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揽住文夕瘦弱的肩膀,对她说:“文夕,其实阿姨一直在你身边。”
“是吗?那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文夕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或许,是怕吓到你;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文夕的妈妈要让我看见她,却又不见自己的女儿。
既然她已经做到了超越生死,为什么还要这样遮遮掩掩?
但是自从知道是文夕的妈妈以后,感觉就像是一个逝去的长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再加上我那些具有喜感的想法,恐惧消散了多半。
但是,因为文夕很伤心,我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感伤。
之后,文夕擦了擦眼泪,又带着我来到另一间卧室。
这件卧室应该是主卧,比另一件大了很多。
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还有一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还有些零碎的物件,看上去年代都很久远。
房间的窗帘也拉的死死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文夕,这里是你表姐的家?”
文夕摇摇头,“对不起,小淼,我当时骗了你和林峰。我没有什么表姐,如果有的话,你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嘛,大学四年,我俩关系极好,不可能不知道她有个表姐在北京。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实话啊?害我担心!”
“我……我不想让林峰知道……”
“林峰?嗨,他又不是外人,我们都快结婚了!”
“结婚?”文夕好像很惊奇,猛的抬起头,“不要啊!”
对她这个反应,我很是疑惑,为什么?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感觉太突然了,小淼,结婚的事,你要想好。”
嗨,是这样个意思啊?
话说我跟林峰都处了那么多年了,又不是闪婚,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文夕拉着我想坐在床上说,我正要走过去,却又瞬间断了坐在那的念头。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们坐在了床上,那对着的就是那个大衣柜。
那是一个老式的衣柜,左右两个门,中间是一扇自上而下的镜子。
镜子……
从今天开始,我真的很不喜欢镜子……
我可真不想正在和文夕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在镜子里看到身后再出现一个人!
这栋楼本来就很诡异,我根本不能确定,除了文夕逝去的妈妈,我那个初次见面的阿姨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东忽然出现。
但这个衣柜,我也是充满着好奇的。
我想知道,这个大衣柜里有没有那件碎花衬衫,那条藏蓝色裙子,当然,还有那双红色绣花布鞋。
好了,既然想到了关于鬼楼的故事,我不得不去想一个问题,这个……
这套房子会不会就是那套出事的房子?
天呐!
后脊梁一阵发冷。
这一阵发冷不要紧,我全身都开始感觉寒冷。
从镜子里出现阿姨的面孔开始,我就没有消停,一会惊悚,一会伤心,一会迷惑,到现在还是迷雾重重,竟然没有感觉到这个屋子里竟然那么冷?
可不吗?醒来的时候我还盖着条棉被呢!
一条古旧的棉被!
我不觉得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文夕,你冷不冷?我怎么觉得那么冷?”说着,我不由自主的双手抱住了胳膊。
“不冷啊,现在是几月份啊,你怎么会觉得冷呢?”
难道是吓的?还是发烧了?
“文夕,你扌莫扌莫我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啊?我真,真的感觉,有点冷……”
邪门儿了,说来就来,瞬间冷的不行了。
文夕和往常一样,伸出手把我的脑袋轻轻揽过去,用她的额头碰了碰我的额头。
这个举动很温暖!
但温度很冰凉!
我说的温度是她的额头,冷冰冰的贴在我额头上,我竟打了一个寒噤。
还没等我有反应,文夕先说了,“不行,你好像真是发烧了。走吧,去那边屋子,我知道哪里有药。”
说着就推着我去了那个小房间。
此时,双人床上,有一个“人”正坐在床沿上,无声的看着我和文夕。
她身穿碎花衬衫,藏蓝色棉布半身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绣花布拖鞋,两个短辫垂在肩上,没有表晴,眼神空洞。
我又重新躺在了那张小床上,盖上了棉被。
善解人意的文夕出去拿药的时候,把那面}人的镜子也带了出去。
要不说我喜欢她呢,她永远都是那么好!
不一会,文夕端着一个搪瓷缸子进来了,脚踢了踢椅子,坐在了床头。
“快,把药吃了!”
