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失踪引发惊天案
鸡鸣两遍,人们正在酣睡之中。夜,显得格外宁静……
突然,一阵敲门声把萧金声惊醒,他打开大门,只见乡长谭旭啷啷呛呛地扑将进来,东倒西歪,酒气袭人,嘟嘟嚷嚷地说:
“金声…”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且伴有轻微的呼噜声,突然又大声嚷嚷:
“金声,心洁被人绑架了,今天来信要赎银五万块‘袁大头’”(即刻有袁世凯头象的银元)”
“旭兄,醒醒酒,莫说梦话啦!”
“金声,你怎么能老哥的话都不相信呢?!”谭旭捶胸拍背,十分懊恼。
金声见他着急,便给他沏了一杯好茶,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片刻,扭扭脖子,擦擦眼睛,似乎清醒了许多。
“金声,我不是说梦话,心洁确实被人绑架了!”
萧金声这次感到事态严重了:
“旭兄,你是说我嫂子不见了?”
“对呀!你嫂子被人绑架了!!”
“旭兄,这事刘老爷子知不知道?”萧金声最耽心的是谭旭的老丈人刘鹤然老先生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
“天亮后我派人去将老爷子接到焦岭冲,让我祖父陪他到山上转转,免得见不到心洁犯疑。”
“如此甚好。”谭旭掏出怀表一看:“才两点多,打扰你一家真不好意思。”
“你等等,我把许贵宝叫来商量一下,你看行么?”
“行,怎么不行呢?振湘先生说他干过侦察兵,比我们有经验。”
不一会,许贵宝随萧金声走进客厅,一见桌上空空如也,连忙返身回到厨房,冲了三杯浓茶放在桌子上。
“还是许校长懂得待客之道。”谭旭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回忆起三天前的情景。
初六哪天,我去县城办事,老爷子去一位远房亲戚家喝酒,顺便坐我的马车进城,他嘱我三天后方去接他回家。心洁和几个牌友在家打牌,一切正常得很。哪天我本要回家,恰逄警察局谭局长说有要事相商,我便要勤务员赶车回家告诉太太,今晚公事绊身回不了家,以免挂念。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我回家一看,心洁不在家,小丁也不见人影,我在饭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乡长,太太:我哥来喊我,说养母病危,情况紧急,我只好把马车赶回去,接养母来镇上治疔。勤务贞丁小牛留言。”
于是,我坐在公事房等心洁回来,一直等到深夜仍未见踪影。我无意中从墙壁上的信袋中发现一个硬硬的信封,打开一看,我的奶奶!一把匕首上面包着一张信笺:
“姓谭的,若要夫人平安,速筹现洋五万,如报警或超过三天期限,老子立刻叫他见阎王。初八子时去少白龙王庙供果盘下拿消息。”
我心一烦吃了两瓶酒就来找你们商量。
“乡夭,您别乱了方寸,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哪样的人可能来作案?”许贵宝问。
谭旭上三代都是忠厚殷实的农耕之家,从未与任何人有达过节,更不要说寻仇了。到来谭旭手上,自已一直从事教书育人的工作,只栽花,不种刺,亦无寻仇之可能。加上自己和太太生活都十分检点,也决非因情所致。更令人生疑的是,如果为了赎金,明知谭旭家道中落,开口索要五万大洋,简直毫无可能。这意味着绑匪在挟持什么……
“乡长,我看暂不宜公开报警,可由金声兄去与自立叔私下备个底,寻求在绝密条件下给予配合。明天我暗中陪您去少白龙王庙拿消息,一则看看能否发现一点蛛丝蚂迹,二则有了洧息以便商讨对应之策。”
“旭兄,贵宝所言极是,我且请你回忆一下,近年来你是否觉得有过悖于常理的事情发生过?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大阴谋。”萧金声双眉深锁,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煎熬着。
“金声哥,抓紧时间还睡三个小时吧!”许贵宝又开始打呵欠了,说也奇怪,谭旭、金声如同被传染一般,也都呵欠连连,于是当晚无话,各自安寝。
为了不至引起谭旭的岳父刘鹤然老先生的疑虑,由金声之祖父萧新虎老爷子出面相遨,接他来焦岭冲游山玩水,一路有萧新虎相陪左右,这位老人倒也过得愉快。萧新虎虽然读书不乡,但“三国”、“水浒”、“红楼梦”并不陌生,从私塾读完幼学后,一有空就看哪几本书,有时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所以两个老人有共同语言;另一方面,上山打猎更是二老共同的爱好,年老体弱并不影响嗜好,难能可贵的是虎老爷子有一只训练有素的好帮手—小虎子,这位异类朋友确实下同凡响,什么野兔、山鸡、果子狸,只要有一丝蛛丝蚂迹,你只管放心“观战”,开不开铳无所谓,凭闹腔墼偌由献分鸬乃俣龋幌敫鍪背剑突岬靡獾匕蚜晕锍氏衷谥魅嗣媲啊D闼邓担暧夤畔〉睦先耍杂勺栽诘靥兆碓谏搅种校钟辛晕锟苫瘢闹志萌チ说某删透校置雷套痰鼗氐搅死鸬男奶铮醪唤姓饬轿焕先肆髁的兀
“虎老爷子,洞中方七日,世上几百年。您看我已经乐不思蜀了,是不是也该回南流桥看看女婿女儿了?”鹤然老先生问。
“早着哩!康熙搞了个千叟宴,我们布衣百姓,重阳节哪天,来个‘十叟会龙王’您看如何?到时在焦岭龙王峰上龙王庙,吟诗饮酒论古今。如果您缺席,哪是何等遗憾啊?!”
