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多这两天有点春风得意,因为消灭了德子,他引路有功,被铃木任命为东埠镇保安队的队长。有了小鬼子的**威,他更加的横行无忌。济世药铺早就被小鬼子给捣毁了,现在镇上又回到他独霸天下的局面了,德子也被枪杀了,月山上的土匪也驱散了,他的货也安全了。
皇军真是太好了,帮我老梁解决了这么多的麻烦。每天数着赚来的黑心钱,梁一多都眉开眼笑的,在心里对小鬼子千恩万谢。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铃木,要不是他带领皇军将月山上的土匪往死里打,自己可真没今天。听说铃木因为上次捕杀德子受伤后,让小鬼子给弄蒲圻城里医院养伤,昨天刚回来,我正好去看望一下,拉点关系。梁一多想着,就镇上买了些礼物,直奔小鬼子的营房去。
铃木这几天也有点得意,虽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还是将德子给射杀了,将月山上的土匪窝点给捣毁了,稳定了东埠镇的安定。这次去城里医院养伤,就是因为剿杀德子有功才被山木中佐亲自过问给安排的,更令他激动的是,山木还亲自跑到医院去看望他,对他进行嘉奖。
今天,铃木刚刚回到镇上,正在营房里哼着小曲,就见到梁一多提着些东西来看望他。本来他对这个梁一多也没什么好感,虽然他自告奋勇的为皇军带路,但那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不过是借皇军的手来消灭他自己的敌人。但铃木还是让他做了保安队的队长,因为无论怎么说,东埠镇都需要个这样的人来协助他。梁一多虽然也有点小心眼,但这人唯利是图,为了点蝇头小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正是他需要的。
就让他进来吧。铃木对前来报告的士兵说。
今天心情高兴,铃木也正想找人喝两杯,梁一多来得真是时候。
梁先生。铃木见到梁一多进来,装出副热情的样子迎上去:这次你的辛苦了,我的请你喝酒的干活。
梁一多听了,愣在那里激动得浑身颤抖,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的不辛苦,太君的辛苦,皇军的辛苦,我的请太君的喝酒。
俩人推让了一番,就笑嘻嘻的往镇上最大的酒楼醉仙阁而去。
自小鬼子来了后,醉仙阁生意就冷清下来,一天没几个顾客。这两天枪声少了,人们的心才有些放松,醉仙阁的生意才有了点起色。但就在刚刚好转一些,梁一多带着小鬼子铃木来到了醉仙阁。本来还有几桌客人,可见到小鬼子进来,一个个心里便有些发慌。这小鬼子在镇上横行霸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镇上人人见到小鬼子无不避而远之,以免招来杀身之祸。现在小鬼子来到醉仙阁,这里立刻就成了是非之地,人们哪里还有心事喝酒,赶紧的抽身走人。醉仙阁的老板着急得两眼冒火,但却无可奈何,还得陪着笑脸来伺候铃木。
梁一多自然是醉仙阁的常客,立马要了个单间,给铃木介绍着醉仙阁的特色菜肴,点了一桌子的酒菜。铃木心情高兴,酒量也大,梁一多喝酒也有些功底,两人正好棋逢对手,直喝到深夜。
你的花姑娘的有没有?醉醺醺的铃木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由得兽性大发,无耻的扯着梁一多问。
花姑娘?梁一多心头一紧,酒也醒了一半。本来这镇上是有些个流莺土窑子的,但小鬼子一来,谁还敢逗留哦,早都跑光了,哪里去找花姑娘?
梁一多为难的说:太君,花姑娘的,没有。
八嘎。兽性大发的铃木大怒:镇上的花姑娘的,大大的有,你的带路,不然,死了死了的。
梁一多胆战心惊,这小鬼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要是找不到花姑娘,这铃木酒后失性,没准儿还真个将自己一枪崩了,那可就冤了我。但镇上确实找不到花姑娘了,别说是花姑娘,就是花老太婆也难找。小鬼子的德行早就传遍了镇子,是个女的都吓跑了。
你的花姑娘的有没有?铃木禽兽样,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梁一多。
梁一多只感到双腿打颤,心中连连叫苦:我这是拍的哪门子马屁,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哦。这时候我哪里去给这个禽兽找花姑娘?他只感到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浑身的衣服也被冷汗淋湿了。
正在着急间,梁一多突然心头一亮:有了。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他立即一脸灿烂的笑着:太君,花姑娘的有了。
