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镇是湘地南部的一个小镇,湘江从镇东流过与其支流红石江交汇。红石江发源于天问山上的次湖,因盛产红石鹅卵石,故被人以此命名。
天问山下红石江旁,一青衣男子在那垂钓着。男子满脸唏嘘的胡渣,头发也是随意的扎着,单从外表看去,只能莫约感觉是个中年人。此刻,男子头微微的低着,若走上前细看就会发现,不知何时他早已入睡。
男子虽然是在垂钓,可是那空空的鱼篓在向人暗示着,此人根本就是带着鱼竿睡觉的。忽然的,男子好想感觉到了什么,一双饱经忧患沧桑似的双眼突然的睁开望向了水面。只见他目光所及之处的水域,一团黑影在那若隐若现着。男子皱了皱眉,片刻之后他收回鱼竿用力一甩,鱼钩被他抛向了那儿。
男子虽然鱼篓空空,不过这抛竿之术倒是十分巧妙。水下之物显然已被他用鱼钩钩住,正缓缓被他拉来。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阵铃声般的笑声。只听一少女声道:“师傅也真是的,每次来采药都把我们扔一边不管了,自己跑到这来钓鱼。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垂钓。钓了这么多年,就没见有鱼儿上钩过。害的我们想吃鱼还要自己去买。”
“嘻嘻,师姐你这话可别千万被师傅听去了,要不他又会怪你把他的鱼儿吓跑了。”另一个女音回答到。她口上说着不让师傅听到,可是那声音却没有丝毫掩盖,倒是生怕师傅听不到。
这两人师姐名叫颜若颖,师妹叫邓亚崎。她们口中的师傅就是太平镇唯一的郎中赵无尘。赵无尘虽然是郎中,不过每次带着徒弟来采药都会打着“给你们好好认识草药的机会”的幌子去钓鱼。而他每次鱼篓都是空空的,徒弟问起来了就会老脸一拉,极为严肃的道:“都怪你们,把我的鱼吓跑了。”弄得她们哭笑不得。
然而此刻,他听到徒弟的话却没有反驳什么,依旧缓缓的扯动着鱼竿。颜若颖见平时老装不正经的师傅难得严肃的立在那,一时也沉默了。此刻红石江边,之后水流声在那轻吟着。
终于,随着赵无尘手中长线渐近,原本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片刻之后,一黑衣男子被他就这样用鱼钩从水中拖到了岸边。黑衣男子脸色十分的苍白,身上数道伤口表面着此刻他糟糕的情况。只是,颜若颖立在那看着,一时半会也判断不出这人是死是活。
男子虽然在水中泡了好一会,可是除了脸色苍白衣服湿透外,外表看不出一丝溺水的情况。赵无尘小心的将他平放在地上后开始为他把起了脉。
“师傅,这人?”见赵无尘把完了脉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用火折子消毒替那人针灸了后,邓亚崎开口问了问。
“虽然受了重伤,不过,一时半会倒也死不了。只是,太平镇的终究不能太平了。”说完他将黑衣男子背起,兀自的走了。
“师傅,又神经了?”颜若颖听了后愣了道。
难得,邓亚崎没有附和她,只是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看方子、抓药、熬药,虽然被师傅神神叨叨的愣了愣,回到家后颜若颖还是认真的按着赵无尘的吩咐忙活了其他。她从小无父无母,自幼和师傅相依为命,浪迹天涯。虽然后来有了师妹的加入后,她们还是四海为家了一段时间。直到路过次山后赵无尘心中似有所触动,终于决定定居下来。那之后,几间木屋,一间药房就成了她们的家。而师傅和师妹就成了她仅有的亲人。
所以,虽然平时没少和赵无尘顶嘴,颜若颖和邓亚崎对赵无尘还是极为的尊敬。平时抓药、熬药的活基本都是她们俩做的。
颜若颖将熬好的药端到病房时,赵无尘早已经替黑衣男子包扎好了伤口,并帮他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衫。顺手接过颜若颖手中的药后赵无尘道:“颜,告诉亚亚一声,这人没康复之前,我们这不收留其他人,包括前来看病的。”
“好,知道啦!”虽然,几年来赵无尘第一次提这样古怪的要求,颜若颖还是没有丝毫疑问的应了。
小心的将汤药喂给那人,赵无尘将空碗递给颜若颖道:“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这么多年来,给病人喂药一般都是男的归赵无尘,女的归她们师姐们。接过来碗,颜若颖回了句:“师傅你也早点休息。”便出了病房,忙自己的事去了。
听着颜若颖脚步声远去,赵无尘找出替男子换衣服他身上虽然携带的一堆杂物。说是杂物,其实除了一个钱囊后只有一块不知道何种材料做成的“布块”,“布块”灰不溜秋的没有丝毫光泽,只有上面的不知道什么代表了什么的纹路似乎在昭示着它的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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