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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来横祸

书名:无天 作者:采菊小生 更新时间:2019-08-15 13:29 字数:7834

    烟柳城地处却离国南部瞭望城东去百里,繁华美丽。烟柳城西湖更是闻名天下,是无数文人墨客寄情赋诗的好去处。

    现下正值阳春三月,西湖堤上一排柳树刚发出嫩芽,阵阵微风吹过,夹杂淡淡花香,拂起条条柳枝。湖面上薄雾如纱,湖水清澈碧绿。碧玉般的湖面上星星点点的有几只小舟,其中一只船头上悄立这一个身穿白袍,清秀潇洒,面白如玉的年轻公子,手持折扇,正自赏景。折扇上画着一副江南水墨画,旁边提有一首小令,道是:“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其字圆润,儒雅洒脱。 

    ; 这公子姓苏名逸,是烟柳城有名的富豪苏坤的独生爱子。他又好文又好武,从小勤奋,是以文武双全,有生来好结交朋友,在烟柳城有也是小有名气。

    这日天朗气清,苏逸泛舟游于西湖,兀自陶醉于西湖美景,忽然听得湖上有人轻诵道“旧时意,沧桑过。还记否,伤心人?白发枯灯走天涯,一朝寂寞换宿醉……”声音凄凉婉转,似有无限忧愁。苏逸最爱结交朋友,听这声音不是俗人,当下仔细寻找诵诗之人。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不远处一条小舟上,端坐一人,约莫二十岁年纪,衣衫朴素,神态潇洒,似有出尘之意,手持一柄长剑,正是诵诗之人。苏逸移船相近,向他作了一揖,道“这位兄台请了,方才听兄台诵诗,知兄台绝非俗人,小弟斗胆想邀兄台共饮几杯,同赏美景,还请兄台勿要推辞。”

    那人向苏逸打量几眼,又向四周望望,道“既然兄弟那么有诚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苏逸忙答道“小弟姓苏,单名一个逸字,兄台直斥姓名就是。”

    那人说道:“我姓秦,名叫秦暮风。”

    苏逸听他言语不甚谦卑,说话时心不在焉,只是向四周张望,像是等什么人,他生性大方,对这些小事也不在意。

    当下秦暮风上了苏逸的船,二人来到湖边一处凉亭,名叫“莫忘亭”,苏逸命随从摆上美酒点心,便在这凉亭中与秦暮风饮酒赏景。

    二人聊了几句,都觉对方所知甚博,苏逸固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秦暮风也是谈吐隽雅,颇有见识。刚开始秦暮风说几句便向四周张望,后来也是全心谈话。两人越聊越是投机,已经把对方当成朋友。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声音洪亮之极,中气十足,如洪钟大吕,绵延不绝。秦暮风听到啸声,一拍大腿,叫道“糟糕!”随即转身对苏逸抱拳道“苏公子,我兄长有难急需我去相见,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说罢也不等苏逸回话,已跃然出亭,苏逸叫道“哎呦!”原来秦暮风竟向湖面跳去,眼看就要落入湖中,哪知他左足在水面上一点,荡起微波,这一下借力,向前跃了数丈,待快要落入湖中,又是用脚在水上借力而行。

    苏逸见秦暮风露了这么一手高明的轻身功夫,不禁又是羡慕又是敬佩。

    秦暮风既然离去,苏逸也无心赏景,当下独自来到城中闲逛。

    烟柳城是南方极为繁华的之处,琼楼玉宇,罗绮飘飘,甚是热闹。苏逸走到一处酒楼门外,名叫醉仙楼,正要进去用些酒菜,身后一个清脆柔美的声音叫道“公子?”

    苏逸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少女亭亭而立,身材婀娜,肤白胜雪,那少女叫了一声公子,又见苏逸打量她,双颊微红,神态忸怩。

    苏逸认得是自己家中的侍女柳诗诗,与自己关系融洽,他本来平易近人,对下人也是和气,笑问道“诗诗,你在这做什么?”

