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如娃娃脸般;说变就变,大雨倾盆而下洗刷着白日紫城的罪恶。
虽然天公不做美下起了大雨;但今日是紫城的建城之日大雨并没有阻止了什么;处处依旧洋溢着欢乐;可今日与以往不同的是紫城家主文城主与紫城巨头之一秦家都没有来。
与大街上的欢乐不同,城主府显得格外冷清,漆黑的大门挂着两条长长的白布,文府门匾上放着大大的葬花,门前两旁挂着早已被雨水打湿的招魂幡,门口的两个护卫面带丝丝哀伤之色,腰间系着白布上面绣着黑色神秘哀伤的葬花。
城主府后院书房门前的空地上跪着个略显稚嫩眼中尽是悲伤的少年,今夜的雨很大少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少年不知跪了多久豆粒大的雨水早已将他白色的孝服打湿,黄豆般大小的雨珠打在少年的身上传来阵阵疼痛。
数十盏油灯讲诺大的房屋照的通亮,屋内站或坐着四个人;四人的年龄都在三十余岁,腰间都系着白布四人脸上都挂着或多或少的悲伤愤怒!屋内充满哀伤与愤怒!
“这件事情对秦铭这孩子的打击太大了,以后他的生活恐怕很难平静!要不咱们几个……”坐在椅子上的刘焜语气低沉的说道。
“余家,这些年我们连手打压他现在我们恐怕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他恐怕已经和那个该死的芬德那边结成联盟!一旦我们和他打起来,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报仇,即使我们报了,紫城数十万的百姓他们肯定遭殃啊!”面如温玉看起来十分儒雅的正是文城主_文伽!而现在眉宇间冒出的丝丝煞气破坏原本的那份儒雅。
“这个小家伙,他能报仇吗?”叶青狐疑的说道。
“你要知道秦铭这个小家伙可不简单,他的天赋不低于文成!所以一旦他成长起来余家只有死!我们只要保护好他就可以了!我们现在帮他以后他也会为当初不能手刃仇人而悔恨!”一音定锤!没有人再说什么,全身仅露出双眼的黑衣人声音富有影响力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就这样放过余家?让秦铭这个小孩子去报仇?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凌伤是独苗!独苗!你现在给他把刀你信不信他立刻跑到余家砍人?”刘焜脾气火爆直接跳起来指着黑衣人大吼道,看样子似乎马上就要拔刀砍人。
“刘焜,冷静冷静”叶青文伽急忙阻拦生怕脾气火爆的刘焜要打人。
“他不能做温室里的花朵!温室里的花朵无法应对外面的风霜!他现在不能做花朵 以后更不能做花朵!我知道他是独苗所以我们要好好的替秦兄弟照顾教育好他!他不能拘于一个小小的紫城!”黑衣人依旧坐在椅子上,语气平缓无恼无怒,但话语中却有一股让人不由自主相信深深折服的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一直坐在那里闷不做声的叶青猛然道。
“很简单,秦铭由我们来照顾教育,我们四人都做他的师傅将我们毕生绝学都传授于他,文伽你不用那副表情你们家的阴阳卷本就不适合他修练,不必传授与他。如果他不愿意我们来训练执意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在暗中保护他;无论如何我的毕生绝学只要他愿意我定全力相教!你们觉得如何?”虽然语气淡漠但不难听出关心照顾之意。
“我……我是个大老粗,只要对秦铭好,我绝无二话!”确实,人如其名大老粗刘焜脾气火爆但为人待人还是很好的。
“我无话!”叶青摇摇头表示不反驳,接受。
“我接受,文府鼎力相助!”文伽郑重的说道。
“恩,既然我们都同意,那么明日我们与秦铭说说吧。”说罢,黑衣人竟诡异的消失了!
