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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桃花源或其他 number2:顽剑消音

书名:桃源狂冥曲 作者:张缪 更新时间:2015-08-19 13:25 字数:3562


那个孩子果然是从孩群里疯跑开了。
远去的背影里少年看到了他的残缺,他的左脚颠簸着的步伐给了他坚决的离去一丝丝犹豫的遗憾。
他恍若是回到了自己的堡垒里,来到那些被蜡笔着重画上线条的断句之间。
辗转前行。
他身后的墙垣上,一只蜘蛛悬吊在空中楼阁里,暗自吐着锋芒的丝网。
但孩子的父母们极少关注这个孩子的一举一动。
他们正在水田上的喜事人家接受婚礼的洗礼。
直到后来的一个阴雨连绵的晚饭过后,一个从集市上急速归来的穿筒靴的妇女将她在湖面上看到一个孩子浮尸的消息急促传出。
于是,那个婚宴上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在半年后的院子里,他手忙脚乱地为学习优秀的儿子办理丧事。
在此之前,他们之间没有坐下来说过话。
男人总是在黄泥与巨石间忙碌不停。
当他停歇下来,徐娘半老的女人在一堆村庄少妇们的服装里,手举骨灰将一鼎玩具般的棺材合上。
屋内鸦雀无声,但少年那次参加葬礼的记忆成了往后他不得不重新在伙伴们争吵着学习与玩耍间凌乱的对话中尽快镇定下来的内心喧嚣。
他不得不在这时将利剑举起。
“别拒绝他,我们不要因为爱好不同,拒绝你的好朋友!”
那群孩子开始了整个夏天追随少年利剑般游戏的假期生活。
那个遥远的暑假,少年和那帮伙伴在岑山上走来走去,打猪草或是玩扑克牌,或是徜徉在利剑倒影下的草垛上,等待阳光将这个夏季的酷暑收藏。
当少年忽然舞动起一个奇怪的招式时,伙伴们惊呼起来。
“一马翻兜?!”
这群孩子在少年的统领下,将两木棒钉在黄泥上,上面放着这把利剑,剑光所至的十米之外。
孩子们站在那里远远地瞄着,手握一把把迟钝的镰刀,在游戏规则里实现用镰刀将木棒上的利剑砸中挂落的遥远目标。
结果,少年总是赢过伙伴们,他的背篼里猪草堆积如山,而伙伴们因惩罚掉整个夏季的劳动成果而只能惶恐回去。
灯光下,人类的城堡里,传出狼嚎般的骂声,猪圈的地方孩子们发誓以后不再玩耍。
要么学习要么打猪草。
对孩子漠不关心的祖祖辈辈,开始了床头短暂的黑暗交媾,然后,呼噜而眠。
不过有一天,当一个满脸胡须的大男孩戴着他的一双黑手套出现在草垛子边时,那群吃过苦头的伙伴们开始了对付少年的一场密谋。
他们站在利剑所指的十米开外,拳打脚踢地练习着扔镰刀的诀窍。
最后,在少年接连胜过伙伴的悲剧重演中,毛孩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镰刀扔出,利剑哐当落地。
两边的树桩腾空而起。
这使得少年多年前在老奶奶那里听来的种种有关狼人的传说却不能从心内腾出,难以释怀。那个毛孩很快拍了拍双手,将黑手套摘下,走向孤独的少年。
“听说你是这里的教主啊,见识了……”
少年在那次游戏中惨遭失败。
因为毛孩根本没给他任何游戏机会。
两根木桩断裂在泥土里,游戏訇然结束,留得整个草垛边唏嘘不已的啧叹。
“你才是我们的教主!”那群伙伴骄傲地朝毛孩朝拜。
“算了,当你们的教主,有什么好处啊,我不感兴趣……”
“你可以拥有这把剑啊!”
“剑?”毛孩诡谲的眼光立即闪烁在那把利剑上,那种难以形容的激动从他颤抖的双手间澎湃而出,将那把利剑冷得难以安宁。
利剑于是在伙伴的掺和中名正言顺地来到了毛孩手中。
“这……到底是什么剑,我拥有它有何好处?”毛孩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剑身上被镰刀划过的皱纹。
在剑尖上一处最耀眼的地方,毛孩定睛睃着,像陷入了沉思。
在草垛子边这群村落孩子们无数个落日时分里的这一个,毛孩发出短暂的开心笑容,那类似狼嚎般的朗笑给了少年刻骨铭心的记忆。
他知道这眼前的毛孩一定是从狼群里跑来的。
但他没有声张在伙伴们的落井下石里,而是沉默着失去心爱玩具的落寞情愫,回到老奶奶念叨着羊皮卷经书的屋檐下,开始了他结束整个童年的痛苦思考。
“怎么了?孩子!”老奶奶从沉浸在羊皮卷三个月后的醒悟中开始意识过来身旁的少年。
“奶奶,爸爸妈妈呢?”
“去市场上买种子去了,春天来了,大地上需要种植庄稼了。”奶奶细嚼慢咽地说。
少年辗转在通往市场的那条路上,忘掉了三月的学校书本,国歌声中奋力将旗杆上那面有窟窿的旗子升上天空的两个伙伴,现在依旧沉浸在书本带来的鲜活季节中,沐浴福祉;草垛上男孩的狼嚎般笑声久经风雨依旧在少年的耳畔边余音未绝。
他坐在通往市场那边的坐落着山脉的远方,望着眼前的鼻梁高耸入云,婀娜起伏的心事,始终不能自已地纠结着他,使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却了去年夏天年少轻狂的自己。
他无法集中精力去想春天来临时学习上的播种。
包括那群伙伴在燕子飞舞的山路上空洞的山歌演唱。
父母们与牧羊犬们走在草地上的水木年华。
但恍惚的神思,并不是件什么坏事情。
当老奶奶收藏好她延续了半个世纪的念经爱好后,走上山头的她在拐杖的形状里看到少年蹒跚的步伐一路直上山坳。
在市场上买种子的人回到老屋时,高山下的灯光依稀亮起,老奶奶艰难地走到少年不愿回家的巨石上面,不停喘息。
“奶奶?”
