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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现实
书名：步步登顶 作者：沃雨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3959
在漫长的等待中过了两天，二叔仍然没有来电话，这让母亲非常焦急。不得已，母亲又来到二叔家催促，二叔说自己想安排莫然去乡镇锻炼，母亲万分不悦。
母亲悻悻地回到家，莫然发现母亲有些怨气，问道：“二叔是不是忘了？”
“哼，不是忘了，是根本没放在心上，没当回事，以前口口声声说等你大学毕业，就在城里给你找份工作，现在他装憨。”
“是不是二叔也有难处？前天去找他，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他为难？他就是不想去求人？要是他儿子这样，他早就去求人了。”
这话带着原则性，挑拨性，莫然听了也觉得不好受。
“妈，你不要太着急，二叔要真不帮这忙，我就自己去找，不管是什么单位，实习一年再说，以后毕业再做打算。”
“孩子啊，以后一定要争气，如今这社会，靠谁都没辙，打铁还得本身硬。”
母亲含沙射影，让失落的莫然更加心灰意冷。莫然来到网吧，又开始打起网络游戏。在游戏里，莫然可以忘掉现实，可以主宰一切。
母亲早早收摊，回家把饭菜做好，等着莫然。之前，她总是吃一点盒饭，摆摊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家。可这一等，才知莫然彻夜不归。天亮时，莫然揉着发红的眼睛回来，母亲很生气，但没说什么。
莫然没当回事，因为自己心烦。翌日，二叔回到砚华镇，当面向镇长汇报。
“他有什么特长？学什么专业？”镇长问。
“他学的是冶金专业，本科，还有一年才毕业，专长嘛，可能对计算机比较熟悉。”
“让他留在办公室吧，帮着搞点材料，但是没有工资，镇上的财力你也清楚。”镇长算是答应了。
二叔开着小车返回县城，直接来到莫然家。家里门关着，敲门也没人开，又来到农贸市场，找到母亲。
“大嫂，莫然呢？”二叔问。
“莫然在家睡着，反正也没什么事，让他睡吧。”母亲虎着脸说。她觉得二叔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帮莫然。
“镇长同意让莫然在镇政府实习了，我来接他。”
“那得问他，看他愿意不愿意去。”母亲说着就光顾自己做买卖，她对安排莫然去乡镇实习有些抵触。
二叔知道大嫂的意思，知道她对自己有意见，但他能理解，因为她把事情看得太简单。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而工作岗位少之又少。即便是乡镇岗位，也是几十人竞争一个岗位，要想靠某个领导一句话安排工作，已经不可能。
二叔也没生气，开着车又回到莫然家，使劲敲门，敲了半天，终于把莫然敲醒了。莫然打着哈欠，披着衣服，拖着鞋子，二不夸五的从卧室走出来，打开门才发现是二叔。
“都什么时候还睡觉？”二叔生气地说，他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出息。
“我去网吧查资料，查夜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睡了。”莫然揉着眼睛说。
“好了，快收拾收拾，跟我去砚华镇，暂时在砚华镇实习。”
莫然尽管不情愿，但好歹有个去处。于是跟着二叔来到砚华镇，就在镇政府办公室实习。
莫然凭着深厚的文字功底，在办公室里，负责校对文件，起草一些材料，工作很顺心顺手。可三个月后，莫然的思想渐渐有了动荡，也不为什么，就为每一天，他所做的工作与大家相差不多，甚至比别人还多，可到月底，人家就能领到两千多块钱的工资，而自己不但领不到钱，还得伸手去跟母亲要伙食费，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不拿工资不说，一日三餐还倒贴，一想到这些，莫然就愤愤不平。莫然开始怠慢工作，有时，让他校对一份文件，直到文件上报下发，才发现错别字；有时安排他写一份材料，一拖再拖，直到火烧眉毛了还没弄好。
办公室主任姜霞，是个很有分寸的女人。办公室人员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当然容忍不得，但还是得先向莫然二叔汇报，再作处理。
“莫副镇长，我觉得莫然好像有什么思想包袱，近久来，情绪低落，工作热情锐减，心不在焉。”
“这我也感觉到了，这样吧，我先找他谈谈，他能改就改，要不能改，你就按制度管人，不要顾虑我的感受。”二叔非常支持姜霞管好莫然。
莫然每天加班，不知情的人以为他在忙工作，只有姜霞知道，莫然上班打瞌睡，一下班就上网，不是聊天就是打网络游戏。
莫然通宵达旦在办公室玩游戏，长时间的睡眠不足，整个人明显清瘦，脸色苍白，双眼深陷，帅气十足的一个年轻小伙，酷似一个中年人。
二叔感到问题严重，准备亲自找莫然谈谈。这天凌晨，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二叔敲响门，莫然迅速关灯，关电脑，办公室顿时一片漆黑，无比安静。
“快开门！”二叔吼道。
莫然一听是二叔的声音，慌慌张张打开门，二叔走进去，顺便把灯拉亮。
“你在加班？是不是办公室的工作让你一个人全干了？”二叔很生气地质问。
莫然低头不语，眼泪哗哗流出来。二叔的心一下软了，原本想好好训斥一顿的，顿时改变了主意。
“二叔知道你很委屈，但是你必须得面对现实，现实与理想，总会有差距。你认为你是高材生，可你也看到了，也能体会，现在我们干的很多工作，只要不是憨人都能干，要体现你的才能，根本就体现不出来。本来我也想把你联系在县城实习，但那仅仅是实习，一年满你就走人。我安排你来砚华镇实习，是想让你多熟悉农村工作，以后考个乡镇公务员。你还年轻，往后面临的困难还很多，这么点经历就让你颓废，将来还会有什么出息？在学校，你学的是理论，在现实，你学的是实实在在的知识，处理人际关系，协调工作关系等，这些都需要好好学……”
