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9日 8∶33PM】
那是某家医院的一间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位名叫柳羡源的女青年。此时此刻的她,满身伤痕累累,生命已进入倒计时。
“羡源……”
发声的是一位跟柳羡源年纪相仿、同样身上带有伤痕的男青年。他坐在病床旁边,紧紧抓住柳羡源的手,不想就此放开。
此时,柳羡源吃力地叫道:“……阿……阿探……”
男青年听到柳羡源的呼喊,马上答道:“我在这。”
柳羡源翻开沉重的眼皮,凝望眼前的男青年,一脸凄然道:“对不起…………我……很累……很想睡觉……”
“不要!”男青年忍着眼泪道,“你不能就这样……我们……才刚刚考完试,你还要念大学……我求求你,不要放弃……”
“阿探……”柳羡源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不解道:“为何……我明明拒绝了你……为何还对我……”
“我不在乎这种东西,我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地生活。”男青年嘶声道,“我对你的感情,就放在心里可以了……”
听此,柳羡源的眼神明显地发生了变化。她没想到在生命最后一刻还能听到男青年的深情告白。
柳羡源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疲倦,用尽最后一口气,面对男青年道:“阿探……”
男青年凝视柳羡源。
“倘若……有下一辈子……我想保留这份记忆…………还有,我也……要亲口跟你说…………”
柳羡源的心跳就此停顿,而她最后一句遗言,深深刻入了男青年的脑海。
“我也喜欢你。”
男青年没有嚎啕大哭,但是内心却已伤心欲绝,精神陷入无尽的痛苦。
他举手抓向左手臂上的绷带,那是他刚刚献血的地方。同时,他的灵魂深处,某些东西正在逐渐觉醒。
【2015年6月27日 6∶09PM】
男青年跪在地上,低头朝下,不跟面前之人正面接触。
“我求你,让我复读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男青年叫道,“爸。”
男青年的父亲看着他如此态度,心中的厌恶有增无减,一手扔出高考成绩单,谩骂道:“毫无用处的废物,给你复读又花钱,不给你复读在外面又抬不起头!这么大的人对自己不负责,枉我和你妈这么辛苦……”
“对不起,对不起……”男青年竭力控制颤抖的手臂,忍着激烈跳动的心脏不让它们颤抖起来。
男青年的母亲此时也唠叨般地插话道:“哎呀,你别这么多声气。上次那件事不也是儿子帮你的,不然的话你早就……”
“你住口吧!这么多话说!”男青年的父亲加大语气道,“他不敢帮我吗?啊!他有这个胆!?”
男青年止住两手发抖,随之是双目之中射出一片黑暗。不过他是朝着地板,他的父母并无注意他的异样。
男青年的父亲又看了看他,厉声道:“好,我给你机会复读一次。如果你依然是这样的结果,出了这个门口以后都不要回来!!”
男青年胆怯地“嗯”的一声,像一个不敢反抗父母的孩子一样。
他站起来后,他的父母甚至没有察觉到,男青年的内心不停地重复着三个字。
……
…………
“(杀了你!)”
【2016年8月29日 10∶55AM】
白空市中文大学,男生宿舍的一间四人寝室,315寝室,四名大学新生从今天搬入此处。
其中一名戴眼镜的男青年首先叫道:“以后我们四个人就住在这里,希望彼此多多指教。”他接着自我介绍道,“我是赵迅滔,你们又叫什么?”
一名大一新生介绍道:“我叫龚辞茅,上龙下共、左舌右辛、草字头以及一把矛。”
另一名大一新生接力介绍自己:“戚凝遁,亲戚的戚、凝固的凝、无所遁形的遁。”
“哦……”赵迅滔颇有兴趣道,“那不就是一个‘矛’、一个‘盾’?你们俩倒是可以组合一个。”
“矛盾”二人一听,默契地各举一手,互相拍击。
这时,赵迅滔注意到最后一个男青年一直沉默不语。于是他走到他跟前,亲切问道:“对了,你又怎么称呼?”
这个男青年戴着一顶黑色针织帽,几乎把全部头发都覆盖着,但是他的眼神依然锋利无比。
听到赵迅滔的问候,男青年转过目光,语气冷漠般地道出自己的名字。
“庄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