    柳诗诗答道:“夫人差我出来买些东西。”

    苏逸与一个下人也聊得来,两人聊了几句,忽然身后有人说道:“长这么漂亮,不如回家跟我做了媳妇吧。”

    二人回头看去,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白袍书生,很是潇洒,正微笑着看着柳诗诗,柳诗诗给他看得,满脸通红,扭过头去。

    苏逸喝道“你瞎说什么!”那书生道“姑娘,我先杀了这个小畜生,你再跟我回家做我媳妇吧。”说罢伸手向苏逸抓来,苏逸见他来势甚是凌厉,不敢硬接,只得向一旁闪避,那书生招式一变,又是迅速向他抓来,眼见这一招苏逸绝难躲避,柳诗诗已经叫出了声,那书生忽然听见背后风声,转身一看,一只碟子从酒楼中飞出,直取他项颈,来势猛烈。

    书生大吃一惊,急忙抽出折扇张开,在碟子底部一托,折扇转了个圈,将碟子的力道改了方向,向一旁飞去。书生兀自惊魂未定,只见酒楼里又是一只碟子飞出,和上次无异,书生正要用折扇接住,那碟子飞到距书生五六尺时,突然改变方向,朝地上飞去,“嘭”得一声摔得粉碎,书生又是一惊,心想:“这碟子若是突然改道飞到我身上,我不死也得重伤,明显是扔碟子的人手下留情。”但他生性高傲,不肯就此认输,当下抱拳向酒楼内朗声道:“哪位高人在此,何不现身相见?”

    只见一个黑影忽的从酒楼内飞出,朝书生而来,书生还未及反应,已被那人拿住右手手腕,他右手画个圆,欲以太极招式反拿他手腕,哪知那人手忽然松开,书生大喜,还未及把手缩回,又被他拿住,这次他拿住了手上的“养老穴”,右臂登时酸麻无力。

    书生心高气傲,左手发掌向那人打去,未及中路,左手又被他拿住,那人把他双手一推,书生向后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地。

    那人身形一晃,已经进入酒楼。方才这一下,那人本可轻易取书生性命,只是再次手下留情。书生这下不敢再逞能,向酒楼内作了一揖,道:“多谢前辈饶命,小生去也。”

    只见他双腿一用力,身影已在十数丈外,本来在平地上如此移动并不算难,但是这里是闹市,人山人海,书生如此轻松自如得穿越人群,轻功实不在秦暮风之下。

    刚才两人过招,只是一眨眼的事,苏逸还未看清,书生已经离去。苏逸带着柳诗诗走进酒楼,寻找出手相助之人,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坐在角落里,头上带着草帽,看不清容貌,桌上放着一把长剑,苏逸向他作揖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救了小弟一条性命,还请兄台到寒舍坐坐,小弟好好款待兄台。”

    那人冷冷道:“不必了,我只是痛恨采花淫贼罢了。”

    苏逸正要多客套几句,身后有人打了个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好身手。”

    只见一个中年和尚,左手持禅杖,右手持一大串念珠,缓步走进酒楼。那黑袍人道:“大师过奖了。”

    那和尚叹了口气,道:“可惜施主一身好功夫,却是误入歧途,犯下如此大错,施主还不知道悔改么?”

    黑袍人冷哼一声,道:“我犯错?他弑师夺位,是谁犯的错大?你不去说教他,反倒来说教我,真是善恶不分,可笑,可笑。”

    那和尚口中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那小僧得罪了。”忽然右手摘下一颗念珠,猛向那黑袍人弹去,但听得破空之声,去势猛烈。

    …

    …

    …

    话说那和尚突发暗器偷袭黑袍人,苏逸没想到和尚出手如此毒辣,竟是想一招取那黑袍人性命,二人相距较远,苏逸暗忖以黑袍人的身手躲开这一击应该不难。黑袍人并不躲闪,听准了念珠来势,运起内力,凌空点出一指,似有一道电光一闪,紧接着“嘭”的一声,念珠迸碎。

    和尚微微一惊,右手扬起,又是一颗念珠激射而去,黑袍人仍然是凌空发指,将念珠打碎。这时酒楼里已乱作一团,客人逃个一干二净,酒保和跑堂的躲在二楼头也不敢伸。苏逸担心黑袍人的安危,不敢离去,又怕两个高人斗法伤着柳诗诗,当下拉着柳诗诗退在墙角。

