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三的那年夏天,我姐姐苏晴结婚了,婚礼一共办了两场在我们家和那个姐夫家里都办了,这是母亲要求的,她说:“我一辈子只有这两个女儿我一定得亲眼看着她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我就知足了。”我姐和姐夫便点头答应了。
以珊和我是伴娘,这是我妈要求的,她说万一以后有个意外看不见就我出嫁了,干脆两姐妹一块走进教堂,让她看一眼她也就满足了。
我姐听到我妈说这话的时候很生气的吼了句她
能有什么意外,就知道胡思乱想。
其实我觉得我妈说的也有道理,以后得事谁能说的清楚,谁能预料的到。
说实话我基本上没穿过裙子,顶多穿过短裤,除了小时候在我不懂事我妈给我套上的外,因为裙子让我感觉有总没穿衣服的感觉心里有些担心,所以我姐从小都骂我不是女的。
当我和以珊看到伴娘礼服的时候她兴奋的抱着礼服蹦了几圈然后就跑到试衣间换上了,裙子却是很好看,纯白色的淑女装,周边还有一些小蕾丝,可我越看越不是我的风格,只能站在那不肯动。
以珊穿着裙子转了好几圈她不晕我看着都晕了,我被她逼着也穿了礼服,出来的时候总是习惯的把裙摆捂着,以珊一个劲的瞅着我不时的拍掉我的手说
苏小轩你磨叽个啥啊,你以为就你一个女的啊,今天人家都是来看咱姐的谁看你啊……
我被说的也不好意思了,只能小步的走着,在化妆的时候又听见以珊在嘀咕
苏小轩这可是21世纪哎?是个女的都不带你这样的,有你这样的还真够稀奇的,你还真以为人家会把你裙子掀起来看啊……
我听见给我俩化妆的姐姐也笑了,我更是不好意思了,瞪了一眼以珊说
变态……
最后以珊还让化妆姐姐给我们俩照了张相片,她说好不容易漂亮一回得纪念下,然后拿给徐泽宇看让他知道他女朋友有多漂亮,捡到了多大一宝贝,让他自卑去。
婚礼办的很隆重,姐夫家里的人全都来了,婚礼是在县上最大的一个教堂办的,有二十辆的婚车排成很长的一排,我坐在车里看着这一路的繁华,还有这一路的幸福,在一路的鞭炮声中婚车慢慢的开进教堂,在一片的掌声中姐姐走进了教堂,我紧紧地盯着她,今天的她真的是全场最美得也是最幸福的,我默默的双手合十,真心的希望她一辈子幸福。
这样的婚礼,这样的幸福,姐夫确实做到了让姐姐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
我转头看到下面我妈正笑着擦着眼泪,刚刚牵着姐回来的爸爸做到她身边笑着递给她一张面纸。
秦风先生,你愿意和苏晴女士结为夫妻,永远的敬她爱她,保护她,与她携手共伴一生吗?
我愿意!
苏晴女士,你是否愿意与秦风先生结为夫妻,永远的敬他爱他,无论他健康与疾病,也无论富有与贫穷,都与他携手共伴一生吗?
我愿意!
