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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可选择的道路
书名：魔武刺客 作者：大猫咪 更新时间：2012-07-19 14:41 字数：4945
一声响亮的汽笛仿佛惊醒了整个城市，大群的海鸥拍打着翅膀鸣叫着赶散了清晨的薄雾。朝阳就象一个慵懒的贵妇慢吞吞的探出头来，给整个城市涂上了一层金红。
“好美啊。”路易站在酒店的公共露台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在这个城市他已经生活了30多年，甚至他可以叫出公园里每个流浪汉的名字，但他对这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的迷恋没有丝毫的厌倦。
又是深深的吸了口空气,“TMD老子吸口气不会也要钱吧，什么垃圾酒店住一夜竟然要800元。”路易愤愤的用手搓着露台的石栏，居高看着对面运河上的一个游艇码头。
酒店并不垃圾，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服务设施在整个阿姆斯特丹300多家酒店里也能排到前5名，但对于路易来说这种奢华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了。
“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终于可以告别那个令人郁闷的职业了如果那也算是一种职业的话。”尽量的想象着美好的生活让自己的心情回复平静。
“最后的任务么？”这可是个不吉利的想法，路易用指甲戳着自己的手心，惩罚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念头来。
路易是个杀手，做杀手并不是他的选择。他出生在这个城市，在上个世纪70年代，大批华人来到荷兰淘金，他的父母也在那个时候来到了这里。
这个号称“北方威尼斯”的城市当时以混乱之都著称，各种犯罪从来就是这个舞台的主旋律。在唐人街帮派林立各种冲突不断。
路易从记事的时候起就没看到过自己的父亲，12岁的时候母亲也离开了他，把他交给一个50多岁开茶楼的老头照顾，每月只给他寄一些生活费。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叫什么名字，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陈伯。
这个陈伯是父亲的朋友，为人也很和气。他每天都在陈伯的店里帮忙，闲的时候陈伯就给他讲一些父亲的“英雄事迹”。他这才知道原来父亲在他两岁的时候死于一次帮派的冲突。
他曾经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整个唐人街的英雄。但是随着思维逐渐的成熟，看着身边的“英雄”们一个个的倒在路边上，他明白自己被陈伯忽悠了。
在他15岁那年陈伯把他叫到身前语重心长的和他说：“孩子你长大了，也该为做点正事了。”那语气就好象他一直在白吃闲饭，每天在茶馆里面工作超过12小时，还拿不到1分钱的是另一个陌生人。
第一次要做的正事，陈伯说的很简单，把枪里的8颗子弹都招呼给那个穿西装的胖子就可以了，以后怎么办让他自己临场发挥。没有选择，想生存下去就只有照办。
他没有完全听陈伯的，因为8颗子弹那个胖子实在是没福消受，事实上第2颗子弹就已经把那个肥胖的脑袋装饰的象被车轮碾过的西瓜一样动人了，于是临场发挥开始了，用5颗子弹干掉了两个保镖，第3个保镖已经没必要浪费最后那颗子弹了，那个高壮的黑人已经象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屎尿流了一地。
他没有跑，虽然警察10几分钟以后才到。他知道15岁的未成年人法庭不会重判。可要是逃跑了，也许第2天的早上他就已经在街头等着发臭了。
在警局陈伯哀声叹气的告诉他早就为他准备了去意大利的船票。除了让陈伯把安家费给他老娘送过去，他别的话什么都没说。
他在心里啐了一口，“这老东西连这点安家钱都要省，还他妈意大利，不给钱老子让你一块蹲苦窑。”
法庭判了10年，感觉还不错，找了个管饭的地方，出来以后25岁，而且政府在犯人刑满之后负责介绍正当职业，熬过去就是新的开始了。
不是那么好熬的，他打死的那个胖子是越南帮的大佬，人家放出话要里面的兄弟慢慢的玩。当他被两个大汉按倒在地，正要开始“游戏”的时候。
“这个人我要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个家伙好象看见鬼一样瞬间就消失了，另一个愤愤不平的嘟囔了一句越南话，心有不甘的踢了他一脚也走了。
“你以后跟着我吧，我那里需要人帮忙。”路易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两腮深陷，四官还算端正，没错是四官，因为没有眼睛，眼窝里是青紫色的一团东西拧在一起。
“不是吧，荷兰监狱连瞎子都养。”路易心中暗暗的想道。