    只见和尚念珠连发,黑袍人一一打碎,破空之声,念珠碎裂之声不绝于耳,电光闪闪,风声呼呼,只看得苏逸惊赞不已。

    和尚急于取黑袍人性命,右手运劲,同时射出四五颗念珠,念珠刚一离手,右手成掌,向前推出,掌力排山倒海而至。这一下前有念珠,后有掌力,掌力推着念珠,念珠依附着掌力,如果打碎念珠,必被掌力所伤,如果发掌抵住他的掌力,又会无暇顾及念珠,被念珠所伤,眼看这一招万难抵挡。

    黑袍人不敢怠慢,扎紧下盘,双掌推出,使出劈空掌力,隔空发劲,把无形掌力化为有形,二人三掌尚距一丈有余,念珠突然滞在空中,急速旋转,不再前进。这是二人掌力已经交上,而双掌却相距较远,正是劈空掌的功力。

    和尚单掌对黑袍人双掌,但有念珠相助,一时打了个难解难分,念珠时而向前,是和尚稍占上风,时而向后,是黑袍人稍占上风。两大高手对掌,内力激荡,把周围数丈的桌椅板凳全都荡开震碎, 苏逸在一旁暗暗心惊,他颇懂武道,知道这两人比拼内力,稍有疏忽便有生命危险,但他们功力太强,自己无法上前相助,只得暗暗替黑袍人加油,希望他赶快赶走恶僧,自己报答救命之恩,顺便请教几手功夫。

    这是黑袍人见和尚还有一只左手未用,手上加劲,希望赶快分出胜负,以免和尚双手齐用,自己难免无法应付。

    那和尚面露微笑,似已胜券在握,左手将禅杖向地上一砸,禅杖深入地下寸许,牢牢站定,左手单掌竖于胸前,道了声:“无量寿佛!”只见和尚左手金光闪闪,映得脸上也是金光 ,一派庄严肃穆,宛如西天罗汉。和尚左手缓缓向前推出,待与右手相平,金光陡然大盛,映得满堂生辉,不可逼视。

    黑袍人突然感到一阵刚猛无比的劲力袭到,暗叫糟糕,双手内力陡变,把和尚这股劲力引在左方,接着猛然一收内力,和尚掌力向左打去,已被卸开,正如两人双掌相抵,各自用力,其中一人猛然收力,另一人必然向前扑去一个道理。

    和尚的掌力已然卸去,念珠却急速向前飞来,正是卸去掌力,躲不了念珠,本来和尚若不用左掌,黑袍人劲力胜过他,可将他的掌力念珠之力一同化去,可和尚左掌袭至,劲力非同小可,若不卸去掌力,必被打成重伤,那是念珠也躲不开了。黑袍人化去掌力,实是明智之择。

    眼看四五颗念珠就要打在黑袍人身上,黑袍人刚收内力,也无法出指点碎,苏逸已叫出了声。

    只见黑袍人身形快似闪电,猛然向后一退,紧接着电光闪闪,念珠一一落地。

    这一下变化只是一眨眼的事,苏逸定睛看去,黑袍人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寒似秋水,似有丝丝电光跳动。原来黑袍人仗着快如闪电的身法,先后退一步取得拔剑时间,然后用长剑将念珠一一击落。

    和尚脸色微变,道:“奔雷剑?”黑袍人冷笑道:“你还没忘记啊?让你瞧瞧奔雷剑法!”提剑向和尚刺去,这一刺看似平常,实则威力无穷,隐伏许多后招,就算攻敌不成,也可自保。

    和尚不敢怠慢,拿起禅杖,使开降魔仗法,与黑袍人斗在一起。

    但见电光闪闪,金芒霍霍,两人斗得不可开交。

    和尚与黑袍人都是武学高手,黑袍人身法轻灵,又有宝剑奔雷剑在手,配上右手奔雷剑法,左手奔雷掌法,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剑走轻灵,掌法猛烈,已经稍占上风。和尚练的功夫纯是刚猛一路,金刚降魔杖法守住门户,滴水不漏,黑袍人剑不敢与禅杖硬撞,有几分忌惮,虽占上风,也无法取胜伤敌。

