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开着那辆黑色宝马M5刚拐上凤凰大道手机就响了,他不看也猜得电话到是谁打来的,这个点除了宁晏姝没有别人。陈哲苦笑一下,拿出手机戴上蓝牙耳麦,里面传来宁晏姝那妮子嗲得让人身体发酥的声音,“陈哲,在路上了吧?又要去接那个山寨女友啊?我什么时候也能享受你这样的待遇呢?”如果换在两礼拜前或是没有和宁晏姝那几次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约会,陈哲打死也不会相信宁晏姝口里会发出这种令任何男人都充满成就感的声音。
和宁晏姝约会绝不是件痛苦的事,那妮子前凸后翘,标准的S形身材,脸蛋也无可挑剔,比那些三流影星、AV女郎绝对要更引人联想,问题是陈哲对她压根就没那意思,偶尔肉体小接触一下倒是可以微微引起身体某个部位的冲动,但仅此而已,YY她的心思都很少有过。听着宁晏姝一次比一次嗲得利害的声音,陈哲有些后悔那晚不该在酒吧摸她的手,严格来说那不叫摸,只是轻轻的握了一下。“宁总监,如果不接尚总,我能提供给你的待遇就不是这辆M5了,顶多是辆永久车的后座,你那细皮嫩肉的身板经不起折腾,就你家到公司那八百米的距离也足够散架了。”
宁晏姝咯咯直笑,“去你的!我有那么娇贵吗?我们今晚一起吃饭好不好?”
陈哲尽量让自己保持笑容,尽管宁晏姝看不到,“不好!我今晚得陪尚总出去应酬,等我忙完你估计饿得都进殡仪馆了。好了,不和你说,路上车多,把尚总一百多万的坐骑给撞了,我得准备签卖身契了。”
电话那头的宁晏姝撇嘴道:“你不是我们尚老佛爷的男友吗?一辆宝马算什么?有时候真搞不懂她为什么对你这个山寨男友这样好颜色?你们是不是假戏真做暗地里有一腿呢?”
陈哲明显感觉到她嘴里呼出来的醋意,淡淡一笑道:“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没必要再继续。公司见。”
车子拐上滨海路,这一带是H市富人区,离市区不远又靠近大海,清一色高级洋房别墅,还带无敌海景,近两万一平米,每栋房子没有大几百万是搞不定的。玲珑广告公司老板、宁晏姝口中的尚老佛爷尚娉婷就住在滨海路,那是鸿海小区里一栋独立三层洋房式别墅,三百多平,连同装修和家具花费了差不多一千万。
陈哲把车停在楼下,先掏出根烟点上,然后靠在车头上等着尚娉婷下来。这栋房子他只进去过一次,还是为了演戏。
一根烟还没抽完尚娉婷下来了,她依旧一身深色GiorgioArmani套装,脖子上围着一条绛紫色的Chanel纱巾,精明强干中平添了一丝妩媚,手里也是一款银色Chanel限量版坤包,黑色薄丝袜配着她略施粉黛精致的脸蛋相映成辉,绝对是熟透了水蜜桃一样的女人,只可惜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和姿态,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让人无限神往又不敢亲近,也无形中让尚娉婷原本九分熟的丽人风情略打折扣。
一阵香风袭来,陈哲潇洒弹掉手中的烟蒂,径直走向自己的驾驶位。
尚娉婷眉头微微皱起,随即轻笑道:“拜托这是高级别墅区,烟不可以乱扔的。还有你仍是这样不懂得绅士是怎样练成的吗?至少得替女士打开车门吧?”她一笑脸上如同冰雪消融、大地回春,感觉顿时妩媚妖娆了几分。
陈哲似是视而未见,打开正驾驶的车门,笑道:“我从来不是也没想过做什么GP绅士,另外我的大小姐,你的淑女神功貌似也不到火候呢,否则怎么会开口就是的,那叫烟蒂,烟是我们这种癞蛤蟆对它的称谓。”
尚娉婷早就知道陈哲这副德行,一扭腰肢也不和他争辩,自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GP?”
陈哲若无其事的道:“就是狗屁,Youunderstand?”
尚娉婷刚坐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看你才是JP男,你难道不想吃天鹅肉吗?我今天这身打扮怎样?”
陈哲侧头看了一眼,然后熟练的发动引擎,“你每天的打扮在我看来都还算顺眼,就是……”他故意拖住不说。
尚娉婷果然催他道:“就是什么?”
