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有以前,而现在,我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罢休。”她看了一眼雨婷,“既然都是无可救药,就让我来判定结果。”北山奉雪握起一个诀,蝶舞悬空飞转,周围闪着幽紫的光芒
流光、龙渊、霜影和方天画戟对上筑云献的力量,那将是什么样的结果?
众人感到北山奉雪法术力量强大,三人使用剑阵之力也没有占到上风,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这山洞中不断撞击,坚硬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些小小的缝隙,又听到远处似乎有崩塌的声音,看来这股力量传到远处,震垮石头所致,这里没有崩塌之象,估计是石壁材质特别缘故。不过几人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情,这是一个耗力的战斗,由于这冲撞之力是很大的,众人都要注意用真气护住心脉。大家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但是慕容辰和雨婷稍好,雨婷感觉心脉之处有似乎另外的力量。
北山奉雪体内的阴煞之气,在这耗战之下,真元却不能很好地支持两股气流的运行,在加上心中的思虑,便出现了紊乱之象。于是她立即凝神,聚集体内力量到极限,希望一击之下几人之力,只见两股阴煞之力交织而出,如潮汐巨浪,气势汹涌向众人的剑阵扑来。
强烈的冲击之下,雨婷感到了筑云献强大的力量,流光剑的剑气已经不能再承受下去,阴煞之力似乎洞穿了躯体,竟对抗体内的真气,非常难受。而这个时候,雨婷心脉之处那股原本平静而暖暖的真气,此刻像似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如万马奔腾,越来越激烈,将体内阴煞之力顶了出去。这样一股清灵的力量,顺势控制了流光剑,流光剑迅速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慕容辰右手握决,一股温阳力量附到了流光剑上,与原来的力量交织,最后合成一股,冲向北山奉雪。
北山奉雪受到这样一击,急忙运起真气后退,不料紊乱之象又开始。
武樾似乎看出了端倪,只见方天画戟分成数支,全方位围住北山奉雪,这样将她防御之阵全部牵制住。
羽无双也将手上这把至阴至寒的剑抛出去,霜影剑腾起一阵雪花,幻化成无数冰柱刺向北山奉雪。这是羽无双刚刚参悟到的,雪舞冰封。
几股力量交汇一起,冲击之力瞬间由内转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闪着五彩光,然后极剧收缩,瞬间爆炸,所有人都受到这强大的冲撞,甩开几丈开去。雨婷经脉剧痛,挣扎着起来,一抬头就看见北山奉雪弓着身子,嘴角渗出血丝。
咚的一声闷响,封印上的魔印掉了下来。
她,更多的却是疑惑,魔君的力量是无上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武樾撑起身体,思量着现在大家都受了重伤,北山奉雪肯定也不会好过,这种情况下……
雨婷突然看见战戟悬空一闪,碧光流转,直直刺向前方。武樾已是拼尽了最后的极限,雨婷刚想喊不要,龙渊剑就以极快的速度迎上来,将它拦住。
“你!”
慕容辰向武樾摇了摇头,他再不愿见到钟爱的女子受伤。即使她从来没有给他机会,可是他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这样做或许糊涂,她若是保存下了力量,世间变成地狱也不远。如果一定要以她的死亡为代价,情愿是同殇,也好过万世的自责。
北山奉雪抬头看着慕容辰,神色复杂:“我的性命,不关你的事”。
不过她瞬间收回心思,武樾刚才这一招耗尽了所有,这是绝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北山奉雪捂着心口,趁着所有人都松懈之下,用尽全身的力量,将7枚魔针飞向五樾。当初炎渊不过也只发出了一枚魔针,北山奉雪在重伤之下,还能发出7枚,足见筑云献的威力。
雨婷看见武樾用战戟抵挡魔针的攻势,毕竟力量耗损严重,不能顾全。雨婷眼睁看着有两枚魔针刺入五樾的身体。
锵!一声刺耳的金属声,方天画戟掉到地上,只见五樾捂着心口,应声倒下。
“武樾!”雨婷大叫着,就要跑过去。
却在这时,封印中的戾气开始往外冒,看来适才的激战加速了封印的破坏。脚下的地脉也开始动摇,大地似乎像旋盘一样,快速转了起来。即便悬浮在空中也只能随着大地一起转动,像什么无形的力量将整个空间急速旋转。
雨婷本身体疲倦疼痛,在加上极度担心武樾放松戒备,现在便觉得头晕目眩,感觉被谁突然拽住,待大地停下来,雨婷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没见其他人,而北山奉雪就站在自己前面。
“你把五樾怎么了,咳”雨婷大声质问北山奉雪,可谓怒发冲冠,但是心脉也激荡起来,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魔针而已,顶多让他轮回往生,不过他妖灵之力受损也是你一大功劳,咳,咳,想必,下一世的他,不会再如此逍遥,不过终日饱受病痛,穷困聊倒而已。咳,咳。”一片恶毒的笑声伴着咳嗽之声,刺激着雨婷的双耳。
“轮回!武樾。”雨婷觉得心忽然好痛好痛,痛得都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她悲愤看着北山奉雪:“你怎么这般狠毒,还要害他生生世世。咳,我饶不了你。”雨婷激动着,思绪混乱,她驱动流光剑刺向北山奉雪,可是每一分真气都牵动着经脉的疼痛,根本使不上劲儿。北山奉雪没有硬接下这一招,而是也巧妙躲开。两人都受了重伤,是谁也没有办法伤谁的。
雨婷蹲了下去,撑着地面,踹着气。听北山奉雪的意思,武樾怕是现在已经,已经……
不会的,不会的,武樾的实力她是见过的,绝对是不会这样。他是妖界的高手,怎么可能不堪一击!