“文伽,我们不能对付余家,那秦家呢?”叶青抬起尽是怒火的眼眸看着文伽缓缓的说道。
“秦老二!我必杀你!”刘焜大吼一声说罢,抬脚踹门离开。
“秦铭!你怎么在这!”刘焜刚刚走出房门,瞬间愣住秦铭竟跪在门前不知多长时间,清晨到处是雾蒙蒙的天空不时飘落些毛毛细雨;时不时刮起微微有些清凉的微风将秦铭吹得瑟瑟发抖。
“刘叔,我求你给我父母报仇!”刘焜跑到秦铭身前脱下外套虚弱的秦铭有气无力的说道。
“啊~”刘焜听罢仰天大吼,半个城主府都清晰听到,而后迈开大步飞奔出院落,文伽叶青也紧随走出看到地上无力趴在地上的秦铭;心里一阵揪疼,慌忙跑去将他缓缓抱在怀里为他取暖;“文叔……”
“孩子,我们先回屋!”文伽抱起秦铭直奔房屋,叶青命人做了碗驱寒汤给秦铭喝下。
暴怒的刘焜拖着长刀走在鹅卵石铺垫的街道上,长刀摩擦着地面发出不慎悦耳的声音;这声音对某些人是死亡的律动;在刘焜听来是愤怒的宣泄!这个节日过后的第一个清晨注定不是那么的平静,刘焜拖着长刀大步流星的朝紫城西街走去;清晨的紫城虽然雾蒙蒙的但是商贩依旧按着惯例开门摆摊,刘焜拖着长刀走在街上煞是惹眼。
秦家、文家、余家;是紫城的三大巨头文家在紫陵大道北段,秦家在西城区,于家在南城区繁华贸易路段表面涉及**药材生意实际妓院抢劫都有所涉及三家之中余家钱最多,文家掌管兵权和紫城的城主表面上文家还在紫城开设几家酒楼和书房,虽然文家掌管紫城但财力依旧没有余家雄厚,秦家相对比较简单它扎根紫城二百余年一直都做古玩炼药,行事较为低调,它与余家争斗百年有余!
刘焜很快走到秦府门前,门前守卫见刘焜怒火冲天的样子和那无形中摄人的煞气豪门守卫多少有些眼色根本不敢多说什么;转身慌忙跑去推开墨黑大门,大声高喊增援,刘焜并没有阻拦任凭两个护卫亡命逃窜大声的呼叫,豪门世家无论如何都会组织些护卫看家护院做打手,经守卫那么一喊护卫们连忙集中到正门应敌。
七尺高的壮汉拖着一把黑色长刀无尽煞气笼罩着秦府,新生的婴儿都被煞气吓得号啕大哭,没有经历过生死的护卫早已被这煞气吓得腿脚发软;手里的长枪变得很是沉重。
“不知阁下造访秦府有何贵干?”教头模样中年男子抱拳恭身道,他怎么敢对他不恭敬从气息来看他要杀这些人根本受不了多大伤害。
“秦老二在哪!”刘焜大吼一声整个秦府都清晰听到。
“今早家主有事出去!阁下不知找家主何事?我可否代为转达?”刘焜那声大吼教头怎么能听不出无尽的怒火和摄人心魄的煞气,教头连忙稳住心境依旧恭敬的说道。
“走了?那好吧!”教头听罢不禁松了口气,谁知暴怒的刘焜你让他将怒火憋在心里是多半不可能的事情,刘焜身形闪动黑色的长刀举起一个鲜活的头颅掉下!在场所有人都确确实实的感受到死神的降临,刘焜抓住头颅充满煞气的长刀斜指教头,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说你不说实话你这就是你的下场!
“大侠!家主今早真的出去了!”教头那见过这样的景象双腿有些不听使唤直接跪在地上,吓得都快要哭了!
“你做秦府的功力如何?”刘焜声音冰冷如九幽传来。
“小人,仅次家主之下!”教头很是骄傲的说道,谁知刘焜抬起黑色长刀直接从头劈下,下一秒教头眼睛睁的滴溜圆从眉心处被整齐的劈成两半,一众护卫吓得腿脚发软如筛糠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给我告诉你们家主,他的狗命改天我定来取!”刘焜黑色长刀吞吐着刀气斜指腿脚发软如筛糠般的护卫。
“刘焜!”一道暴怒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讲壮如铁塔般的刘焜打飞镶在西墙上。
“黯!你个混蛋!你不出手我来!我干什么不用你管!”刘焜艰难的从墙上走下单膝跪在地上,暴怒的眼眸看着对面的黑衣人!
“刘焜!这不是我们能涉足的!我们……”黯正是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夜幕无痕―黯!
“哈哈哈!秦安是我兄弟!我今天要杀尽秦家混狗!”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刘焜仰天大叫十分癫狂的说道,秦安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能为兄弟报仇刘焜本来就很恼火,不让他去砍余家他来砍秦家发泄心中怒火,现在黑衣黯却来阻拦他,无形之间点燃了火药桶刘焜怒火烧天现在他真的能做出屠族的事情。
当然比起发泄怒火他更想砍黯,因为一切都是因他的家族而起!
