你可以不在乎这些。吃你的粗茶淡饭，穿你的破旧衣服。
但是，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总得再乎别人的眼睛。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要告诉我，你只走自己的路，真憧憬陶渊明，王维隐居在世外桃园的生活，远离这勾心斗角的日子，弱肉强食的社会。
在渡过了风风雨雨，刀枪剑棍的日子后，我想，也许我找到了这样的世外桃园。
时间：2010年7月7日晚上7点
地点：香凡市人民医院急救室
“体温下降，心跳47，血压60/75，脉搏氧饱和度72。mm/hg，不好，病人己经失血性休克，王医生你看要不要……”手术护士小张头上己经冒汗。
“不要慌，加大输血量，给病人注射强心针。”王医生不知道从鬼门关门口拉回过多少人，对于这样的手术还是有把握的，一边从容指挥着，手上却没有停下。看着波澜不禁的样子，仿佛在摆弄着一份七成熟的牛排，而不是在作手术。新鲜的血浆顺着输液管流向病床上躺着的一个男孩，血浆很红，像红酒一样红，当然比红酒贵多了，那怕是82年的意大利葡萄干红！
时间：2010年7月7日晚上8点
地点：香凡市城东公安分局
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于其说坐，还不如说是“靠。”因为他的两手被反拷在椅背上，手腕上己经勒出了几条红印，右手掌掌肚也己经破皮，所幸的的伤口不大，干涸的血液糊了半个手臂，但男孩显然没感觉到难受，乌黑的头发，挺长，差不多齐肩了，颇有点大侠的味道，当然，是落泊的大侠！
一张嘴，嘴巴不大，嘴唇还挺薄。鼻子？不知该怎么形容，用他自己的话就是：我不知道算不算帅哥，但曾经有人看我满月的照片时，也说过我左边的鼻孔很偶像派！眼睛，嗯，是有神，只能用有神来形容了，有神之中有些许忧郁。当然他不是没有眉毛，相反两道眉毛很浓，让人一看便想起陆小凤来，不过他却没有四条眉毛，奇怪的是很浓很黑的眉毛，眉尾处尽然是白色的，一生下来就是白的，白的个性，白的霸道！
就是这张脸，不管是谁看了，都要很费劲才能描绘出来，但却是一看就不能忘，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人造美男或者人妖，但是如果看过他笑的人就会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龌龊。因为他笑的很纯，很真，很温暖，
见到这样的一个人，第一个感觉就是他有一种“侠”味，很“侠。”侠的像电影里的高手，不过他不是高手，他的确不是高手，如果是高手，现在也不会被拷在这儿，充其量只有一身蛮力，但感觉就是感觉，没人说的清楚，第二个感觉是斯文，斯文之中又通出些许稚嫩，是啊，他才刚过16岁，看到这样的脸，像是个书生，当然，他确实是个“书生”而且是个马上就要上中国一类大学“午汉大学”的准大学生，不过究竟还能不能上，没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究其前两个原因，给人的第三个感觉自然是帅，阳光型的帅。
“行了，说说吧，如果你想说沉默是金，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多的是时间”这是个警员，肩章上两个四角星花，二十岁的样子，估计还是刚从警校毕业的，能混个二级警员，不知道是真有实力，还是别的，警员把玩着手中的笔，笔在拇指和食指中间打着转。
审讯室还是很静，四壁无物的墙面涂的一层仿瓷面很白，很白，白的像医院的太平间一样。有些狰狞，有些眩目，白的让人通不过气。马翼却始终半闭着眼，好像在养神，好像在休息，好像看上去这一切根本与他无关一样。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他心里却很清楚，他也怕，从刚才大街上被手枪指着脑袋，带上手拷起……
“行了，小子，说吧，你不想想税务局的钱局长也是你惹的？这次你捅了他的儿子，这梁子算结下了，你小子合作点，量刑的时候我可以帮你说话的。”这是另外一个警察的声音，马翼抬起头，刚才不是马翼不想抬头，当一个300瓦的台灯对着你的脸时候，你试试看能不能抬的起来，马翼这时才看清，这个警察，确切说应该是个警官，因为肩章上扛着二杠一星，敢情还是个警督，估计也是个处局级的。
马翼对警察的警衔制还是比较清的。原因还得从小时说起，那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当时正赶上放学，一个浓抹艳装的的MM被一小偷扒了包，关键时候人民警察挺身而出，抓住了小偷抢回了失物，漂亮MM为了感谢人民警察，竟然当众对着警察叔叔“啵啵”亲了两下，还是一边一下的那种，周围的观众还纷纷叫好，美其名曰这是应得的。