“是我自己不想出去。”好象听到了他心里的问题。“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要还的”。
路易感觉一头雾水“这个瞎子是受陈伯的嘱托关照自己的？”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那老东西不叫人整死自己就不错了。
“难道是越南人想换个玩法？靠，想那么多干什么，一个瞎子能把自己怎么样跟他走就是了”。
工作很轻松，清洁工房的机器收拾废料和垃圾。“看来这个瞎子在这里有些势力啊，做这样的工作在监狱里没点关系是不可能的，看来是碰到好人了”。路易感觉幸运之神开始光顾自己了。
第二天他就碰到了一个郁闷的工作。还没到下工的时间一个看守来找他，说是出了个事故提前收工了，让他去收拾一下。
进了工房他就看到机器的轮子上挂着一个完整的人头，他一眼就认出是那个踢了他一脚的越南人，身体被机器搅的粉碎，到处都是血浆和碎肉，偏偏脑袋是完整的，从扭曲的五官可以看出他死前一直是清醒的。
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被机器卷进去了，估计这个人是杂技团的，因为他是用脚在操作的机器，否则不可能有这种效果。感觉闷热的工房变成了冰窖，他知道这是瞎子对违拗他意志的人进行的惩罚，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警告。和瞎子比起来他用枪打暴人的脑袋简直就是慈善家的行为了。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事情？”把没来得及发给瞎子的好人卡揉碎，尽量让自己的声带发出平和的声音。
“出去以后帮我杀个人。”瞎子微笑着说，估计那个表情就是微笑。“现在你要学好我教给你的东西，否则你连被他杀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是我？”路易轻声问出了这个疑问，他生怕这个提问触怒了这个瞎子，他现在确实是害怕了。
“嘎嘎嘎嘎，看你问了这么有深度的问题就破例告诉你吧。”瞎子的笑比夜猫子的哭还难听。“你的事情有人都告诉我了，心狠手辣的人我见的多了，难得的是你的这份冷静，第一次杀人就有这样的表现人才啊。”感觉就象国家元首在勉励下属。
瞎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更重要的原因是你能感应到我的杀气，这证明你有强大灵魂力量，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学会我教东西。”
路易这才想起来，刚被押解到监狱领个人用品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那并不是错觉而是瞎子对自己的试探。
“你以后就叫我老师吧，但如果你学不会，我就换一个学生。”换一个学生那意味着什么路易是很清楚的。同时他也明白这次一样是无可选择的。
并不是只有路易称呼瞎子为老师，这里所有的犯人都叫他老师，后来听看守点名才知道瞎子叫师永。
为了不被取消当学生的资格，路易拼命的学习瞎子所教的东西。学习的目的就是当一个合格的杀手。
除了学习理论知识和各种技能，瞎子还不定期的为他安排一些实践课程，有很多犯人不幸的被选做供路易实习的小白鼠。
“这个老师为学生想的真是周到啊。”路易也经常咬牙切齿的感叹瞎子做为一个老师的尽职尽责，但他不会把瞎子和“辛勤的园丁”“灵魂的工程师”这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能和这位老师联系在一起的那就是“魔鬼”。
只要他没按时的完成功课那他就可以免费在地狱里逛一圈。“传统”的那些惩罚手段瞎子从来不用，一颗石子，一条鞋带，甚至一杯水在瞎子的手里都能让他领略一番地狱的风光。
这取决于瞎子手边有什么东西。当然还有最严重的惩罚，那就是“开除学籍”了。在这种环境下学生想不“成材”都不可能，因为不成材就成佛了。
地狱的观光旅行终于结束了，他刑满了。出狱前瞎子给了他一个联系地址，让他以后听这个人的。
路易并不想听从瞎子的安排，但是他不敢。10年的“学习生涯”已经让他把对老师的“敬畏之情”深深的印在了灵魂深处。他知道瞎子的手段，虽然瞎子出不了监狱但一定有办法控制他，甚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联系人叫露丝.康纳德，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华裔，是荷兰一家商业投资银行的董事长，相貌不算很出众，但是很有成功女性的气质，前提是不听她说话。
“别跟老娘装绅士，你他妈就是个人渣。”声音平静脸上还带着祥和的微笑，路易左右看了看这才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句话就是从眼前这个女人的嘴里出来的。
“既然是老师让你来的，明天上午你就来上班吧。”她说完就低头看桌上的文件了。
“我可以走了么。”等了一下路易谨慎的问道。
“你想请我吃饭么？”女人又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
