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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番外 章一  通府四瘦

书名:少林剑侠传 作者:冷青灰 更新时间:2017-03-02 15:59 字数:4668

    “蜀鸟吴花残照里,忍见荒城颓壁,铜雀春清,金人秋泪,此恨凭谁雪?堂堂剑气,斗牛空认奇杰。那信江海余生,南行万里,属扁舟齐发······千古冲冠发。”

    这诗乃为辛弃疾所著,诗中所写的便是城池攻陷,一片残垣颓壁之景,不复昔日繁盛。

    正所谓世殊时移,此时山河宛然四海笙歌之景,哪里知道后来百姓改朝换代之痛。此时正是:

    “把江山好处付公来,金陵帝王州。想今年燕子,依然认得,王谢风流。只用平时尊俎,弹压万貔貅,依旧钓天梦,玉殿东头。”

    在这南望城中,却有一座那酒楼,面湖而建,满绽芙蓉。拔水尺高的芙蓉铺天盖地,极目不见尽头,正是:“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故名曰“盒汣楼”。

    酒楼外一行四个枯瘦如柴的瘦子,萎顿至极,分是三男一女,皆手执一把长剑,相继进了那酒楼,临窗而坐。

    那临桌坐着两个僧人,身着袈裟,脚踝绑腿。一个身材发福,身形胖大。一个身材枯瘦,一脸憔容。

    那胖僧人名曰普戒,一桌酒菜,吃得满脸荤腥油光。普戒抓起一只烤鸡,滋滋有味吮吸着。那瘦僧人名曰普嗜,在一旁叫道:“师兄,不可,快放下那鸡。你破了荤戒了。”

    普戒不予理睬,抓起酒杯,大酌一口。普嗜又叫道:“师兄,不可,快放下那酒,你破了酒戒了。”

    普戒瞧了一眼普嗜,笑道:“一切皆为虚幻。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皆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普嗜脸霎时沉下来,道:“心物是一。你今日分明吃了肉,喝了酒,怎会是假,怎会是虚妄?我若有所隐瞒,不去向戒律堂禀明,那我也是破了妄戒,出家人怎可打诳语?”

    普戒道:“不可说。”便抓起一块鸡肉,塞在普嗜口中。再遏住普嗜下颚,用力一推,那鸡肉便入了普嗜喉咙,普戒笑道:“师弟,你今日也破了戒了,感觉如何?”

    普嗜呕吐半晌,却也不能呕出那鸡肉,头一垂,便萎顿在那里,道:“不怎样。”

    普戒笑道:“你再回味片刻,那鸡肉是不是格外味美?”

    普嗜听得此言,果然是那肉味回香,令人不能忘怀,但自己身为出家人,却不能思酒肉之荤,只得道:“只有入地狱了。”

    普戒嘿嘿笑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师弟你破了荤戒,日后定然成佛。”

    普嗜道:“今日之事便罢了罢了,师兄快同我回寺中罢。”

    普戒嘿嘿笑道:“好,甚好。”便将那残余之鸡裹入囊中,将那残余之酒倒入酒囊中,醉醺醺地离开。

    那四个持剑瘦子见得普戒普嗜离去,对那酒保道:“他二人喝的什么酒?这般奇香?”

    酒保笑道:“他青铜杯装的是杜康酒,那黄铜杯里装的是桑落酒。”

    那四个瘦子叫道:“这酒有何不同,为何不以碗装之却用青铜黄铜?”

    酒保道:“饮之杜康,令人忘忧忘愁。正道是“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饮之桑落,令人忘记旧故旧事。这世上的酒有用竹器、碗具、坛器装酒,青铜黄铜,是因那酒与众不同。“

    酒保嘿嘿一笑,又道:“诸事皆讲究一个缘法,只有有缘,杜康桑落相赠,不取分文"

    那四个瘦子听得此言,极是高兴,纷纷叫道:“是怎样的缘法?”

    那酒保笑笑,指了指窗外。婷婷芙蓉叶,微微耸动。

    那四个瘦子道:“你是要我们摘得那湖心荷花吗?好说,嘿嘿。”其中一人一撮山羊须,嘿嘿一笑,施展轻功,便一个箭步从窗外飞出,脚点船篷莲篷借力,须臾便到了那湖中。

    人影在那湖中起起落落,须臾间又飞回,手里便多了一株荷花,娇艳欲滴,还带着露水涔涔而下。那人把荷花朝地上一丢,高声道:“现在怎样?湖心荷花已有,快去拿酒来,我四人早已馋了。”

    此言一出,临桌的十数江湖人士,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四个瘦子怒道:“笑什么?”

    其中一个江湖人士道:“你脚下上脚裤上皆是湖水露水,又怎配喝这酒?”语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那酒保笑道:“是,是,客官,你的衣服湿了。惟有片露不沾身之人,方可喝得杜康桑落二味酒。”

    那山羊胡瘦子显是极度恼怒,双颊涨红。瘦子中的女子,满脸黑斑,道:“三哥,莫要恼怒,待我试试看。”语罢,施展轻功,窗户借力,向那湖中而去,几个起起落落,便又折返。

    瘦子中一马脸男子道:“四妹,你瞧你,还不如老三。”

    那黑斑女子显得极为懊丧,道:“难道今日便喝不成这酒了吗?”

