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街道上,大舅一家率先走了过去,紧接着而来的则是二舅国力,最后到的是三舅国雄。看着几位哥哥都到了医院,母亲说:“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都来了?母亲在病床上,人已经走了,你们陪陪她吧,半个时辰后就送母亲上完最后一程。”
在全家人的陪伴下,奶奶已经离开了人世,天儿看到奶奶的眼角流露出最后一点眼泪,大概是她留给人间的最后一点东西吧。
天儿想问问天问问地,为什么要夺去奶奶的生命?奶奶不在了,家里就少了一份关爱,可是始终没有人能够回答天儿,这一天我们全家都跪在奶奶的灵堂前为奶奶守灵,父亲和母亲还有姑姑三个人则是一动也不动.
静静的跪在那里,如果奶奶今天没走,说不定父亲这会已经见习去了,但是天命难违世事难料,奶奶的离去,给我们全家人的心里画上了一道阴影.
父亲的见习也不去了,母亲的厂里也不做了,周围的亲戚邻居们都纷纷前来吊唁,有的先是面对着奶奶的遗像拜了三下然后坐在大厅上沉默不语,有的则是拜完三下后对我们说:“人已经走了,节哀吧。”转身离去。
我们就一直在那里跪着,跪着,坐在厅内的李大爷看着我们长跪不起,于是走上前来说:“孩子们,都起来吧,你们跪了半天了,到厅上休息,没想到人就这么走了,你们难过,我们也难过啊。”
父亲说:“谢谢,我们只是想在多陪陪母亲,日后怕是陪不到了。”
李大爷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啊。”
天空依旧如此的蔚蓝,白云依旧在漂泊,其下的我们依旧碌碌地活动着,忙着各自的琐事,很多时候都忘了时间,天暗的时候了才知道该下班了、该做晚饭了、该回家了。
我们家犹如往常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只是少了奶奶的存在,多少大家的内心都会有些不适应.
上午,原本应该去工作的父母却在家里守候着,是啊,母亲都走了,谁还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情呢,就在这时,屋内的铃声响了起来,正在休息的母亲被电话铃给吵醒,于是走进房间接了电话,电话的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穿了出来:“喂,你好,请问这是宝刚家吗?”
看来人是找我父亲的,母亲说:“是啊,我们家,你是?”
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是宝刚的哥哥,今天我们来宝刚家做客,毕竟北漂数十年,很久都未回来了,今天正好有空,所以我们就准备回来看看。”
听后母亲由哀伤变为惊喜说:“原来是他哥哥啊,宝刚还在大厅上坐着呢,要不,我让他给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说:“算了,既然在厅内就不必麻烦他了,你帮我转告一声,我今天下午过来。”说着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父亲的哥哥就是天儿的大伯,大伯何许人也?大伯的名字叫陈宝龙,与我父亲的关系是兄弟关系,早年前,天儿在小的时候听闻父亲说他有一个亲哥哥,目前尚在北方.
自从他小时候和他离别后就再也未见过,大伯是当兵的,先前在陆军第八连部队当过一个小小的排长,后退伍,退伍后,由于在家乡没有什么发展的前途,所以他就带着一家人去了北方,至此未归.
算着时间,大伯如今也快60来岁了,他一直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喝酒,从早到晚只要是一吃饭就离不开酒,所以大妈非常反感大伯的酒瘾,后来大伯慢慢的改掉了这个习惯,从此不沾酒了.
大伯是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里,那时候不像我们现在的平畔村,要啥有啥,除了比城里的档次要低点外,其他的均算的上是过得来,而大伯出生的地方则是郊区.
进城买东西也不方便,只有自己亲手种菜加以养活,住的屋子也是土框架结构房,只有简单的两层楼,一楼摆放些不用的东西,二楼则是住人的地方,空间小,一张床也就只能睡三个人,后来来到城里后大伯就开始了新的生活。
挂掉电话的母亲走出房外,看着正在坐在厅内的父亲沉思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母亲打断了父亲的沉思说:“宝刚,你哥哥来电话了。”
听闻自己的哥哥来电话,父亲喜出望外说:“什么?大哥来电话了?怎么样他还好吗?”
面对我父亲这么一通的问,母亲当然回不过来只是说:“你哥今天下午就要来我们家,把心情收拾一下迎接客人吧。“
父亲说:“要是我哥问起咱家母亲的事情,不必要的情况下就不要说出来,免得破坏别人的心情,记住了吗?”
母亲说:“记住了。”
姑姑从房内走出来说:“是谁啊?”
母亲说:“是宝刚的大哥,他今天下午要过来。”
姑姑说:“大哥来了啊,哎呀,可是好久都没见到他了呢。不过这几天我实在是辛苦,不能接见,我先回房里休息了,晚上的时候我在出来和大哥他们聊聊。”
母亲说:“是啊,你为这个家忙前忙后你好好休息吧。”
父亲说:“你就好好的睡一觉,晚上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大哥那边有我们呢。”
说着,姑姑回到自己的房中关上了门安然入睡。大厅内只剩下我和父亲门在静静的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