    和尚陡然在胸口卖个破绽,黑袍人明知是陷阱,但是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挺剑刺去,这一刺下盘门户大开,和尚的禅杖比黑袍人的剑长的多,兵家有言讲:“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和尚在上盘卖个破绽,引得黑袍人全力攻他上盘,黑袍人下盘必然门户大开,这时和尚不必理会黑袍人的剑攻向自己上盘,只需攻他下盘,因禅杖较长,攻到黑袍人下盘时,黑袍人的剑还伤不到自己,黑袍人若不回剑相救,必然受伤,自己却可以躲开这一剑。

    眼看和尚就要得手,却不料黑袍人身法甚是敏捷,双足一登,跃起数尺,一脚踩在和尚禅杖上,这一剑去势不减,和尚大惊,万想不到他躲开自己的禅杖,还能继续攻敌,慌忙之下,右手忽然摸到一颗念珠,不及多想,向黑袍人胸口弹去。

    黑袍人想不到他这等情景还能暗算,一颗念珠正打在右肩,长剑登时脱手,还好和尚大惊之下力道不大,黑袍人忍着右肩剧痛,向后翻个跟头跃开,和尚正想上前抢攻,黑袍人人在半空,身体却如鬼魅一般猛然向前前进几尺,欺身到和尚身前,一招“春雷乍动”向和尚胸口拍去,和尚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旁的苏逸也是吃惊,想不到他竟在空中向前移动,和尚一惊忘了闪躲,被这一掌“春雷乍动”印在右胸,黑袍人伤后无力,这一掌不能致命,却也将他打得重伤,身子向后飞去,撞在墙上,口吐鲜血,黑袍人这一运力,身子晃了几晃,栽倒在地。

    和尚见黑袍人受伤栽倒,心想正是取他性命的大好时机,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强行将所剩无几的内力全部运于右手,拖着受伤的身子一步步走去。

    苏逸见他要趁人之危,不禁大怒,戟指喝道:“兀那和尚,快快住了,你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打伤已是伤天害理,怎敢又趁人受伤按下毒手?”

    和尚微一停顿,略有惊讶的看了苏逸一眼,接着露出不屑的神情,就要发掌向黑袍人打去。

    苏逸忙抢上前,用手格挡,两臂一交,苏逸登时连连后退,和尚最后一点内力被苏逸这么一挡已然耗尽,颓然无力的坐倒在地。和尚本是强弩之末,否则以苏逸的功力决不能抵挡他一招。

    和尚怒道:“这小畜生,坏我大事!”

    …

    …

    …

    烟柳城湖畔,有一座府邸,气势恢宏,大气自然,高大的白墙旁种着一排刚发芽的柳树。地上铺着青石方砖,砖缝之间已长出寸许青草,府邸的大门气派而不奢华。

    这便是烟柳城有名的富豪苏坤的豪宅了,这宅子虽然豪华,在烟柳城却并不是数一数二,  苏坤作为烟柳城数一数二的富豪,只用一般的豪宅,可见其简朴持家。

    宅内,一颗粗壮的杨柳下,几个侍女正有说有笑的谈天,好不自在,苏家自上而下向来和谐快乐,对侍女奴仆并不严管。

    偏房里,苏逸正焦急地看着父亲苏坤为为黑袍人查看伤势。当时黑袍人与那和尚打的两败俱伤,苏逸救得黑袍人回家,请父亲为他查看伤势。苏坤虽不是医者,却也曾行走江湖,把了脉,转头对苏逸道:“无碍,只是内伤较重,气息混乱,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苏逸听后长舒了一口气,他本已急得满头大汗,此时听父亲说无碍,才稍稍放心。

    “哥哥,哥哥。”一声稚嫩的喊声从外传来,苏逸笑了笑,走出门外,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白白胖胖,扑到苏逸怀中,其后是一个美丽的妇女,看年龄至少得有三十多岁,却是丽质无比,直如少女一般,她掏出一条锦帕,给苏逸擦了擦汗,笑骂道:“这么贪玩,以后啊,可得小心点。”

    苏逸笑了几声,道:“是,娘亲。”

    这时苏坤走出来对苏逸说道;“他醒了,你去看看吧。”

    苏逸忙把弟弟放下,走入房内,只见那黑袍人无力的靠在床上,面容微有憔悴,却是不失潇洒。

    苏逸上前道:“兄台感觉如何?”