    另一田螺眼道:“师父若在此,必能取得湖中荷花,更能片露不沾身。”

    一听师父二字,山羊胡的忽然大叫起来道:“呀,今日师父教我等出来寻那莫邪剑,莫邪失窃,非同小可。”

    此言一出,那四个瘦子本烂漫活泼,玩耍心极重,霎时间,便如乌云袭来,愁眉不展,更将那杜康桑落二酒忘之脑后。

    临桌的江湖人士,一听莫邪二字,瞬时只见腰背都立直了,定定坐住。

    那酒保听得莫邪二字,忽然不笑,道:“你们,是那黄自通的徒弟?”

    四个瘦子嘿嘿笑道:“怎地?我们便是通府四瘦,黄子通便是我们的师父,嘿嘿,嘿嘿。”

    那酒保皮笑肉不笑,道:“久仰,久仰通府四瘦。今日一见,哼哼,果不其然,久仰久仰。”

    那四个瘦子还当是夸奖显得极为高兴,极为自豪,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却不知酒保皮笑肉不笑,却是嘲讽之意。

    说话之间,只听的楼梯间嘚嘚走动之声,便又上来一人。却是一五十上下的老头,身着破布弊衣,满身泥屑。头发蓬乱,散成一团,哼着歌,怡然自得。

    老叟迈着酒步,颈上坐着个三岁余的小孩。那小孩生的粉雕玉砌,煞是可爱。一双小腿紧紧夹着老叟脖子,一双粉嫩小手紧抓着老头的乱发,不哭不闹,乐呵呵地笑个不停。这古怪的搭配,霎时间整屋的目光便转到这二人身上。

    只听老叟扭头向小孩道:“臭小子,叫老汉!”

    小孩甚是听话,张口道:“哪儿!”小孩年龄甚小,口齿不清,将“老汉”发音成“哪儿”。老叟拣一张桌子坐下,将小孩放在一张椅子上坐着,笑道:“臭小子,喝酒不?”

    小孩呵呵一笑道:“喝够!”

    老叟知道小孩其实说的是“喝酒”,不禁哈哈一笑,捏着小孩粉嫩脸蛋道:“好小子!像你老汉。”

    那小孩似觉受了鼓舞,欢喜的叫道:“哪儿!”

    老叟更欢喜了,向空中一嗅道:“好酒,好酒,真香!酒保这是什么酒?”

    酒保被老叟身上一股怪味熏着,嘴角一抽,道:“这,这是杜康和桑落两味酒。”

    老叟道:“那便取上来让我这酒鬼尝尝。”

    酒保道:“还····还请先取得湖中荷花,须片露不湿身。”

    老叟哈哈一笑道:“这规矩甚是有意思。”便走道那帮江湖人士面前,道:“佩剑一借。”那数人早就怔怔看傻了,怔怔便拱手送上配剑。

    老叟得了剑,向地上啐了一口,拔剑出鞘,向左一挥动,剑气如凌,那湖中荷花便一路倒下,都从茎中断开。

    老叟抓起一把筷子,如利器般掷出,那一朵即将落水之荷花,却被第一支筷子接走,向上弹起,更遂了借力的方向,向前弹落,便又落在第二根筷子上,又向前弹起。

    如是这般,一路便移至窗户,剑尖一平,那荷花便稳稳落在剑身上。

    满屋的人皆看到睁大眼睛,张大嘴巴,都怔怔的看的不能言语一句。一时屋里雅雀无声,静若无人。

    那酒保极为震惊,便立马颤颤栗栗捧来了杜康、桑落二酒。

    老叟哈哈一声大笑,斟满一杯给自己,又斟满一杯给小孩,自己一干而尽。那小孩骨碌碌大喝一口,嘻嘻而笑,瞬时间便双脸通红,却依旧不住要喝、

    那通府四瘦得不到两味酒,闻着酒香,直咽口水。却看的再也坐不住,按捺不住,纷纷凑过来,便围在老叟同小孩四周。

    那山羊胡子的瘦子,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道:“这十两银子可以去街上买一把好剑,归你,却让我尝一口这酒如何?”老叟斜觑了那人一眼,并不理会,拿着那碗酒仰面浇入口中。

    通府四瘦目不转睛瞧着那老叟将酒灌入口中,直咽口水。黑斑女子拿出五十两银子,放在那小孩面前,对那小孩笑道:“小孩,将你这面前碗里之酒给我喝一口,五十两银子给你。”

    那小孩小手抓过那五十两银子,瞧了一瞧,便丢在了地下。

    那黑斑女子一怒,倍觉自己受了极大侮辱,扬手便要甩那小孩一巴掌老叟伸手一挡,黑斑女子便似遇到了一堵墙,那一巴掌再也拍不下去。

    老叟嘻嘻笑道:“你不是要喝酒吗,待我乖乖儿子喝完这一碗,自然有你的。”

