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妻
楔子
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公路上几乎是没有车的,司机老陈开着车前的大灯给自己壮胆。
突然他一个急刹车,车停住了。
因为一个身穿雨衣、面额浮肿苍白的胖青年在诡异地向他招手,老陈害怕极了,他祈祷那个诡异的青年赶快消失,因为在无数个关于这条路的段子里,这样的夜晚拦车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大灯的照射下,青年忽青忽白的脸,慢慢向他靠近。
青年伸出手敲了敲车窗,老陈颤颤巍巍地开了窗。
“什、什么事?”老陈问。
“师傅,你报警,我刚刚杀了人。”青年说。
老陈顺着他的脸向下看去,只见青年手上的血正顺着雨水往下缓缓地流淌。
老陈惨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车门,拿起手机,拨通了110……
在这样的雨夜,我突然想自杀,然而片刻之后,我决定不这么做,我想我要杀一个人,在大雨里杀人,很多痕迹都会被冲掉的,不是吗?
我慢慢地在雨中走着,随机选择我的目标,然而这条偏僻的路上,别说是行人了,就连车也基本没有,正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猎物出现了。
那是一个身材姣好、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她举着一把小伞向我走来。
在她与我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我从后面卡住了她的脖子,并捂上了她的嘴,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此刻一定是十分惊恐的。
她不断地挣扎,然而这样一个女孩力气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我将她拖进了附近的一条胡同中。
胡同中,雨水混合着污浊的泥土向外流去,女孩的红裙子也变得污浊不堪。
我猜想,她一定急着去见男友,否则,这样一个漂亮女孩,这种时候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俩一定处在热恋之中,爱情总是让人盲目、不计后果的。
我甚至想到,她的迟迟不出,带给她男朋友的满脸焦急。于是,我轻轻笑了。
女孩听到我的笑声,挣扎地更厉害了,因为她不知道下一秒我会对她做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我说着,快速地拧断了女孩的脖子,她就这么毫无声息地倒在了污浊的泥土中,眼神定格着最后的绝望……
手机铃声响了,云斯诺特别后悔睡前没关静音,他挣扎着爬起来,在手机挂断的最后一秒接通了电话。
“喂,谁呀?”他不耐烦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低低地抽泣。
云斯诺瞬间清醒了。“是不是陆铮?”他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陆铮怯怯地说话声,“云斯诺,我闯祸了,你能来公安局接我吗?我想回家。”
“好,你等着我。”云斯诺急忙挂断电话,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公安局
当云斯诺看着面色跟白纸一样,手腕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的陆铮时,他有点不冷静了。
“你们是不是打他了?”他冷冷地问一边的警察,那警察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刚要开口说什么,云斯诺突然大吼:“你们是不是打他了?我不听你们说,让他说!”
周围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云斯诺指着陆铮说:“他们有没有打你?你说,我给你做主!”
陆铮呆呆地看着他,说:“我自己弄的,但是我说我杀了人,他们都不信,还说我自残,非得给我包扎伤口。可这明明不是我的血啊。”说着陆铮还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想试图证明自己的话。
“我……”云斯诺不知该对陆铮说些什么,只得转身向那个警察道歉。
警察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示意云斯诺跟他出去一下。
屋外,警察小声对云斯诺说:“我觉得你朋友这有点问题。”警察指了指头。
“为什么?”云斯诺问。
警察向屋子里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他一直说自己杀了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我们去现场勘察,结果什么都没有,他还说他身上的血是那个女孩流的,其实是他自残割腕流的血,他有没有精神病史?”
云斯诺摇了摇头,“我还是先带他去医院吧。”
警察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回去之后尽量顺着他,他这样的就怕刺激,我见过很多的。”
车上
很久的沉默之后,云斯诺问陆铮:“你今天脑袋里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能先去那条胡同看看吗?我这伤口很浅不用去医院的。”陆铮说。
“我真是服了你了,咱俩真不在一个次元啊,完全不理解你在说些什么。”云斯诺一脸嫌弃,但车子还是转向了那条胡同的方向。
“好了,到了,我先下车去看看,马上就回来。”陆铮说着下了车,向胡同深处走去。
胡同深处传来了小动物微弱的叫声,如果不是陆铮听力好,几乎也就忽略了。
顺着叫声寻来,陆铮灰暗的眼神亮了起来,他仿佛发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伸出苍白的双手,在垃圾桶中摸索,很快掏出一团小小的乌黑的活物,那是一只极为瘦弱的小黑猫,虽然小猫还活着,但也濒死了。
陆铮爱怜地看着黑猫,小心翼翼地把它托在手心,并为它挡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云斯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