“嘿嘿,就是搭上你那张从西西北利亚来的脸有些浪费。”
尚娉婷举起手里的包包作势要砸过来,佯作生气的啐道“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我还不信谁嘴里能吐出那玩意儿,哈,你若是每天脸上多些丰富的表情,就是穿成我这样或是只穿比基尼也要迷死一大片的。”
尚娉婷平时在公司冷面铁腕,如同孤独的女皇,人人都惧怕她,当然更多的是惧怕她一时不爽打碎了自己手里的饭碗。玲珑广告公司在H市已是行业翘楚了,公司聚集大把顶尖的业界人才,同样享受着业界让人眼红的顶尖待遇,它每年的广告营业额近十个亿,那可不完全是靠尚娉婷这张脸蛋挣回的。玲珑公司本身实力雄厚,公司上下近百人几乎没有一个吃闲饭的,如果勉强要找一个,陈哲定当仁不让。这么大间公司全靠尚娉婷一人掌舵领航,她已经习惯了拍板发号施令,也习惯了手下员工仰着脖子和她说话,唯独陈哲敢以这种口吻语气调侃她。
尚娉婷脸上严肃冰冷的习惯性表情一闪而过,但语气却没转过弯来,变得有些生硬,“陈哲,有你这样和老板说话的吗?如果在公司你也这样有没规没矩的,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斩了你这马谡,而且绝不会是挥着泪下手。”
陈哲先是淡淡一笑,接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若无其事的说道:“马谡?马谡是你的行政助理兼车夫么?貌似我现在还兼任着你男朋友的职务,非但毫无报酬,纯属友情客串,还是吃力不讨好的山寨版,你要是来个挥泪斩我,我不仅求之不得只怕还会感激涕零的。”
尚娉婷一怔,感觉自己话说过了,心底微觉歉然,脸上却不肯表露出来,嘴上微微软下来道:“做我男朋友你好像挺委屈似的,看着你眼红的人一大把呢,你还动不动就要撂挑子,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车子驶上了凤凰大道,陈哲一耸肩笑道:“尽男朋友的义务却被剥夺了男朋友该有的权利,你别告诉我说这是件无上光荣的美差呢?再说我没想要撂挑子,是大小姐你动不动就曲线逼我引咎辞职吧?”
尚娉婷这次真拿她那限量版Chanel砸过来了,嗔道:“讨厌你!”忽又叹了口气道:“唉,你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出此下策,如果不是他不守信约还纠缠我不放我怎么会舍得折磨你?”说完又百变女神似的调皮一笑。
陈哲面无表情的道:“你这何苦来哉?别人看你风风光光的,谁知道你满肚子苦水。早知现在……你从来不后悔吗?”
正是上班高峰期,街上车流如织,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看似车流人潮拥挤,却都和自己无关。尚娉婷转头望向车外,脸上沉静如水,双眼如覆秋波,沉默了数秒后才一字字顿道:“我从来不后悔!”
陈哲不好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专注于开车。十年以前的尚娉婷他太了解,只不过十年的时间,尚娉婷摇身一变已是身家数亿的女富豪,H市风光无限的玲珑广告的大老板,坊间关于玲珑崛起、关于她的发家史虽然还很神秘传奇,但绝非中南海的机密。陈哲初见她时她曾经模糊的提过,里面有隐情,陈哲却并未深究,他知道尚娉婷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而且肯定有苦衷,就好像尚娉婷口中所说的信约,那苦衷是陈哲不愿意想象甚至不愿意知道的。“如果不是他不守信约还纠缠我不放”——那个“他”陈哲至今未见,就是传说中尚娉婷背后的那个男人。“他”也是陈哲留在玲珑并答应客串尚娉婷男朋友的理由。“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该快见面了吧?嘿!”陈哲心底暗想。
前面是红灯,玲珑广告公司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朝霞区霞光大道上,再往前两个路口就到了。
尚娉婷突然回过头来,盯着陈哲问道:“对了,上次问你被你岔开,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到现在你都没有女朋友?”
陈哲哈哈一笑,“这有什么稀奇?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懒散惯了,何苦非得弄个女朋友给自己找罪受?况且我要是名草有主你这戏我怕是没有档期,接不了了。”
尚娉婷也笑了,笑得很不相信,“不会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很早熟,上中学那会儿就知道把女孩子哄回家。我就奇怪,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你现在怎么改吃素了?”
陈哲苦笑道:“没办法,年纪大了肠胃不好。”
尚娉婷也表现出她少见的幽默感,“肠胃不好?你不会连肠胃和肾都分不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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