“好,好。就依您吩咐,住到重阳十叟会龙王后再回家。”
谭旭依约半夜子时往少白龙王庙神龛供果盘下取方一张纸条,他眼观八方,未见有人暗地监视,便加快脚伐,穿大街,钻小巷,一溜小跑闪进文庙,只见许贵宝己在此等候。
“咦,你不是在奎仙阁楼上监视吗?怎么你还走在我前面,难道你会飞不成?”谭旭疑惑地问。
“我进入藏身位置后,发现没有任何动静,我方才意识刭我中计了,其实绑匪根本不会理会我们怎么动,因为嫂夫人已经在他手上,他才不想和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许贵宝再一次看了一眼绑匪留下的条子:“五万不是小数目,三天不行等十天。如花似玉刘心洁,十天之内保无忧。如果你敢耍花样,全家老少定遭殃!”
“乡长,这伙匪徒似乎不急于要钱,好象在拖延时间,真如金声哥所说;这里面肯定有个大阴谋。”许贵宝看完哪张条子后,心情十分沉重,他忧心忡忡地说。
“老旭,贵宝幺分析得有道理,这决不是一起普通的勒索绑架案我怀疑与政治有关…”还不等警察局长谭自成说完,谭旭打断他的话:“什么政?我不管,你不是警察局长吗?我只找你要回心洁!”
“老旭,你找我当然没错,但不能给绑匪留下借口。这样吧,我抽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着便装以帮工的名义住进长寿生,配合小许两人秘密侦破此案。你们不要到警察局找我,以免走漏消息。你着这样行吗?”谭自成局长说。
“乡长,就这样吧。局长,哪个兄弟叫什么名字?明天能来吗?”许贵宝问道。
“小许,你告诉金声,哪个侦探叫谭罡,明天放他一天假,后天上午就是长寿生的勤杂工了。知道吗?”他迈出门槛,又把脚收回来,用右手紧握着谭乡长的手:“老旭,大哥就是死也要把弟嫂救回来!但你必须振作的阿。小许,你告诉萧金声,旭爷如果有三长两短,我唯他是问!”