“不不不，我先回去了。”路易连忙摇手转身就向外走。
“明天来了先去人事部。”身后传来那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路易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算什么招工面试么，瞎子的安排就是让自己来这里上班？”路易有些疑惑不解了。
“路易，好名字啊，你确定自己和太阳王家族没有关系么。”人事部经理那张微笑的胖脸让路易想起了那个爆开的西瓜。
“不，没有关系，他妈妈要是活到现在已经快400岁了，我对老女人没有兴趣。”路易还记得太阳王路易十四并不是上小学的时候历史学的好，那是因为同样的玩笑已经很多人和他开过无数次了。
“你先看看合同要是没什么问题签了吧，你是董事长安排的人，具体工作你直接对她负责。”胖经理微笑的递过一份合同。路易象征性的翻了两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直接对她负责的工作么，就知道肯定是这样，看来还是要用到学习了10年的专业技术了。”路易郁闷的想到，连这条滥命都随时可能被人收走，合同写的什么也就没必要看了。
工作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做了那个女人的秘书。每天就是处理公司的一些文件报表，要不就是跟着她周旋于各种交际应酬。这也让路易深深体会到了这个女人的能量,甚至很多国家的王室成员都和她有生意上的往来。
公司的人都传言他成了董事长的情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嫉妒和羡慕的神情。“靠，这都什么啊，连当小白脸都有人羡慕。这个世界变化快啊。”路易不尽暗暗地想到。
他对别人的羡慕和嫉妒是没时间理睬的，他自己是有苦自知，这些工作对于他这个只念过小学又蹲了10年苦窑刚刚释放的人来说，那简直比让他杀人还要郁闷，为了完成这些工作他已经不可能找到一点自己的时间了。
那个女人在其他人面前显得是那样的雍容华贵，高贵自然的风度气质就连那些王室贵族都自愧不如。可谁又能知道她对待路易的尖酸刻薄呢，刻薄的不仅仅是她那张嘴。
“董事长我的薪水只有这些么？”拿到工钱的路易很小心的问，尽管他的心里已经义愤填膺了。
“当然不是，看来你是没仔细看合同，这些只是你每月薪水的30%，剩下的要到合同结束的时候再给你。”还好她这次没骂人。
原来是那份该死的合同，路易现在开始后悔没在合同问题上讨价还价了。
“我的合同签了几年”？路易刚问出这个问题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一记耳光。果然她脸上又露出了祥和的微笑，这是要发飙的前兆。“我回去再仔细看看好了。”说完路易就逃出了她的办公室。
合同签了3年，3年的工作让路易感到紧张而又充实，随着逐渐的适应他有了一种满足的感觉，当然要是薪水再多点就完美了。
合同终于要到期了，“下次再签合同一定要好好的讨价还价，让那个女人给我加薪水，而且每个月至少要付给我70%。”路易心里暗暗打定了注意，至于被解雇的可能，他是不敢奢望的。
“明天你去一趟巴黎，取一份文件回来，这里是地址和钥匙。”那个女人扔在桌上一把钥匙和一张卡片。“哦，对了你的合同到期了，从巴黎回来咱们再谈谈续签合同的问题”。
路易想问问他那70%的薪水什么时候给，但张了张嘴终于又咽了回去。
“还有事情么？”女人迟疑的看着他。
“没有，我先去准备了。”路易推门出了房间，他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妥，但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在巴黎的一家酒店的前台路易拿到了一个大信封，信封上写着“路易亲启”。路易有些迷惑了，他不敢冒然打开，他怕拆开了那个女人会发飙。翻过来背面还有字“别犹豫了，就是给你的，里面是你的薪水。”
路易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她为什么不当面交给我？管他呢，先拆开看看。”里面没有找到他希望的现金，信用卡和存单。有两封信和一些其他的东西。
“亲爱的小路易，你一定感到很迷惑吧。现在是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了，老师是我的父亲，这一切都是他给你安排的课程。在此祝贺你成功毕业。还有你不要再回公司了，当然如果你不怕被警察抓到的话也随你。给你的新护照还有新的身份都是真的，这些东西都是用你的薪水买的，算起来你还欠我130欧就不用你还了。姐姐会想你的再见了。”路易强行抑制住要喷出的血又打开第二封信。
“路易，没忘记我要你办的事情吧。找到一个叫“暗精灵”的人，杀了他，你就不欠我什么了。找到他的方法露丝会告诉你的。记住你是我唯一的学生，我不想听到你被杀的消息。老师。”看到老师的信吐血的冲动马上就消失了，是啊，欠人家的命还没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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