搞的当时还没成年的马翼看见了，瞬间感觉怪怪的。他当时就对自说：“长大我也一定当警察，一定抓小偷，一定也让这个漂亮姐姐，儿时的立志是记忆犹新的，但是现在想想，当时想当警察不知是为了抓小偷，还是为了漂亮姐，所以从小便对关于警察的一切都去认识去了解。
想到这儿，马翼笑了，笑的很纯真，很可爱，很腼腆，虽然没笑出声，但是那张薄薄嘴唇的弧度却出卖了他，他不是故意的，虽然是情不自禁的，但是那笑是事实，他笑自己，立志当警察，到头来却换了个，当成了犯人，这也算是人生的一大讽刺吧？
在这个像太平间一样的审讯室里，犯人的笑对见多识广的警察叔叔来说只有两个解释，要不这个犯人己经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要不就是这个犯人太狡诈，用笑来缓合气氛，延长思维p推脱找借口的时间而己……但是马翼的笑他怎么会想到呢？
“你觉的笑可以掩饰你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吗？没用的，说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其实你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说与不说都能定你的罪，让你说，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己。”
说罢端起桌上的口杯品了两口，他是个老警察，却切说，他是个有经验的警察。问的很有技巧，不过这也是事实，确实马翼拿刀捅钱贵有人证也有物证！
“可以给我一支烟吗。马翼说话了，这是他第一句话，刚才他不是不说话，而是他知道，不管说什么估计都要蹲号子，他只是在想小妹和姥爷，在想自己拿着午汉大学的入学通知书确……”
“小张，拿给他。”二杠一星允许了，他知道，这时候是犯人松口的开始，马翼嘴里叨着姓张的小警员递过来的一根小熊猫，但是他却没有点，就这样空吸了一口，就仿佛有种久罕逢干露的感觉，如果平时，马翼一定会慢慢平味这种自己买不起的烟，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情，况切，叨着烟干吸一直是他的另一个爱好。
“也没什么，就是那样的！”马翼说的好像很自然，一点也不像一个学生，一点也不像一个第一次拿刀捅人的样子，自然的仿佛就像邻居王二麻子一样，只要听到有人买二斤五花肉。他就会手起刀落，一两不多，一两不少的切准，那种熟练和悠然。
“就这些，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就因为他打你妹妹，你就下手捅人家。”二杠一星很轻松的吐出两个烟圈，直到烟圈漂到很高都还没有散开。
“我……”马翼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什么你，我看你小子是活过头了，钱局长是什么人，也是你能惹的，哼，你就等着你们家从香凡市的户口中消失吧。妈的，没见过这样的野人。”二杠一星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一提家人，马翼火了，他受不了别人拿家人开刀，自己作事自己承担，为什么要扯上小妹和姥爷，
“放屁，我不是人？那个钱贵才不是人。马翼“轰”一声站起来，是连着拷在身上的椅子站起来的。还没等小警员上去按他，马翼又吼道：“你们尔妈不是人，我真后悔当时没捅死他，我妹怀孕了，是那个畜生搞的，那个禽兽，还踢她，打她，我妹还不到１６岁呀，１６岁呀！”说完，泪水竟然不觉从眼睑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为到伤心时！
时间：2010年7月8日晚上6点
地点：香凡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老钱，这次你一点要把那个小兔崽子往死里整，你看把我们家小贵害成什么样了，呜……”老钱老婆靠在钱贵的床边说道，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求，总算救回来了。
老钱：“……”
“老钱，你到是说句话呀，你这次要是不为小贵报仇，我，我，我就不和你过了，你到是说话呀，你说呀……”一边哭着，一边还摇推着这位香凡市税务一把手。
“行了，哭什么哭，烦不烦，这不是没死吗”老钱不耐烦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人不是他儿子呢，要不怎么没反应呢？
