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上帝,为什么人要经历生老病死和喜怒哀乐,上帝说,那只是我随便开的一个玩笑。
“把她给我!”青年男子指着何筱仙的照片气氛的继续说:“你知不知道这周我要是还不了钱会被人砍断手脚的!”
老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烟圈一直盘旋至头顶再被音频震散。
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右脸上。
“倔老头!一把老骨头了还这么倔,真是个老不死的。”
老人扶着椅子慢慢地站起来,用力的擦掉嘴角的血,摸着墙颤颤巍巍的往门外走去。
“站住!谁叫你走了?谁允许你走了?信不信我一把火烧光你这破房子?”
老人停顿了几秒,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后挥了挥手,身心俱惫的说:“你要是不嫌弃弄脏你的手,你就烧吧!”
说完慢慢的消失在一道白光里。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筱仙捂住嘴透过门隙看着眼前令她感觉即将魂飞魄散的一幕,细小的哭泣声融入刺耳的摔碎声。
何筱仙出生就没有爸爸,由于她是个女孩,爸爸不仅和妈妈离婚,还要把筱仙卖了。
妈妈为了赚钱就把筱仙丢给外公外婆抚养,外公外婆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起来格外可爱就决心要将她抚养大,也就成为她最爱的爷爷奶奶。
刚开始的那两年,爷爷奶奶天天带着她东躲西藏,筱仙的爸爸经常拿着刀子威胁筱仙爷爷把她交出来。
爷爷总是无所畏惧,任凭筱仙的爸爸在家里抢东西砸东西,院里的左邻右舍时常帮爷爷轰走了筱仙的爸爸,同时也劝说爷爷把筱仙给送人了。
一天,筱仙在阳光下追着蝴蝶,跟随着蝴蝶来到田野里,四处都是盛开的油菜花,随风摇摆着,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隐约听到有对话声。
向后一看,院子里的邓婶婶拉着跟她差不多大的孙女在田径上开心走过,漂亮的裙子,长长的头发,手里拿着一只棕色的小熊,筱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小熊,幻想着自己也有一只那么可爱的小熊陪着她。
一声焦急的叫喊把筱仙拉回现实,“筱仙,筱仙,何筱仙。”奶奶在不远处四处呼唤着,筱仙把手举到最高,高兴的大喊:“奶奶,我在这里。”
奶奶加快了步伐,走到筱仙身边二话不说重重的打了几下筱仙的屁股,然后严厉的说:“谁叫你乱跑了?知不知道爷爷奶奶有多么担心?”
筱仙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痛,委屈涌入心头,哇哇的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说:“奶奶,我再也不敢乱跑了,真的不跑了。”
奶奶生气的拉着大哭的筱仙往家里走去,回到家,筱仙揉了揉肿胀的眼睛,不停的抽噎着,爷爷心疼的把筱仙的眼泪擦掉,温柔的说,
“筱仙不哭哈,筱仙最乖了,听奶奶的话别乱跑,要不然被坏人抓走了就拿卖了的。”筱仙望着眼前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正直正午时分,爷爷刚从集市上回来,筱仙蹦蹦跳跳从家里跑出来接过爷爷手里的东西,翻寻了好久嘟着嘴巴问:“爷爷,给我买了娃娃吗?筱仙想要一个娃娃陪着筱仙”
“有,爷爷早就知道筱仙喜欢娃娃所以买了只小熊陪着你玩。”说完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只粉色的小熊,小小的耳朵,带着漂亮的蝴蝶结。
筱仙高兴的抱着娃娃跑回家,高高的举起心爱的娃娃,手舞足蹈的告诉奶奶,跑到鱼缸面前,高兴的介绍着自己的新朋友。
突然筱仙感觉自己飞起来一样,距离地面几尺远,奶奶急急忙忙的把她抱进一个漆黑的柜子里,并严肃的叮嘱她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更别要出来。
筱仙翘着嘴巴,坐在柜子里静静的抱着小熊,不久,只听见爷爷奶奶在跟谁谈论着什么,紧接着,碗摔碎的声音,奶奶的哭声,爷爷的大呼声,还有一个青年男子的笑声。
筱仙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打开一点缝隙,眯着眼睛看见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子手里拿着刀指着爷爷奶奶,嚷着要他们快点把女儿交出来。
筱仙吓的赶紧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蹲在柜子里的一角紧紧的抱着小熊,眼泪哗哗的流着,在黑暗的大海里无助的挣扎着,渐渐的被黑暗使者引入另一个世界,梦里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在海边开心的追逐着。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安静,奶奶连忙打开柜子,把熟睡的筱仙抱到床上,看着瘦弱娇小的筱仙睡着的样子,奶奶忍不住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傍晚时分,红彤彤的的晚霞像一团烈火燃烧着天边一样,筱仙揉揉朦胧的睡眼,四处呼唤着,
“爷爷,奶奶,你们在哪里?”
“奶奶在这里嘞,饿不饿啊?奶奶给你煮饺子吃好不好?”筱仙看见从奶奶从后面提着篮子笑着走过来,马上扑过去紧紧的抱着奶奶的腿,像在无助的海洋里抓住了希望的稻草。
“爷爷了?”筱仙好奇的问。
“你爷爷出去有点事,等会会回来的,咱们先去煮香喷喷的饺子吃好不好?”
一只粗糙的手轻轻的划过她脸颊,筱仙望着奶奶布满皱纹的笑脸高兴的点了点头,围着奶奶边跳边喊着:
“吃饺子喽,太好了,吃饺子喽.......”
晚饭后,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奶奶帮筱仙收拾衣服,一件件的装进袋子里,筱仙在月光下和爷爷开心的抓着萤火虫。
爷爷说多抓点萤火虫就可以把房间照的亮亮的了,筱仙努力的蹦起来去抓,每抓到一只萤火虫爷爷都会夸她聪明。
接近深夜,筱仙打了几个哈欠美美的进入梦乡,她梦见许多蝴蝶围着她飞舞,她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呼吸着春天的气息。
半夜里,院里的狗不约而同的狂叫起来,奶奶把熟睡的筱仙放在车上,转身含泪离去,她被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筱仙突然觉得很冷很冷,蝴蝶离她远去,寒风呼呼的吹着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