想着想着,一滴眼泪落到了胸前,她不信,她真的不信。
北山奉雪扬起嘴角:“我说过,咳,咳,你休想置身世外。”
“我不信,我要去找武樾。”雨婷撑着流光剑,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看见周围都是坚硬的石壁,不知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又如何出去。
恍惚间,她看见北山奉雪捂着胸口,向不远处的一个石门走去,她步履有些蹒跚,不用说是受到了重创,短暂调息之下也难有作用。雨婷找不到其他人,只得艰难地跟着这个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大殿,四壁和天花板上都镶嵌着许多发光的石头。
在大殿的正前方,有两个屏风,在屏风的前面,是立地而起的在白玉台,白玉台上,有两口石棺并排放着。他们静静地放着,已经感觉不到岁月流逝,六界变迁。
雨婷看着这两口石棺,心中安分了一点,竟又无端有一种伤感。她看见北山奉雪此刻扶着石棺,不发一言。现在雨婷恨这个女人,可是却没有办法给武樾报仇。她要坚强,一定要出去,她要去找到武樾,即便武樾真的如她所言,她也要找到他,她也会拼上自己的一切,去报这个仇。
石棺后面有一个屏风,雨婷想着可能写着怎么出去的提示这些,就挣扎着走到那石刻屏风处,发现上面刻着的是天书文字,这一刻,她竟然看懂了上面的文字。
它书写的往事,字字牵缠。
一万年前那场神魔之战,神界派战将韶音和辛夷与魔君对战,希望用他们用清灵之力和温阳之力对抗魔君的冰火之力,却没想到战争旷日持久,也没有预料到韶音与魔君渐生情愫。神魔之战,惊天动地,后来他们发现两界交接之地已不堪重,魔界出现流行火雨之像,魔君用魔灵之力稳定了地脉。后来韶音为防止两极之地再遭受魔界的破坏,用神灵之力,制造了地宫的幻境。辛夷则用剑封住了两极入口,遂将封印之剑打造成七把宝剑,留与人界。这些文字便是辛夷纪念他们的故事留下的,若非如此,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故事中的人物竟然是一对痴男怨女。
雨婷这厢看着石碑上的文字,那厢北山奉雪却不能淡定了。
“冒然打开结界竟然是这种结果,不可能,不可能。”北山奉雪不知何时站到了屏风下,显得有些癫狂。
北山奉雪自语:“这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么?”
我不愿意这样放弃,我必须完成这个遗愿,现在武樾已死,只等封印打开,否则自己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北山奉雪只觉得心中火气上冲,真气与魔气交织涌动,适才的伤势再度发作。
低头瞬间,却看到玉台的梯子上,有好几行小小的字。她忍不住读起来,发现竟然是筑云献的后续。她仅仅就看了一遍,那些法门却牢牢镌刻在心里,体内的真气开始流动,北山奉雪只觉体内魔气与真气竟然融成一体,不再分开,而身体也变得很轻,那些萦绕在心间的愤怒似乎也渐渐远去。
玉台变得轻软起来,什么东西带着她看见了万年前,魔君用自己的力量遏制了魔界极地的稳定,在悔恨与愧疚中力竭而亡。万年之后,是否又是历史的重演?
北山奉雪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像是利器刺穿了心的感觉。
那是修炼罗摩衍那心法都不曾有的痛苦。
是真?是幻?
往事片片如秋叶,盖过了心中的欲念。
自己到这个世上为的又是什么呢?自己记挂着谁,又怨着谁。
她耳边似乎传来什么音律,体内的真元似乎也感应到了魔君的心声和至上的神韵。
这时,大殿里面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北山奉雪转过身来,朦胧中看见了来人。
错愕,惭愧,依恋,喜悦。
她想张口,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声音。
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瞳孔的光芒变得微弱,
她看到了他向自己走来,而没有远去。
隐约间,她似乎还闻到了枫叶的馨香。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筑云山,日子是否会永远如从前?
如果,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这是冥冥中的注定,还是自己的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