“你，你，我，我不和你过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啪，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哭声立即停止，虽然有些噎泣声，但那属于正常的“哭后反应症”很难控制……
“你知道什么，你不问问你的儿子作了什么事，他把人家那女孩的肚子都搞大了，还让人家去作掉，人家女孩不愿意，他就打人家，捅他的就是那女孩的哥哥，他，他是活该……”
钱局长说罢拿出烟来，手抖了半天也没抽出一根烟，索性一把扔了烟盒，香烟散了一大片在地上。钱局长一坐在凳子上，双手抱着头，没人知道为什么，不知是心疼自己儿子，还是仇恨那个捅儿子的人
“那你，你，也不能不管孩子呀……”显然刚才那一把掌对钱老婆起效了。说罢从地上捡起一根烟给钱局长点上
“我管，我怎么管，你知不知道，刚才王医生告诉我，虽然匕首伤到肝了，但是根本不会危急生命，真正原因，是你那好儿子小小年级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伤了肾，引起肾衰竭，所以才大出血。能捞回条小命，你就烧高香吧……钱局长狠狠吸了一口烟，这口烟吸的很猛，好像恨不得一下把一根都吸到肺里，颇有点功夫里包租婆玩“狮吼功”之前一口气抽的那根，不过钱局长没有包租婆那么潇洒，他也不会“狮吼功”
“嗑，嗑……”看来呛的不轻。
“那怎么办，难道就算了……”钱老婆帮钱局长捶着后背，那手势却有点像包租公“太极。”难道是练过
“我有什么办法，这两天中央来人在香凡市视查，听说己经有两个被“双规了”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办，去找关系，开后门，不是找死吗，再说了……”钱局长说了一半不想说了。
“再说什么，还有什么，你说呀！”钱老婆追问道。
“再说，我听说马翼今天才刚好16岁，也就是说，昨天他捅小贵的时候还不满16岁，就算判刑也会从轻的……这件事就按正常程序来吧，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没办法，这就是小贵的命，这次好歹也让他长点记性……”钱局长说出了心里话，不是不办，是自己没办法办了。
“呜，小贵命怎么苦呀，那小兔崽命怎么这么好呀，咋这么巧呢，呜……”
钱局长：“哭什么哭，不过这小子不死也脱成皮了，再怎么减刑，估计也歹判个三四年，连学也上不了了，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时间：2010年7月8日晚上8点
地点：香凡市城东公安分局暂监室
“刘叔叔，你怎么来了……”马翼很欣慰，这时候还有人来看他，刘叔叔是自己的邻居，一天到晚不在家，除了逢年过节很少看到他。
“刘律师，那你们谈谈，不过按规定最多半个小时。”还是那个叫小张的警员。
“好的，谢谢你。”刘律师很绅士的和他握了握手。
“小翼，刘叔听说你的事了，真不好意思，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一句话，犹如春风沐浴，温暖着马翼的心。
“刘叔，我……”马翼说着声音有点哽咽了，那种感觉很伤心，很欣慰，很难向外人道，就像两个打架的小孩，当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都是气愤的，都是火爆的，当时不管谁打赢打输都不会伤心，最多难受，可如果这时看到了自己的亲人，那样就好像自己吃了很大亏，要找个人诉苦，便会哇一声哭出来一样，想必很多人小时候都有这种感受，但马翼不是小孩了，他不会哭，但是他也伤心，这时候他最需要的也是找个人诉苦，当一个人孤独无助时，刚好见到亲人，见到信任的人时，人性最脆弱，最软弱的一面便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行了，小翼，咱们时间不多，我在外面了解的也不多，要不是姥爷打电话叫我去医院，我差点出远门了”马翼的姥爷年级大了，人缘也好，所以大多数人也是这么叫他的。
“现在你要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我……这样才能帮到你，这次你真的闯祸了，你要作好准备”刘叔先提醒一下马翼。
“是这样的……不过，我捅完他，就首了”马翼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诉说了一遍，中间刘叔不时的打断他的话，时而问一下他当时的想法，时而告诉他，到是候开庭要这样说，不要那样说……
