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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牛刀初试 第十二章 龙王峰上打雷公
书名：杏林忠魂 作者：1426025593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2671
第三卷牛刀初试
第十二章龙王峰上打雷公
一九三七年是个大旱之年，历来春汛雨多，气候潮湿。可今年一返常态，本来“雨水”一到，雨量渐增，但一直过了“谷雨”，两个半月中一共飞了三次毛毛雨，连地上的灰尘都湿不透。春天塘坝不蓄水，只怕夏秋塘见底。一种焦虑恐犋的情绪在村民中漫延…
打弟坡自从有了“长寿生”，就承担了三个责任：一是治病；二是教书；三杲议事，今天又是如此。保长卢道济先生的请了六位甲长以及村上头面人物，在育智启蒙绾的教室里议事，商讨求雨保农的办法。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众人把目光凝聚在萧金声脸上，以往的经验表明，大凡萧金声用左手不断梳头，必有中肯的意见发表，果然，他一清嗓子：“诸位，大家讲了半天，统而言之就是两个字—“求雨”，我也补充两个字—“抗旱”。所谓求雨，就是祈求龙王慈悲，给我们下几场大雨，确保f稼有收，人畜无忧。建议求雨活动不要各自为政，分散进行。而是要集零为总，由保长道济先生牵头，龙王生日哪天，每户至少抽一丁，上千人锣鼓喧天、几百只手铳竞相齐发，千团编炮惊天动地，闫然会感动上天，龙王有知当下雨，不恤民情枉为王！此其一也；所谓“抗旱”，据我所知，蕉岭冲尾、正冲皂上、寒婆坳上、南冲口上都有丰富的泉水，日夜奔流，常年不断，为什么不可以引水救田？各甲长要带头寻找水源，设法引水，成片施灌，户户受益，此水乃是救命水，暴殄天物罪当诛。此其二。天上有云必有雨，只缘雷公懒驱云。蕉岭龙王峰，海拔近千米，请烟花师傅灌装冲天响炮，一遇云层较厚，令炮手在龙王峰上放炮击云增雨。烟花师傅正在赶制之中，试验一切费用由我承担，增雨成功即可推广，此其三。当否？请道济先生定夺。”
“很好，金声先生讲的极对，既然我们泉水资源丰富，让它白白流掉真是可惜。我认为引水救田在先，蕉岭冲由甲长黄启四负责，正冲由甲长黄谦益负责，皂上由甲长周开镜负责，南冲由甲伥张文臣负责，殷家凼由甲长黄启正负责，花楼下由甲长黄启荣负责，或修山圳，或渡竹槽，因地制宜，灵活变通，务必在明天开始行动，再不浇水抗旱，就会颗粒无收。至于求雨，离龙王寿辰还有一个多月，正如金声先生所言，要人心齐，声势大，以诚心感动上苍。金声先生为了抗旱，翻阅了大量资料，并向省文书院桂校长请教，采取击云增雨的办法，我在《天工开物、女中也看到过这种记载，金声先生已花了一百多块大洋试制击云高炮，我想一定会成功。”
散会后，根据道济先生的安排，大家立即投入了找水灌溉的行动中。五天后，全村水田除山上斗笠丘、w衣丘外，基本上都灌溉了一次，久违的笑容又在当家理事人的脸上出现了。
连续两天，午后都起了云，但由于云层薄，加之风大，一会儿便烟消云散了，使人空喜欢一场。今天闷热异常，抬头一望，西方弁片乌云在凝聚，少时西风阵起，乌云自西向东集结。萧金声向杜忠良说：“忠良，我赶到龙王峰上组织放炮增雨，这里的病友烦你帮忙。”说罢，一路小跑去了龙王峰。
“起云了，起云了，快去看炮打雷公！”一群学童奔走相告。消息传出，青年后生成群结队爬上龙王峰，想亲眼见证一下凡人呼风唤雨的奇迹。老人们也都站在地坪里，眼望龙王峰，想看看奇迹的出现。