“告诉我,你的玩具怎么丢掉的?”她眼神间黑夜来临前的光明闪烁单薄松软,给了少年欲言又止的困窘。
“你的那把剑!我已经感觉到你将剑弄丢了!”
“奶奶,我也挺舍不得那把剑,都是我的错!”
少年将由剑带来的草垛子上当孩子王的幸福过去呈现在现时的一切悲伤描述里。
他说,那把剑成了伙伴们称他为“飘”一般尊贵教主的神圣象征。
但贪玩的他却将这把剑用在了赌博上,他们在草垛子边钉下两根木桩,用镰刀去射击棒子上横跨的利剑。
当老奶奶听到那个毛孩出现的狂欢午后,伙伴们的一呼百应倒是成了她心内搅扰的焦虑。在此之前,那个婚礼上狼人的红盖头下的毛面给了她痛苦不堪的回首。
现在,蓝本子上的焦虑再次喷薄而出,成了她紧张的嘴唇哆嗦难言的表达。
“我说……一定要找回那把剑,明白吗?”老奶奶颤抖的拐杖在下山的黑夜里,趔趄不止。
“奶奶,我怀疑那个家伙是狼孩,要是真落到他手里,是找不回来的!”少年的耳际边由于山林内的谷风起伏,使得他总是不能清晰聆听到前面奶奶那些沙沙的暗语。
他哀叹起来。
“我不相信羊皮卷上的故事,奶奶,爸爸从来也不信,他总是喜欢在石头上雕刻沟壑,运着这些石块到另一个地方,填补沟壑。石堤上随处可见他的钻子。他记性特差也还是每天可以安稳睡觉,奶奶,关于狼人的事就到此结束吧,我想还是回到学校里去,不用天天练习什么剑法了……”
老奶奶在风声般的林麓上越走越慢,最后竟然瘫倒在了地上。
“奶奶,你怎么了?”
“我的心肝,记住,在村长死去的那个夜晚,村庄的安宁将会消失,要是你不能将那把失落的剑再找回来,麻烦就会接连不断,我……快不行了,羊皮卷就藏在老屋的后面,芭蕉树进去的门后面,你要记住,万不得已是不能打开羊皮卷的,上面有狼人的记载……我不能回家了,回去别告诉爸爸,他们不需要给我办理丧事……”
少年在阴暗的石头上看到曾经父亲钻石取火的地方,狼烟四起。
而现在老奶奶倒在那里,被往昔的狼烟烧得面目全非。
关于老***死少年家园里没有出现婚礼那样的喧腾。
父母们站在山脉的简约图线上,将狼烟再次烧起。
用村庄人们习惯沉默的方法,将骨灰扣在玩具般的棺材里,送入黄土。
黄土如此滋润,早晚会将仙人们的骨灰变成大地的新生命。
抱着这种憧憬,雨后天晴的草地那边,牧羊犬的桩子上,少年听到父亲一脸灰土地说,村长死了!
“村长死了?”
“我们都得去帮忙,丧事很快就要操办,我们有义务去为村长送行!”
按照父亲的说法,村长的赞礼上一定会出现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们都是村长集市外的朋友。
有从山脉那边草原上来的。有从乡上甚至更远的村庄来的。
那天,在见证了父亲的见多识广之后,少年还看到酒宴上一身道袍头戴黑斗笠的客人。
这群人手里或拿着书本或锣鼓唢呐或玉帛,津津有味地念叨着他们表演时的台词。
他们左右徘徊在丧事的夜里,使得少年的睡意迟迟未到。
少年在村长砖房的旮旯里,在发现那些类似羊皮卷的经书正从道袍人的腰间滑落在地时,伙伴们与
他也在那里不期而遇。然后,他们并未有任何交流。
道士们站在村长如一条乡村公路般瘦削的尸体面前吟哦着那些火烧钱纸后的祈祷,起舞翩翩。
村长的妻子跟在烟雾弥漫的地方,焦头哭面地等着村长归入黄土前那些揪心的葬礼形式,像酒宴上单调的饮酒取乐灌进空洞的体内,成全她往后灵魂安宁的生活。
当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将棺材从灯光辉煌的家园重重扛起,越过衰老的水井边苍劲的松柏,在坚硬的石头上面蹒跚前行时,少年体内奶奶临终前的遗言开始复活。
成为他一路通往坟场时摇摆不定的心事。
直到灵幡与送葬的乐曲再次将他带回高山上的花环前,一把火光熊熊燃烧,将村民们所有阴冷的面孔照亮。
这时,道士们长袍的装束开始蜕变。
在他们胡须微风拂面的方向上,成为一些无法沉淀的灰烬。
“他们不见了!”少年惊愕地抽搐着单薄的颈项。
“将他抓住!”
在风声猎猎的幻影里,少年看到草木的体内伸出来几双虚渺的手,将他拽住。
从那群沉浸在坟场上的村民脑际边匆忙飘逸。
少年感觉更像是***诅咒坑害了他的健康,他消瘦的形象里,寒风汹涌在四分五裂的手掌边沿,让他不敢正视身不由己的行途。
“你们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少年文弱地问。
回音更加文弱,或者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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