二叔语重心长，讲了很多，也举了很多成功列子。莫然渐渐打开心结，下决心好好工作，将来挣个光明前程。
第二天一早，姜霞来打开办公室的门，象往常一样最先打开装有OA系统的专线电脑，因为每天都会有新的文件发下来。可是当她打开时，吓了一跳，竟然弹出游戏窗口，再一检查，专线被换成了网络线。姜霞的大脑嗡的一响，这不是闯祸吗？这一定是莫然干的，她赶紧把网线拔下来。
“小莫，跟我来。”姜霞板着脸，说着没看莫然一眼就走出了办公室。
莫然莫名其妙，紧跟着姜霞来到小会议室，这里是领导与职工经常单独谈话的地方。姜霞还是第一次这么板着脸叫莫然，莫然的心怦怦直跳。
“小莫，我早就想找你谈话，可一直忍着，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很无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怎么想。”莫然低下了头。
“不怎么想？是不是觉得很屈才？现在的大学生多的是，可有几个是真才实学？喝酒、谈恋爱、玩游戏，样样精通，可到社会上，心高气傲，一无是处。本来我也不想说你，因为你来是实习，不拿单位一分工资，但是你太过分了，你应该知道，装有OA系统的这台电脑，里面存着多少保密资料和档案，你把外网线插在上面，万一外泄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要实习，就好好实习，不要为所欲为，这是单位，不是在网吧，更不是在家里……”
莫然一言不发，塔拉着脑袋，双眼擒泪。见状，姜霞才觉自己太过分，赶紧转换语气。
“小莫，对不起啊，刚才我太激动，有些话我不该说，但你要相信，我是真诚为你好，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你别这么说，是因为我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莫然说着就走出了小会议室。
莫然决定离开镇政府，他不想多呆一分钟，这不是他想要的实习。他回宿舍收拾好行李，等着二叔回来，送他回县城。
姜霞知道莫然要走，很自责，她来到莫然的宿舍，想挽留莫然，希望莫然坚持到年底，可莫然态度坚决。
“既然一定要走，办公室请你吃顿饭吧。”
“不必了，等我二叔回来，我就走。”
“你在了半年，不管怎样，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以后你去哪里高就了，我们还会去找你，难道你连饭也不请我们吃一顿？”姜霞笑了笑。
“那好吧！”莫然也跟着苦笑一下。
莫然一整天都没上班，他就在宿舍里坐着。下班了，办公室的几个一起来叫他，同去吃晚饭。
晚宴上，大家心情沉重，因为莫然实习的时间是一年，但半年就要走，大家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对莫然的才华，大家都有一些了解，为人也不错，就是爱打网络游戏。
大家都尽量的不显露内心深处的感受，频频举杯，更多的是敬莫然，祝莫然取得好成绩，找到好工作。莫然更是来者不拒，还主动出击，很快就不胜酒力。
正在大家正尽兴时，姜霞的电话响了，说镇长等着要个材料，叫办公室人员赶紧回去准备。姜霞只好把大家安排回去，就剩她陪着莫然。
“来，小莫，今天姐陪你一醉方休。”姜霞又举起酒杯。
“来，干，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何日再相会。”莫然一饮而尽。
“女朋友是哪的？是同班同学吧？”姜霞问道。
“还没，工作没着落，那有心思。”莫然半醉半醒。
“跟姐也不讲实话？”
“真的没有，以前有过，吹了。对了，姐夫是哪里的？在哪上班？”
“离了，没了。来，干。”姜霞又举起酒杯，对于提起前夫，她似乎很不愿意多讲。
“干！”莫然又一饮而尽。
“姐不但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姐夫怎么会跟你离了？是你把他一脚踹了吧！”莫然笑着问道。
“姐漂亮吗？”姜霞避而不谈。
“姐天生就是大美女。”
“你真会讨女人欢心，来，再喝。”
“……”
两人不知喝了多少杯，也不知谈了多少话。后来，姜系着说着，拉住莫然的手，莫然不好拒绝，只好握着姜霞的手。
“为什么一定要走？”姜系着，又把右手搭在莫然的脖子上。
“走，早走晚走也是走，以及在这里打白工，不如回学校多看点书。”莫然喷着酒气说。
“错，错错错错错错错错，绝对错！实习一年，比你在学校学十年还学得东西，你留下，以后姐的工资分你用。”
“我不是没工资才这样说，反正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有点窝火。”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也不是。”
“那你就留下，姐是真舍不得你走，留下……留下……”姜系着就趴在桌子上。
“来，我背你回去。”莫然说着，歪歪斜斜的要背姜霞。
“兄弟，姜霞醉了，从来都没见她这么醉过，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男人嘛，就该多让女人一点。”老板突然出现在桌子前，又说：“楼上有房间，把她牵上去休息一会儿。”这里的老板跟镇政府的都很熟，不过，这次，他把莫然当成姜霞的男友了。
莫然也很醉了，但还能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姜霞牵上二楼，老板已开好一间房。
姜霞紧紧搂着莫然的脖子，进了房间，莫然正要把她放倒在床上，让她躺着休息，可姜霞仍然不放手，还乘机在莫然的脸上留了好几个吻。莫然顿时乱了方寸，刹那间被激起一种冲动，这种冲动，起源于与纤尘的第一次，所以，让他顷刻间又想起了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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