    那黑斑女子知他武功高深,不敢违拗,忙缩回了手,连连到:“是,是”

    老叟不多时便喝完两坛酒,再看那小孩亦是一碗碗捧着喝个不停,肚皮渐渐鼓起,脸上却无半丝醉意。

    通府四瘦闻着酒香,瞧着那小孩的酒量,都是睁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世上最难置信之事。

    小孩忽然推开酒碗,去扯肚皮上的衣服,显然是衣服箍着他的小肚皮难受。

    那田螺眼的嘻嘻笑道:“不如我们替你脱掉这烦人的衣服吧?”说罢,便去脱小孩的衣服。

    他本来大手大脚,行动甚是粗鲁,只听嗤的一声,便将小孩的衣服撕作两半。只见小孩雪白粉嫩肚皮上歪歪扭扭的画着一些线条和符号,俨然一副地图或者武功秘籍。

    西南四瘦四双眼睛纷纷转到那图身上,一转不转。山羊胡的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宝·······宝贝!”

    小孩本是嘻笑不止,不知怎的,此时却忽然将酒碗一推,哇哇大哭起来。

    酒碗倒桌,酒水流了一地。

    通府四瘦四目相交,眼露阴险。纷纷抢在小孩跟前,将小孩围在中心。马脸的道:“老头,我只你武功高强,但是瞧着小孩也不像你亲生的,不如把你的儿子送给我们吧!“

    老叟道:“嘿嘿,就凭你们四个小喽啰!还我乖乖儿子。”

    正在此时,只见相临几桌人,听得宝贝两字,心中贪心四起,虽不知那是什么宝贝,却一心也要一起争夺那宝贝。

    这些人装扮各异,有的持剑,有的使刀,有的一支判官笔,都是些江湖小角色,纷纷和道:“是,老头,这是你儿子么,莫若把他送给这通府四兽,他四人一定好好对待你儿子,吃最好的,喝最好的,像祖宗一般供着,如何?”

    老叟啐道:“什么通府四瘦,哪里来的四个衣冠禽兽。”

    那小孩哭道:“哪儿……哪儿……哪…儿!”众人听着都不解其意,只有老叟明白他是在叫“老汉”,心中一片爱怜之意顿生,叫道:“臭小子,老汉在此。”

    一语未落,只听房梁上一个声音伸了个懒腰,道:“老朋友,我在此处等你多时了。”

    众人听此,皆是一惊,都握紧兵器,护住周身要害。

    老叟朝房梁望去,只见一件白衫垂下一角,却望不见那人形体容貌。只见白影一闪,飘下来个白眉老道。笑道:“易遢师弟?”

    那老叟即是易遢,白眉老道即是无涯道人。易遢一见无涯,便立刻魔怔起来,忽而皱眉又忽而大笑,嘿嘿笑道:“你是无涯!”忽而又摇摇头:“不,你不是无涯,无涯你们全都死了。”

    无涯见痛心道:“不,我没死,师父他老人死了。”

    易遢嘻嘻笑道:“师父,师父是谁,嘿嘿,谁是师父。呜呜。“语罢,便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看他忽哭忽笑,本以为是一高手,竟不想却是一疯子而已,便都放肆起来,叫道:“老头,你儿子送我们吧。”

    易遢呜呜道:“儿子?什么儿子,我儿子早被我打死了,嘿嘿,哈哈。”

    无涯将那小孩抱于易遢,道:“这却是谁?”

    易遢一见那小孩忽然便清醒起来,道:“啊,这是我儿子啊!”便将他搂在怀中。

    那一群江湖人士最喜趁火打劫,知道那小孩身上身有异宝,早已眼红。见易遢忽然变得疯疯癫癫,不分黑白,心中甚是窃喜。都握紧兵器,悄然围了上来。

    无涯却是不疯,早已看透这一行人心中所想,却不动声色。只是逗那小孩道:“乖儿子,干老汉你变个戏法看好不好?”

    那小孩本来哭泣,一听此言,破涕为笑,张口道:“变一画。”

    无涯道人点点头,从已喝干的酒坛中倒出几滴酒,一边倒,一边计数,数到十一滴时,便不再滴下去。只听他道:“刚好十一只虾兵蟹将!孩儿,这戏法名唤作'见酒封喉'!”

    说罢,那十一滴酒水都飞将起来。只听一片惨呼声,那十一人都纷纷倒地,喉咙上却多了只大窟窿。

    那剩下的些许人见状都拔腿就跑,

    通府四瘦早已吓得魂魄惊飞,哪里还再敢去抢夺那小孩?通府四瘦相互使了个眼色,意欲偷偷溜走,却被无涯道人一声喝断道:“回去告诉你们师父,叫他好好调教他的徒弟!”

    通府四瘦纷纷点头道:“是,是,一定,一定!”

    须臾间,只见才下了楼梯的通府四瘦又一步步退了回来,似乎楼下有什么可怕之物将他们逼了回来。

    通府四瘦带着颤音齐呼道:“师父,您……您来……了”

    说话间,楼梯间已走上来一位着官服的干瘦老头,几根黄色的胡须,獐头鼠目,极是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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