我看见他们交换戒指、亲吻,全场掌声一片。
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幸福的。
在抢捧花的时候,我姐是直接把捧花送到以珊手里的,以珊抱着捧花乐的嘴都笑歪了,听说那晚以珊兴奋到抱着捧花睡着了。
婚礼整整闹了一天,晚上我实在扛不住了就装作喝醉了跑到房间里换了衣服倒头睡着了,当睡到半夜被饿醒起来找吃的时候看到院子里还是一片的哄闹声,却不是我讨厌的那样的哄闹。
时间过得很快,一闪而过,所有的仿佛都像是在昨天一样那么的历历在目,生活过得很平静,大四的到来让我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也该准备好步入社会,那里才是我的未来和梦想。
在一天天的成长中渐渐的我明白了太多,偶尔会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着脚下一个个像蚂蚁般瘦小的身影我会感觉到自己那么的微不足道,似乎什么能力都没有,也想到原来有那么多的事都那么的不重要。
又一届的新生的到来,看着他们的脸上的兴奋变想到了三年前的我,那么久又那么短,看他们给我一种“老了”感慨,是一种沧桑的凄凉,是一种无奈的成长,因为现在,可能、也许我永远都回不到那时的我而必须要用一种大人的现实去活着。
曾经我也对着天空、对着李智宸说过“无论怎么样,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变,我要永远的这样长不大。”,因为太年轻所以太轻率,把不可能的事当做一种信仰,那么的信以为真。
时间终究把原本那个带着满身棱角的我己磨成了一块圆平的美石,留下了全是对这个世界和社会现实的顺服,再没有任何天真可言,只为了“生存”两个字。
这两年里我也开始习惯着经常打电话给家里,每年的寒暑假都是在尔阳家和自己家里过,只有是放常假我都会回去,我想现在还能够陪在他们身边就多陪陪他们,不想让自己在以后后悔什么,做自己能做得就好。
自从上次见到张昊以后,我再到干妈家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干妈说,张昊在韩国提前拿到了学士学位,现在已经在国内上班了,所以忙没时间来看她。
干妈只说了这么一句,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能够提前拿到学位张昊是个天才,想到张昊比我小都已经上班了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这让即将毕业的我更加的着急。
像所有的大学毕业生一样我开始盲目的投简历,不管人家有什么要求不管专业对不对口我都投,这个季节就像是闹荒灾抢粮食一样,每个都饿的筋疲力尽,每个人都像饿虎扑食一样盯着招聘公司,一有动静就扑成一团不管是肥肉还是馊了的饭团通通的被一扫而光,这样的后果便是太高了那些招聘公司的招聘员,一个个坐在椅子上趁势装的跟太上皇一样,把头仰的高高很严肃的问你
你有工作经验吗?
你拿了哪些证书?
你哪了几次奖学金和大奖?
那一幅幅嘴脸真的让人看了特别的不舒服,特别想扔下手里的简历转身就走,骂他一句
去你妈的经验!
那样的话肯定特潇洒而且会很解气,但是为了“生存”这俩字咱不能,咱必须得一脸笑容的对着他说
虽然我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比谁都努力……
虽然我没拿什么证书但是我觉得还是能力最重要……
大奖都是给学习死板的人参加的,我是属于活跃的那种……
我们便会想尽了美词、用各种理由去美化自己,恨不得把自己说的跟上帝一样,就差没告诉他
你要是用了我,你让我做嘛就做嘛……
在我投了无数份简历之后,我接到了深圳一家公司的电话让我去面试,其实我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投的简历,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诈骗集团,后来我上网查了查这家公司还算是中等的规模,便点头答应了。
等你长大了,等你成熟了,你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感觉,曾经自己那么在意的东西,对现在而言那么的不值一提,甚至你会觉得,曾经的我怎么会那么的傻、那么的幼稚,在看着镜子里现在的自己时候,眉宇间、举手间曾经让你留下的是什么,是不是一种淡漠,会把所有都看的那么透彻,然后根据这个社会给你定下的规则一步一步的前进,直到死亡。
爱情和面包二者选一,如果在十年前我会不假思索的说“这辈子,我要爱情就够了”,而现在我知道爱情是我要不起,适合自己的只是面包。
人不应该贪心,不能够那么贪心的想同时拥有爱情和面包,那样会伤了自己。
这是我对以珊说的话,因为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那晚是我去深圳面试的前一晚,以珊把她上次面试买的衣服拿给我试了试还给我打扮一点,她说要让人家看起来成熟一点才行要打扮的让人家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个人才,帮我收拾了一下午才完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确实吓了一跳。
平日散落吓了的短发被高高的扎起,上了一点淡淡的装还有身上的这身行头,整个一职业女性而且活像一人才,因为我捂着嘴对着镜子傻乐了半个小时。
晚上我和以珊窝在被子里,以珊像是下足了劲才对我说
苏小轩,徐泽宇爸妈让我毕业以后就结婚,可是我还不想……
以珊一脸的为难,很难见到她这样,因为从我认识她到现在我觉得对她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好”和“不好”的关系,没有什么模糊的答案,我握着以珊的手笑着说
人不应该贪心,不能够那么贪心的想同时拥有爱情和面包,那样会伤了自己,你既然选择跟了徐泽宇就得把面包给戒了,别恋恋不忘的想着了,你想让徐泽宇等你这是应该的但你不能要求人家二老也等吧,吴以珊想清楚吧。
其实我很少对以珊说这样严肃的话题也很少用这样的口气,只是忽然间觉得自己懂了很多,只是忽然发现这样的以珊不是我希望的。
其实这话是说给以珊听得也是说给我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