哈哈。铃木马上一脸**笑:花姑娘的哪里,你的开路。
开路,开路。梁一多点头哈腰,立刻起身扶着铃木往楼下去。
梁一多想起来了,镇上确实还有个窑姐,叫夏春花的,二十岁出头,长得还挺标致的。只是夏春花不大接客,人家嫖客也不敢去嫖她,因为她是朱老大的人。说起朱老大,虽然只是个穿墙打洞的小偷,但人家功夫却是了得,来无影去无踪的,叫人防不胜防。去年镇上最大的流氓头子王三看上了夏春花,在她那里过了一夜,后来被朱老大知道,没几天王三的胯下之物就被人给割了,还是在他家里的床上做的事。自此后谁也不敢去惹这娘们。
梁一多想起夏春花来不由得心花怒放,他自己也一直对夏春花垂涎欲滴,但害怕朱老大的报复,所以一直不敢去惹她。但现在梁一多觉得自己有了胆气儿,因为背后有了皇军给他撑腰,现在东埠镇是皇军的地盘,谁敢惹皇军。再说了,这嫖娼的是铃木,你朱老大也找不上我,有本事你找皇军去吧。哼,我看你朱老大个龟儿子一个人霸着个她,老子沾不到,你也别想独吞。梁一多狠狠的想着,觉得自己就像是带铃木去给自己报仇一样解恨。
夏春花自遇上朱老大以来,感觉自己就是个最幸福的人了。虽然自己只是个娼**,但他却并没有轻贱自己,对自己体贴关爱无微不至。一个女人身处在这样一个战火纷飞的乱世,还能奢求什么,有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男人就该满足了。有了朱老大,夏春花满足了,虽然他只是个穿墙打洞的小偷。她发誓不再接客,日子可以苦一点,但不能对不住朱老大。况且,自己的日子过的也不苦了,朱老大不管来不来过夜,但总是给自己送钱来。就在前两天,他还给自己送来了二十块大洋,在这样的一个乱世,二十块大洋可真不是个小数目,还真难为他了。
夏春花一直将朱老大给她的钱存着,不多用一分。她要存够了钱,就和朱老大一起去乡下盖间房子,名正言顺的嫁给他,然后给他生一大堆的娃儿,过幸福平和的生活。
这天,夏春花早早的就关门睡了,心中想着和朱老大的将来,甜蜜的进入了梦乡。可一阵狂暴的敲门声惊醒了她的美梦,夏春花紧张的坐起来,边穿衣服边问:谁呀?
开门。梁一多高声叫着。
铃木听到女人的声音,兽性激发的更加猛烈,浑身似火在烧。他等不及夏春花来开门,直接指使着小鬼子:砸开。
轰的一声,大门被砸开。
夏春花还没穿好衣服,铃木已经狞笑着到了床前。女人的气息更加的让铃木迫不及待,他一下子扑了上去,嚓的一下拉开了夏春花身上单薄的衣衫。
夏春花惊叫着,她使劲的捶打着身上的禽兽,可是丝毫也抵挡不住铃木的侵犯。**笑着的铃木将他紧紧的压在床上,胡乱的扒着自己的裤子。
望着向自己倒下来的鬼子躯体,夏春花猛的一口咬了过去,正咬在铃木的胸前。
铃木一下子痛得哇哇怪叫,他像是被激怒的野狼,一把掐住夏春花的脖子,举起手来,狠狠的煽着她的耳光。但是夏春花毫不示弱,虽然被打得满脸鲜血,她依然在奋力挣扎,双手向着铃木的身上抓去。
过来。无耻的铃木一招手,立刻过来几个鬼子兵,他们死死的扯着夏春花的手脚。
夏春花绝望了,她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朱老大,那么无助,那么伤心欲绝。
铃木望着夏春花光溜溜的身子,**笑着扑了上去,厚颜无耻的发泄着兽性。
铃木发泄完兽性,满足的对着虎视眈眈的鬼子士兵们一挥手:你们的了。
夏春花早已无力抗争,她无助的躺在床上,已经失去知觉,任鬼子一个一个的蹂躏着自己,直至天地在头脑中消失。
朱老大只感到胸腔一阵膨胀,似乎要炸裂开来一般。
真正的伤痛不是泪水所能够表达的,而是一种无声绝望。只有绝望才使人痛不欲生,伤心欲绝。
朱老大现在真的痛不欲生,伤心欲绝。但是他没有掉眼泪。
一直以来,夏春花就是他的希望。在朱老大的生命中,还没有体会过一个人无私的对自己付出过爱,除了夏春花,他真的记不起还有谁会牵挂自己,呵护自己。朱老大甚至发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真正意义,他不是要为自己活着,而是为了夏春花活着。为了这个女人活得更好,活得更像个人。那么自己就能够拥有这一分爱,这一分让自己赖以生活下去的爱。
可就是这么唯一的一个人,却突然间没了。被小鬼子们摧残没了。
朱老大觉得自己像是掉进冰窟一般,眼前一片漆黑,冰冷。
报仇。
朱老大坚定的说。
一定要报仇,我要让小鬼子十倍,百倍的来为你偿命。
掩埋了夏春花的尸体,朱老大坚定的承诺。
我们先就要杀了梁一多那个狗日的汉奸。朱老二抹了把眼泪,斩钉截铁的说:这个吃里扒外的禽兽,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可是,梁一多现在也不是说杀就能够杀得了的。
梁一多本以为铃木发泄完兽性就没事了,他走了之后自己再多给些钱夏春花,也可以交代,可是他没想到禽兽不如铃木在自己兽性得到满足之后还将夏春花扔给了鬼子兵们。他望着那些如狼似虎的鬼子兵们灭绝人性的扑向夏春花,禁不住心惊胆战。