文夕的小手里有两颗白色的药丸,她递给我,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
呵呵呵,她一般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表现的如此强势。
但是这种强势,让我感觉很舒服,那是一种带着点宠爱的命令,亲昵,温暖。
我笑着接过药,吃下去,又喝了一口水把药送了下去。
“文夕,这既然不是你表姐家,那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
我能感觉得到,文夕对这里有多熟悉。
就从她瞬间就从房间里找到了水和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对这套房子是非常熟悉的。
大家想想,药品一般会放在家的什么地方?就算是一直在这房子里居住着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收拾的,也很难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拿出来吧?
“这么说,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文夕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小淼,我知道你肯定觉得很奇怪,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在我的记忆中,这肯定是第一次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回家一样。还有,我居然知道房门的钥匙就放在门下面靠右边的墙角。对了,就在你来之前,我从刚才那个小房间的书柜里,直接扌由出了一本书,里面居然就有一张10元面值的钞票,咱们小时候使的老版的那种。再翻别的书,就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这些我真的都没有记忆。就连进小区后给你们指路,都是临时灵光闪现。还有还有……”
文夕皱着眉头,忽然用拳头使劲敲打自己的头,“你说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忙坐了起来,一手举着搪瓷缸子,一手把她揽过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安抚她。
“好了,文夕,不要难为自己非要去想起什么,顺其自然就好。有我在,任何事晴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我今天真的来对了,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文夕一个人要怎么熬过这个夜晚呢?
文夕茫然无助的趴在我的肩膀上,不知道是否听进了我说的话。
算了,爱怎怎的吧,关键是文夕别那么难受。
什么玩意儿所谓的真木目,来龙去脉,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
只要文夕好好的在我眼前,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我真的觉得特别感恩。
失去了才知道可贵。
她离开的这两年,我经常回忆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冒险一起崩溃,哪怕面临失去生命的危险,我们的手都没有放开过。
文夕于我来说,已经犹如骨肉至亲。
竟然有一次,我梦见文夕被一个看不见脸的土不人使劲儿的摁在了一个装满水的浴缸里,文夕使劲儿的扌争扎……扌争扎,可那人就是不放手。我在一个厚玻璃的后面,玻璃前面还有个米色厚帘子,我是从帘子缝隙中看到这一幕。
我使劲儿的拍打玻璃,哭喊,可那人就是不停手。
我看见文夕无助看向我待的地方,好像在用眼神跟我说再见。
生不如死!
在梦中,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哭喊着醒来,面前是林峰关切的脸,“小淼,小淼,你怎么了?”
“林峰,我梦见文夕被人欺负,我还看见……呜——”话没说完,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的没事的,文夕不会有事,是你太想她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你心里总是担心她,所以就会做各种不好的梦。”林峰安慰我说。
可我还是很惊慌,一想到梦中那种真实的感觉,我觉得我心脏都快承受不了了,“林峰,你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文夕死了,她还死在了一个浴缸里,还是被人给杀害的,那个人把她摁在浴缸里,就是不放手,他就是不放手……”
我都快疯了!
“那你能看见那人是谁吗?是不是咱们认识的人?”林峰问道。
是啊,那人是谁啊?
“看不见啊,根本看不见脸,看身材肯定是一个男人啊,文夕那么弱小,怎么可能禁得住那么大个男人的伤害嘛?是哪个王八蛋要那样对她啊?别让我逮到,我会活劈了他!”我咬牙切齿的诅咒。
林峰乐了,古月撸了几把我乱蓬蓬的头发,“傻丫头,瞧把你给气的,那是个梦啊!兜梦是反的,你做梦文夕被人欺负,没准儿是文夕正在欺负别人呢。说不定啊,是新交了一个男朋友,现在就像咱们俩一样,幸福的生活着。她呢,也像你欺负我一样,欺负她的男朋友。”
林峰安慰人的本事还真是有一套,我顺利的被他安抚了。
林峰是好人!这就是我当时的感觉!说文夕好的人都是好人!这就是我的逻辑!
文夕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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