许贵宝被这种感人肺腑的情谊所震撼,谁说国民党当官的你虞我诈,没有一个好人?谁说官场中一团漆黑?其实,好人还是大有人在,象焦县长、谭乡长、谭局长…
萧金声一大早就赶到县政府,邀何益谦一起去天主教会医院去见刘筠。这个教会医院是意大利传教士牧师查理.穆,查理.周兄弟俩的祖父老查理先生所建,迄今已有20多年了。医院建在唐家洲靠浏阳河东岸的一块丘陵坡地上,背依天马山,面向浏阳河,山上古树参天,河水日夜欢歌,环境优美仿如世外桃园,既避开了的宣嚣尘上的市区,又与城区只有一河之隔,确实是个治病疗养的好地方。老查理先生病重回意大利后,他的一孪生兄弟的孙子已从医科大学毕业,老查理令孙子俩漂洋过海来接管了这个教会和医院。医院规模不大,仅设25张病床,也只能做些象割阑尾之类的小手术,但眼科却相当有名,道吾山著名得道高僧主持长老正觉法师失明十多年,就是院长查理.周开刀复明的。从此名声大振,不光誉满浏阳,连省府长沙的白内障患者都争先恐后来浏阳预订床位,要求手术…
刘筠是外科护士,高挑的个子,修长的身材,向皙的肤色,迷人的眼晴,加上一对圆圆的酒窝永久挂着笑意,真可谓出水芙蓉,令人神魂颠倒。益谦与之交往多年,自益谦将心里话告了诉表哥金声后,金声曾去刘筠老家金刚头去暗访几次:刘筠的祖父是位中医,学识人品都属上乘,惜乎大儿子刘筠之父刘文贤,从小娇生惯养,不务正业,唯利是图,干些鸡鸣狗盗不齿于人的勾当,乡人皆为唾弃,故冠以浑名“留人嫌”。
刘筠从手术室出来已是11点钟了,她匆匆忙忙换了衣裳,益谦约她在洞天酒楼吃中饭,当三人正要离开医院时,查理.穆一把挡住三人的去路:“密斯刘,您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我请大家一起用餐,赏个脸吧。”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
“谢谢。我们是刘筠的亲威,有点家事要谈,这次就不烦抚您了。”益谦很有一点绅士风度,寸分礼貌地说。
查理.穆一耸肩,两手一摊,无奈地让开了道。
“刘筠,你和益谦恋爱很久了,我想征求你的意见,是不是可以去你家提亲了?”萧金声边吃边问。
“别,别,别急…”刘筠伤佛十分紧张,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等我先回家做通我父亲的的工作再说。”
“奇怪,明明是你要我中秋节前赶回未提亲,为什么又变卦了?”益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寻思道。
“刘筠,哪,我们就等你回信。益谦,你送刘筠回医院吧,我有事先走了。”
许贵宝和侦探谭罡从城县回来,两个人各向挑了一担药材,幸好是体积大重量轻的麻黄桂枝通草之类,否则满满一担还真会吃不消。
“行吗?谭罡兄,”许贵宝问:“还是歇歇脚吧。”
“没事,别看满满一大担,最多不过四十斤罢了,小菜一碟吧!但上了100斤,我就真的吃不消了。”
“唤?这是谁去世了?哭得这么悲惨。”许贵宝朝哪竹睡椅上一瞧,惊讶地问:“他不是找钟主任冶疗处理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许先生,我男人福砖匠命好苦啊,替人家盖房子摔断了脚,哪天麻烦您包扎后去南流桥找钟医师治疗,恰巧钟大夫到枫林辅出诊还冒回来,我们不敢身担误,急忙送往教会医院治疗,谁知越治越厉害,洋大夫说要开刀,结果还是没冶好…”她越说越伤心。
“开刀?开哪里?”许贵宝好奇地问。
福砖匠的婆娘一指腹部,果然福砖匠的下腹被划了一个七八寸长的口子,许贵宝更是纳闷:“左下肢胫骨骨折,为什么要在腹部开刀呢?
“后来,你男人肚子疼的厉害?”谭罡也感到蹊跷。
“没有哇,洋大夫说一只腰子烂掉了,不取出来会感染死人的。”
“大嫂,明天我要钟主任来看看,本来不应该死人的,如果是他们的责任,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
“我听你们的,金声先生的朋友都是好人。”福砖匠的婆娘感激地说。
第二天上午10点钟左右,外科大夫钟鼎铭在许贵主、谭罡的陪同下,到了张家冲黄上福家进行歹检,检查后发现左胫骨骨折处对位准确,愈合良好,未见炎症感染;右肾己被取出,周围组织正常,未见感染指征。钟主任对家人说:
“你们不要急于入棺,我明天联系法医一起来检验,以便符合法律程序。暂时切不可声张,以防别人做手脚,如果查明真的有问题,金声先生会帮你们讨回公道。
谭罡对钟大夫说:
“钟主任,找法医由我去办,你出面恐怕有人怀疑。再者,千万不要去教会医院调病历,这样会打草惊蛇!”
“对,对,对!”钟鼎铭看看四处无人,压低嗓子问:“难道是偷卖肾脏?”
许贵宝、谭罡不约而同的伸出了大拇指。谭罡再三交待家属,一切要秘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谨防隔墙有耳!
《杏林忠魂》独家发布于 时代中文网,本站提供《杏林忠魂》最新章节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