现在夏春花死了,梁一多心里清楚,朱老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回来报仇。这事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朱老大虽然不一定敢找铃木,但他肯定会来找自己。这让梁一多寝食难安,每天都提心吊胆。他现在连药店也不去了,全部交给管家的打理。如果迫不得已要出去,必定将保安队的十几个人全部带上,荷枪实弹,戒备森严。回到家里那更是将家当成了保安队,所有保安队员全部在院子四周不分白天黑夜的站岗巡逻,只要稍有不对,他立刻就往鬼子的驻地跑。
只有小鬼子的驻地才是最安全的。梁一多心里这样想着,恨不得将床搬到小鬼子的驻地去。
朱老大盯了几天,实在没有机会下手,心里禁不住火烧样难受。一个小小的汉奸梁一多都收拾不了,还怎么去找铃木报仇。
我们先烧了狗日的药店,看他出来不?朱老二说。
好。朱老大点点头,咬牙切齿的说:一定要逼那狗日的露头,将他碎尸万段。
夜晚,兄弟俩直奔梁一多的药店而去。现在梁一多不来药店,管家的也不敢经营得太晚,每天早早的关门将账款送到梁一多手里,只求完事大吉。夜晚守在药店的都是梁一多保安队的人,管家的自然不负责任。
这几天,梁一多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朱老大站在床前向自己索命,吓得他浑身冷汗直冒。家里几个大小老婆也不敢陪他睡了,因为他总是在半夜突然间惊醒,鬼哭狼嚎的。
今天晚上,梁一多却睡着了,在小老婆温柔的伺候下,好久没有睡好觉的他沉沉的进入梦乡。可是就这么一次好觉,却被一阵惊慌的叫喊声惊醒。
干什么?梁一多直感到浑身发冷,赶紧的床头摸出枪来:朱老大来了么,快都给我顶住。
不是。小老婆忙扯住他,满脸泪珠:是药店给人烧了。
什么?妈的个谁不想活了,敢烧我的药店?梁一多暴跳如雷:来人,快跟我去药店。
梁一多怒不可遏,就要带人去药店。他那小老婆却是有些担心:还是不要去了,怕是朱老大烧的,要逼你出去呢?
朱老大?梁一多一个冷战。也许有这个可能,在东埠镇上,除了皇军就是我梁一多,谁敢惹我?
肯定是朱老大干的。梁一多战战兢兢的缩回被窝:叫兄弟们都好好的守住院子,不要管药店。只要不让朱老大进来,我大大有赏。
药店怎么办哦?小老婆伤心的说。
个娘们。梁一多转过身去:是保老子的命要紧,还是保药店要紧。
梁一多也心疼药店,那可是他家财的三分之一,但是,命都没了,还要药店干嘛。还是先保命要紧。
对梁一多乌龟缩头这招,朱老大束手无策。他狠狠的一咬牙:直接到他家里去,杀那狗日的。
可是。朱老二不无担忧:他家里有二三十条枪日夜看守,我们根本就进不去。
那你说怎么办?朱老大火了:你嫂子的仇不报了?
我?朱老二一时着急,脸都涨的通红:这报仇也要有个机会吧。我们这么冒失的进去,不但报不了仇,反倒将自己送上去,那不是不划算嘛。我们得想个法子,将那狗日的引出来,才好下手。
连药房都给他烧了,那狗日的也不出来,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引他出来?
我想,有一个法子可以引他出来,非出来不可。朱老二胸有成竹的说。
什么法子?朱老大兴奋的问。
你说这狗日的梁一多最不敢违抗谁的话?
那还用问,肯定是小鬼子了。朱老大说。
对,我们就让小鬼子命令梁一多出来。
朱老大的兴奋顿时像浇了一盆冷水: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命令小鬼子。
我自然有办法让小鬼子命令梁一多出来。朱老二说:你明天上午就在青石街口候着,那地方是去小鬼子驻地的必经之路,且街面狭窄,最适合动手。
那你呢?
我你就不用管了,总之照我说的办。杀了汉奸之后就赶紧撤,到毕家土地庙等我。
不行。朱老大一口回绝:你得告诉我你去哪儿,否则我不会答应你的。
现在我们要想报仇,就只有这个法子。朱老二叹口气:我们兵分两路,你去路口截杀梁一多,我去小鬼子驻地偷袭。小鬼子受到偷袭,肯定会命令梁一多增援,那样,狗日的就不敢不去。
偷袭小鬼子驻地?朱老大大吃一惊:不行,就你一个人,绝对不行。小鬼子驻地还有一百多小鬼子呢,偷袭他还不如直接攻进梁一多家里。
你傻哦。朱老二急了:我们要是攻进梁一多家里,小鬼子肯定会来支援,那时候陷入小鬼子的包围中,还有脱身的机会吗?只有缠住小鬼子,才可以调动梁一多,也才有机会杀他。
不行。朱老大还是摇头:那样太危险。小鬼子不是那么好偷袭的,这个办法绝对不行。
朱老二好不着急,正要再争辩几句,突然听得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看这个办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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