龙王峰上，花炮师傅们把二十八个饭碗大小的铁筒炮管安装在拜龙坪里，里面己经装上了击云炮芯，只待一声令下，点燃引线即可引曝。桂子贡，萧金声和哪个化学老师商议片刻，萧金声打了一个手势，花炮师傅依次点火，说时，那时快，只听得四周回响起“轰隆轰隆”的炮声。奇迹出现了，片刻中乌云急速朝长丰村上空凝聚，黑压压的。这时，风停了，空气似乎凝固了，令人窒息…突然，天边一声巨雷，把天幕撕开了一个口子，豆粒大的雨粒倾盆而泻，长丰村弥漫在白色雨帘之中，欢呼声此起彼伏…
小满节前夕，乡长谭自成陪同焦县长来长丰视察旱情，一进村口，只见田垅中禾苗挺拔，禾穗饱满，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与其他乡村田开坼，禾苗枯相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当保长卢道济将萧金声变向龙王求雨为引导村民找泉水抗旱，自费研制高炮击云增雨技术成功的情况，向县长汇报后，县长高兴地点了点头，夸奖地说：“后生可畏，有知识的后生更可畏。”
百年一遇的大旱灾，长丰村成了世外栳源。农户们清楚，这里面有箫金声的功劳，尤其是自掏腰包试验高炮击云增雨技术，使他们躲过旱魔一劫。加上去“长寿生”看病拿药，每户发一个小本本，买一次药登记在小本子上让你带回，只须年终付款。对鳏寡孤独、残疾贫困者，经常免费送医送药，不论男女老少，对萧金声先生人人都交口称赞，因此村民自发捐款做了一块大木匾，上面写道：“萧金声先生惠存：造福乡里全体长丰村村民敬献”
中秋佳节是谭自成升任县警察局局长的第二天，他和县政府秘书宋子敬专程从县城到“长寿生”来的见萧仁初先生。宾主坐定后，谭自成说：“金声，过几天我就要去警察局上班了，焦县长托宋大秘书有事和你相商，你们先谈，我待会再来。”
“金声老弟，焦县长相中千里马了，谭乡长去了警察局，伯乐有意请你先接任中孚乡乡长，不知老弟意下如何？”宋子敬问道。
“宋大秘书，县大爷和您都高估我了，我，区区一个小郎中，除了会背几首汤头歌诀外，实是一无可取。大秘书诚心诚意举荐我，焦县长破例起用我，在下诚惶诚恐，知遇之恩终生难忘，但在下无德无能实在不敢自不量力，万望大秘书体谅。”萧金声诚恳地答道。
“仁初老弟，顾炎武说得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值此多事之秋，国家亟需人才，你休要谦虚，还是下决心弃医从政吧。”
“子敬大哥，我这个人一是一，二是二，不善外交辞令，我确实不敢从命。”
“我知道你不想放弃以医药救国救民的信念，这正是焦县长对你敬重之处。县长说，见异思迁的人，只是匆匆的过客，无非在行进的路上留下几个脚印；而坚守者，用毅力和智慧作基石，留下的是路标，是凉亭，甚至是宫殿…这就是县太爷对你的评价。给你透个底吧焦县长指名要你接任乡长，谭乡长也曾替你力辞其位，非无祉能，而无意也！县长说，就算你每天治好二十位病人，一年也就是七千三百人，从医五十年，治愈病人三十六万五千人。可是，如果一个乡长，县长，乃至省长，为官不正，一年祸害百姓就是一万人，几十万人，甚至几千万人！如果你真为老百姓、为国家着想，你应该挺身而出，挑起重任。”
萧金声是性情中人，他对宋大秘书如簧口才和敏捷思维感到敬佩；他对县长的人格魅力和真知灼见感到振撼；他对乡长父辈般的爱护关怀和同情理解感到温暖…他能拒绝吗？他要拒绝吗？此时此刻，他面临两难的选择。
“这么办吧，暂时还由自成兄兼任三个月，但实际工作由你和谭旭校长帮他顶着，有三个月的时间，你总可以定夺了吧？请你切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宋子敬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萧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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