“也就是说是因为钱贵使你小妹怀了孕，还要她他打掉，你妹一气之下，先打了钱贵一把掌，之后钱贵才动手，导致流产的，所以你一气之下，才捅了钱贵。”刘叔又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小翼，你过来，我告诉你，不管警察或法官再问你，有几个地方你要注意，一定要这样说，首先，你捅钱贵的那把刀，不是买的，就说是捡的，一定要记住，还有，你要一口咬定当时喝了酒，神志不清，别的就没有了。”刘叔向马翼“解释”了一下，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细节很重要的……
“对了，因为你现在情况特别，不能太多人来看你，所以就小妹一个人来了，她在外面，他想见你。”刘叔询问了一下马翼。
“不见，你让他回去吧……我，我就当没有这样的……妹……妹。”马翼其实也很想见的，但是他恨自己的妹妹，恨铁不成钢的那种，他虽然知道：“那事”小妹不一定是自愿的，但是和钱贵那种人渣交往就是她的不对……
“那……”刘叔还想说什么
“刘叔，你不要说了，让她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也好，刘叔，我从小没爸没妈了，是姥爷把我拉扯大的，姥爷虽然不是我亲姥爷，小妹也并非我亲小妹，但是我从小就把他们看成亲人了，我从小立志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要好好报答姥爷，让他和小妹过好日子，可现在……刘叔，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怕坐牢，也不怕杀头，可是我放心不下小妹和姥爷，我还没报答他们，我……我，我还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还没有亲口问问他们当年为什么不要我……”马翼很激动，很多年他都没有这么激动了，到这时才看出来，他毕竟是个孩子呀，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没人知道，但眼前刘叔知道，他最怕的是舍弃“亲情。”
“小翼你放心，什么杀头不杀头的，没那么严重，我听说那个钱贵己经救过来了，再说还有很多利于我们的证据，你放心，刘叔一定帮你到底，刘棒槌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刘棒槌是刘叔的外号，在律师界说起刘振华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说起刘棒槌没人不竖大拇指的，为什么？因为刘律师在法庭上不管是作原告律师还是被告律师，每当看似山穷水尽的时候，确往往来个柳暗花明，多少都能说出惊天动地的证据，往往像一根棒槌给对手来个当头棒喝，让对方无言以对，所以这刘棒槌是对他本人的夸奖。
“嗯，刘叔我信你。”一句话包含的太多，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了，不过，这时他不靠刘叔还能靠谁呢，就像一样，等到快开大开小的时候，庄家告诉你，不能买大，而且又不能不买，不然会抢光你身上所有的钱，你说，这个时候你不买小又能作什么？
钱律师：“……”
两人都伸出手，紧紧的握一起。其实刘律师也担心，因为对方是香凡市税务局的一把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弄不好自己的前程都要被搭进去，就算这次成功了，不过也得罪了这个全市管钱最多的一把手，这无疑是与虎谋皮，但是他没有选择，为了报恩，为了还债，为了姥爷送给自己的一个肾，要不然自己早因为尿毒症见玉帝或者耶稣去了，所以就算没了前程，他也要帮帮姥爷最疼爱的这个孙子，就算什么都不为，为了人生的理想，为了作人原则，刘律师也不会坐视不理，虽然这年头人生理想和作人原则是拿来“讲的”很少人“作的。”但是刘律师不一样，如果一定要说什么的话，只能说：“穷人堆里出来的孩子有良心”
谁都不知道，就在审讯室的外墙，靠着窗户站着一个人，淡淡的灯光，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像个女孩子，脸庞也看不清楚，如果要细看，只能看清透过微光反视出脸上亮晶晶的水珠。如果要细听，只听细细的听到轻微的抽咽声，很小声，很小声，小声的连墙角边卧着的一只青蛙都没吓到，这个身影是谁，对了，这不就是昨天被马翼扇耳光的那个女孩子吗，对，是她，没错……她是从医院跑出来的，刘律师去医院和姥爷在门口谈话她都听见了，等到刘律师说马上去公安局时，她就忍痛偷偷从医院跑出来了……
“哥，对不起，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从风中飘来一句话，女孩却以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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