刘焜拖着长刀小跑,手中长刀刀气吞吐;刘焜对着黯愤怒的劈出一道力劈华山,而黯站在那如木桩般一动不动充满毁灭性的力量充斥着这片天空,旁边的护卫已经吓得闭上双眼有些已经号啕大哭。
“何人在我秦府撒野!”闷雷般的 声音从院落深处传来,黯也随之消失紧接着出现在刘焜的身边不明所以然的刘焜被黯抱起,不禁再次怒骂,紧接着刘焜随黯一起消失!护卫们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个苹果,这个清晨刘焜和黯为秦家制造出不少神经病!黯二人走后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出现在护卫面前,老人看着墙面的凹陷痕迹、地面上那道足足深有十多厘米的刀气痕迹!脚旁的两个尸体眼睛睁着;看着老人似要让他来主持公道,老人浑浊的眼睛泛起丝丝怒意。
“黯!你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混蛋我杀了你!”黯如鬼魅般出现在书房叶青和文伽正在旁边商量着葬礼如何操办,刘焜自刚出现在书房就开始咆哮,黯无奈将他放下,谁知刘焜转身抓住黯的衣领将他提起,黯毫不反抗刘焜看着冰冷的面具那双淡漠的双眼,不顾叶青和文伽的阻拦举起右手朝他脸颊打去;黑色的面具紧接着一片凹陷;随之黯的身体如落叶般飘落丝丝殷红鲜血自下颏流出,文伽急忙将刘焜拉到一边可七尺壮汉如铁塔般的刘焜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拉走?刘焜的怒火还没有平息他不顾文伽的阻拦朝倒在地上的黯走去双拳紧握看样子似乎还不解气!
“刘焜!你给我冷静!”叶青大步走上前去抓住刘焜的衣领瘦弱的叶青竟将铁塔般的壮汉刘焜提起!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啊~”刘焜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刘焜仰天大叫。
“你以为只有你难受吗?黯不难受吗?文伽他不难受吗?我不难受吗?你别给我忘了秦安是我们四人的兄弟!我们都欠他一条命!他是因为我们才练了那本该死的书!”叶青的眼睛也湿润了;文伽的眼睛也湿润了;黯的眼睛也难得的有些模糊,压抑了两天的泪水终于得到发泄!
文伽的泪水落在地毯上制造一个泪花,文伽将躺在地上的黯拉起,叶青也将刘焜放下,刘焜给黯一个大大的熊抱;文伽叶青相视一笑。
死气沉沉的一天分不清早晚,虚弱的少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鹅卵石街道上;奔着西城区走去步伐有些漂浮;身形有些不稳。
经过早晨刘焜和黯的大闹,现在的秦家属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家主更是下令不允许外界人进入秦家,所有的守卫增加两倍,所有家眷须握兵而卧!
秦铭缓慢的走到秦府面色复杂的看着金边草体苍劲有力的秦府二字,秦铭面色有些复杂……
“三公子?”秦铭,在这个秦府也生活十余年整个秦府恐怕没有一个不认识这个可爱秦铭的。
“公子来我扶您吧!”护卫见秦铭的模样不禁心里一阵疼痛,就近的护卫伸出温暖的手扶住这个善良的公子。
“谢谢!”秦铭微微一笑,虚弱的说道。
“公子你要去哪?”
“我要回我的院子!”秦安是秦铭的父亲,秦安是秦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的地位当然优越同人,秦铭也随之沾光。
护卫扶着秦铭走在青石板上,越过花坛穿过竹林来到一僻静的院落,院内有棵大树树上的小鸟看来人不惊反喜;扑打着翅膀叽叽喳喳的朝秦铭飞去几天不见它们似乎很是想念秦铭;在秦铭的头顶盘旋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鸟竟毫不怕人的落在秦铭肩头嘴里不停的叽叽喳喳叫着,秦铭对小鸟并没有任何的厌烦之色脸上浮现的竟是那消失了数天的灿烂笑容,一个人笑也会传染给另外一个人;原本想驱赶小鸟的护卫也随之变得很开心。
秦铭被护卫扶到院落的石桌上,桌面上满是雨水;桌上精美的茶具经过大雨的洗刷表面看起来很干净,可茶杯里竟有些黑色的泥土和一些翠叶,显然自秦铭一家走后侍女们并没有过,秦铭凝视着桌上的茶具灿烂的笑容竟消逝的无影无踪;黑色的眼眸里泛起丝丝泪花,肩头的小鸟也停止了“诉说”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白色小鸟落在桌上很人性化的歪脖很是好奇的看着他;朱红的小嘴轻轻的叫了一声像是询问秦铭如何!
小鸟蹦哒着无意间小鸟蹦到了茶杯上;红色的小眼睛依旧望着秦铭,谁知秦铭突然暴怒大叫一声挥袖赶走小鸟,小鸟受惊扑楞着翅膀飞到空中;朱红的小嘴不停的叫着;它不明白为什么秦铭会发火,但它知道秦铭一定是有他的伤痛;小鸟叫了几声扑楞翅膀跟小伙伴说了句话,小鸟们红色的眼睛看着秦铭眼神里充满疑惑;而后恋恋不舍的飞回了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