    黑袍人瞥了他一眼,问道:“是你救了我?”

    苏逸道:“是兄台先救小弟一次,小弟只是报恩罢了。”

    黑袍人又问道:“那和尚呢?”

    苏逸道:“我本想将这恶意伤人的和尚送到官府,又怕累及兄台,就由他去了。”

    黑袍人不再答话,苏逸问道:“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黑袍人微一沉吟,答道:“我姓秦,你叫我秦三好了。”苏逸听后心想“这秦三的名字必然不是他真名,我救他性命,他却不肯吐露真名,未免太过多疑。”答道:“是,秦大哥。”

    秦三看看了外面的天,奇道:“怎么阴天了?”苏逸向外一望,果然刚才晴朗的天空已是乌云翻滚,冷风阵阵。

    秦三道:“打开窗户吧,透一透气。”苏逸道:“秦大哥伤势未愈,不宜吹风吧。”秦三笑道:“无妨,”苏逸不忍违拗他的意思,只得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进,屋内登时变得阴暗几分。

    ※※※

    入夜,天下起大雨,不时有闪电撕裂长空。

    苏宅的大门突然响起,有人用力敲了良久,一个老仆忙戴上斗笠,打开大门,十来个个身披蓑衣的人鱼贯而入,为首一人一把把老仆推开,老仆身子不强壮,被他一推,坐倒在地。

    这些人身做军人打扮,似是却离国朝廷军官。为首的一个武官走到庭院中央,朗声喊道:“苏坤出来见我!”

    苏坤听得喊声,走到中堂屋檐下,其时乌云遮月,苏坤就着堂内蜡烛之光,勉强认出是朝廷军官,当下也不穿蓑衣斗笠,走下台阶,任雨淋雨打,对着那武官作了一揖,道:“军爷雨夜驾临寒舍,有何急事?还请进屋说话。”

    武官还未答话,斜刺里闪出一人,身材魁梧,左手持着一根金灿灿的禅杖,正是白天的那个和尚,问道:“你是苏坤?”

    苏坤答道:“正是区区。”

    和尚又问:“你儿子在家吗?”

    苏坤答道:“犬子在家,不知军爷找他何事?”

    和尚哼了一声,大袖一挥,大步步入中堂,其余人随后跟入,一群人似是以他为首。

    众人分两排坐下,苏坤命家丁奉上茶水,自己一身湿透的衣服并不更换。众人脱下蓑衣,和尚斜眼看了看苏坤,并不坐下。

    和尚道:“请苏公子出来相见吧。”苏坤道:“众位且吃杯热茶,去去寒气,我这就派人去叫犬子来拜见大师。”

    苏逸来到堂外,伸头一瞧,只吓得魂飞九天,持禅杖的和尚正是打伤秦三之人。苏逸忙赶到秦三之房,说道;“秦大哥,白天那贼和尚带了一帮人来,看来是冲你来的,你先躲躲吧。”

    秦三听后,苦笑道:"我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要找到我。”

    苏逸一狠心,道:“秦大哥,我家后院有一处地窖,布置的甚是隐秘,你先躲在那里,绝对安全。”

    秦三向窗外望了一眼,道:“好吧。”

    苏逸吧秦三安置好后,来到中堂,走道苏坤面前,叫了声:“爹。”

    苏坤嗯了一声,向那和尚道:“这便是犬子。”对苏逸道:“快见过大师。”

    苏逸极不情愿的向那和尚,行礼道:“见过大师。”和尚冷笑两声,道:“苏公子今日仗义救人,实在是侠义心肠,可那人是朝廷钦犯,还请苏公子把人交还。”

    苏逸道:“大师说笑了,小生今日一直呆在家中,到哪里里去行侠仗义啊。”

    和尚道:“苏公子是想抵赖了?”

