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火海多要命啊,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打架!”
石黑勇说道:“大伙每天乐哈哈地过日子不是更好吗?我也不要大伙还什么人情,只要顿顿有喷香的栗饼加大锅肉,就是大伙给我最好的东西了。”
乌从笑道:“栗饼加大锅炖肉少不了,其它的东西嘛,可真是没有的了。我家里除了婆娘和乌憨那个傻小子,再多就是几间铁石房子了,真是没有东西送小兄弟你啊。”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经过这一阵欢闹,石黑勇和乌从等人很快就交好了。
他们看看日头已当午,就骑着牙狼到了溪水边生火做饭。将十来只大脚马开膛破肚,架在火焰熊熊的火堆之上大力烤炙,再涂抹上盐巴、辣子粉和香油料,浓烈的肉香味顿时飘散了开来。
数不清的游散野兽闻到香味都远远地溜了过来,看到乌从等数百个汉子、数百头呜呜咆哮的牙狼之后,又缩着尾巴逃窜了回去。
火堆上,一只只烤得金黄的六足大脚马散发出浓香,石黑勇大口吞着口水,忍不住叫出声来:“要命了,要命了!这烤肉的味道怎么这样香?”
石黑勇心急如焚地撕扯出一个马腿,不管高温就大口大口撕咬起来,他这凶如饿狼的吃相让乌从等人暗暗吃惊,“石兄弟只怕是被老林子里头的饕餮怪附身了,十几天没东西落肚子。”
一个足有十多斤重的烤马腿,片刻间就只剩下一堆骨头渣,石黑勇摸摸咕咕大叫的肚子又撕下两只马腿,左右开弓地大吃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两只马腿很快又塞进了石黑勇的肚子里头,但它似乎一点都没有变大的样子。
汉子们不由得竖起了拇指,“乖乖不得了,这小子可真是能吃。”
他们转头对乌从说道:“乌从大哥,咱们的谷仓可得多备些粮食了。”
乌从笑道:“怕什么,只要石兄弟能吃,这点粮食算得了什么。”
石黑勇一口气吃了六个马腿,这才舔舔嘴角停了下来,他眉开眼笑地说道:“大伙可别只看我一个人吃啊,再不吃的话,等我缓过劲来,这一只大脚马就只能剩下骨头了。”
乌从从牙狼鞍上扯过一只鼓胀的皮袋,甩给石黑勇说道:“石兄弟,这是我们部落自酿的米酒,你尝尝味道。”
石黑勇拧开塞口,咚咚几大口灌了进去,差点没喷了出来,他苦着脸问道:“这是酒吗?淡得就像白开水一样了。”
十多个年轻汉子听到这话,有些生气地站起身来,“你喝了就喝了,怎么还说这酒淡得像白开水?你知不知道·······”
乌从朝他们压压手,对石黑勇淡淡地说道:“这酒是我们部落自酿出来最好的酒了,我们也不是每一天都能喝上的。一斤大米只能酿出三两的白酒,所以这分量也不是很多。我只当你是自家兄弟,才把它给你,我们乌族汉子从来都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家兄弟的。”
石黑勇心头一热。
他一口气将皮袋里头的酒喝完,呼出口气说道:“哈,乌从大哥误会了。我意思是,这酒的味道淡了点。要是喝酒的话,那些火辣劲道的老酒,烧得肠子火烫火烫的老酒,才是爷们该喝的酒!”
乌从转头看看本家汉子,他自嘲地说道:“对不住啊,石兄弟你说的那些老酒我们很少喝。那些到我们乌族里头做买卖的行商马队才会有这些火辣的老酒,就是贵得吓人。得要一百张兽皮才能换回来一小坛,而且年月久一些的老酒更是要一千张新皮子。我们也就是过蛮神王圣节的时候才喝上一杯,平日里,就是用这些自酿的米酒解解馋。”
石黑勇咧嘴笑了,“一坛子老酒也敢开价一百张皮子?行商马队里头的人都是奸诈狡猾的黑心狼!那我空戒里头的老酒,岂不是能把太南部州所有部族的皮子都换回来了?”
“没必要等什么节日,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
几十个水缸大小的酒坛从石黑勇的空戒中飞了出来,高高叠叠地堆在一块,飘飞而来的浓烈酒香,立刻让乌从等人蹦跳了起来。
他们挤到酒坛的跟前,一把就拍开十多个酒坛封口,一股浓浓的酒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蛮神王祖神在上,又香又醇,这些都是好酒,顶呱呱的好酒!”
汉子们大力地耸动着鼻子,似乎不舍得让酒香飘散一般,那股子不停吞咽口水的馋样让石黑勇大笑了起来,“各位兄弟,这些东西都是我从大城里头的酒库中‘借’出来的东西,咱们不用跟那些黑心肝的大老爷们客气,放开了肚皮喝!”
“乌从大哥,都等你发话了!”
汉子们一起回头看着乌从,嘿嘿笑着等着他开口说话。
乌从对石黑勇说道:“石兄弟,这二十多坛酒,至少都值万张兽皮啊!”
石黑勇托起一个酒坛仰头猛灌,狠狠地打了一个酒嗝之后嚷道:“别说是几万张兽皮,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比不过这一顿饱饭的情义。喝,豁出酒量地喝,谁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了!”
乌从还想说话,石黑勇兜头一坛老酒塞进他的怀里,大声吆喝道:“乌从大哥,是个爽快的男人,就跟我痛痛快快喝完这一坛!”
乌从咧嘴笑了起来,他拿起酒坛狠狠喝了一大口,“好!就干了这一坛!”
众人听到这话,再也不和石黑勇客气了,一个个托起酒坛就咚咚仰头猛灌起来,然后嗷嗷大叫痛快。
满地都是骨头碎渣,汉子们划拳吆喝的声音忽高忽低地回响起来,石黑勇满脸笑意地蹲在火堆边,拿着一只烤得金黄色的马腿大口撕咬着,众人欢乐的笑声在他耳边显得无比悦耳。
乌从满脸通红地托着两个酒坛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石兄弟,今日打了你三棍,你不要记在心里。我知道你是个爽快的兄弟,来来来,我就用你的酒,敬你一坛!”
石黑勇舔舔满手的油脂,接过酒坛和乌从大力地对碰了一下,两人一口气喝完,乌从打着酒嗝嗷嗷赞道:“好酒啊,这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的酒了,真是又辣又猛,烧得我的肠子都要红透了!”
石黑勇笑着摇头说道:“这些‘辣口子’算不上好酒,我还有百来坛厉害的家伙,嘿嘿,咱们一起来尝尝味道。”
众人听到他这样说,一起围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石黑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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