    苏逸笑道:“小生清清白白,何来抵赖之说?”

    和尚哼了一声,对众人道:“给我搜,仔细的搜,一个房间都不要放过。”

    众人应了一声,进去搜查。苏逸心下甚是着急,生怕给他们搜着了,又想父亲的机关巧妙无比,又稍稍放心。过了一会,众人回来,都一无所获,和尚又让他们搜了两遍,仍是找不到。

    苏坤道:“犬子的确没有窝藏钦犯,大师搞错了吧。”和尚怒道:“定是你们把人藏了起来!”对那武官使个眼色,武官会意,喝道:“拿下!”

    众官兵一拥而上,把苏逸父子二人,团团围住,苏坤忍无可忍,飞出一脚,踢到一个官兵,接着出拳出掌,霎时间打倒了四五个官兵。武官大怒,出拳向苏坤打来,苏坤避开一拳,还了一掌,武官伸手拿他手腕,苏坤待欲闪避,却不料他手法甚快,已被拿住手腕太渊穴,苏坤登时全身无力,几个官兵冲上,用刀架了他的脖子,一旁的苏逸也被制住。

    其余的家丁已吓得四散逃窜。和尚举刀至苏坤头顶,对苏逸喝道:“你再不说真话,我一到劈了他。”苏逸踌躇不定,忽然一边一个惊恐的声音喊道:“老爷!”

    众人看去,却是苏逸的母亲,那武官淫笑道:“嘿嘿,你不说真话,咱们先玩玩这娘们!”

    众官兵齐声叫好,把她拉了过来,一把扯开了她的上身衣衫,露出红色的肚兜,雪白的肌肤,苏坤、苏逸齐声叫道:“不要啊!”和尚笑道:“只要你交出那人,咱们立刻放了她。”

    这时雨下得更大了,天空中突然一道惊雷,映亮了庭院。苏逸的母亲放生大哭,苏坤闭上了眼睛,突然那武官怪叫一声,却是苏逸的母亲慌乱之下张口咬住了武官的小指,武官用力一扯,竟被她把小指生生咬了下来。

    苏逸的母亲满嘴鲜血,口中含着一截人指,甚是可怖。武官大怒,拔出佩刀,手起刀落,苏逸的母亲身首分离,鲜血有如泉涌,喷了那武官一脸,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到苏逸的母亲身上,用力摇晃着她的身子,放声大哭,武官吼道:“哭什么哭!”抬起右脚,用力踩下,苏逸的弟弟幼小的脑袋被踩的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正是:

    阴世枉添冤死鬼,阳间不见少年人。

    花容月貌无双女,惆怅芳魂赴九泉。

    只闻人行凶,哪知天作恶。

    天雷滚滚,何不诛妖邪?

    乾坤荡荡,怎容贼逍遥?

    苏逸双眼发黑,气血上涌,“璞"的吐出一口鲜血,接着歇斯底里的大叫:”娘,娘……“

    这时忽然一阵大风刮进房来,把房内蜡烛全部吹灭,房内霎时陷入一片漆黑。风声呼呼,雨势滂沱。忽然有一道闪电闪过天空,使房内瞬时明亮,只见那武官满脸鲜血,神情可怖。

    苏逸只是疯狂的吼叫,大哭,恐惧,悲伤,母亲的和蔼可亲,弟弟的天真烂漫,可爱稚嫩,一幕幕涌上心头。苏坤双目布满血丝,挣脱几个官兵,向那武官拼命冲去,武官也发了疯一般,一脚将苏坤踹到在地,举掌欲取他性命,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似乎不是寻常的风,登时感到呼吸困难,周围空气竟似凝固一般,急忙转身,只见一人影袭到,他出掌格挡,双掌一交,武官惨叫一声,全身骨骼筋脉俱碎,身子急速向后飞去,“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又是一道闪电劈过,堂内亮如白昼,苏逸借着亮光,已认出来人,失声叫道:“秦兄弟!?”来人正是他新结识的朋友秦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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