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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失去的疼
书名：步步登顶 作者：沃雨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4090
第六章
莫然一夜未眠，直到天亮了，才感觉有点困，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他起来时，已是中午，他怀抱着一丁点希望，问住在隔壁的房东。
“大婶，纤尘有没有回来过？”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昨天回来后，哭着收拾东西，还交了下个月的房租。她说你要住就住，不住就搬回学校，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莫然关了门，打了的，直接就来到阳光公司，他相信纤尘除了回公司，不会去其他地方。不管怎么说，纤尘已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就该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他思考了一夜，决定尊重纤尘的意见，把孩子生下来。自己也不再去考什么村官，纤尘和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莫然来到公司，兜纤尘一直没回来。莫然想，纤尘是真的要从自己的世界彻底消失了。莫然从公司转回来，进了网吧，以前他无论多烦，一打起网络游戏就能将一切抛在脑后。他打开电脑，可怎么也提不起玩游戏的兴致。只想抒发心中的郁闷，于是打开日志写到：
回来吧，亲爱的
你的离去，让我的世界
成为永恒的黑夜
我在黑夜中呐喊
在呐喊中陷进凄苦的深渊
回来吧，心爱的
我将把世界交予你
任由你飞翔
……
走出网吧，莫然来到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一个凉菜，要了两瓶清酒，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莫然喝着喝着，觉得这酒就象喝水一样，喝完一瓶，又喝一瓶，还要第三瓶时，店主不让喝了。
莫然歪歪斜斜地走出小吃店，他意识到自己已喝醉，有种想睡的感觉。他望着眼前的走道，栏杆，车流，无论是什么，他都想靠上去。不能这样，一定不能，莫然提醒自己。他走到道路中间，他要打的，来往的车流，见路中间冒出个醉鬼，喇叭按得刺耳。莫然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有喇叭在响，但是已迈不动脚步，大脑嗡嗡一片。实在太困了，太想睡了，意识里已不再让他去在意什么，于是倒在了路中间，几秒钟就入睡了。
有人拨打了110，有人拿出了手机，在不停地照相，不停地拍摄。整个交通瘫痪了，堵了长长的一排车。大概又等了几分钟，110仍然没有来到，急着赶路的司机把他移到了走道上。在走道上，莫然依然睡得很香，就象没有任何干扰一样。
过了半个小时，110来到，知道是一个醉鬼拦路的事情，很是哭笑不得，但是既然来到，还是搜了一下莫然的身，发现有学生证，于是通知学校，把莫然领回去。
当夜，网络上发出了一组照片，莫然睡在马路中间，堵了长长一排车，还派发了说明：本市最牛醉鬼。帖子很热，莫然在网上成了焦点人物。好在网络这东西，热得快，冷得也快，第二天就被其他图片抢占了风头，但是仍然有很多人点击。
纤尘换了手机号码，她是想彻底的与莫然断绝往来。自从与刘副总之后，她一边是对莫然的思念，一边是对莫然的愧疚。她自己也冷静下来想想，现在堕胎的年轻人十有八九，莫然有这样的考虑也正常。真的是自己一时冲动，才会做出糊涂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只有认命了。
晚上，嫂子没有回来，刘副总约纤尘去吃夜宵，纤尘婉言拒绝。说真的，她对刘副总根本就没什么感情，昨天是自己太伤心，是自己喝醉酒，产生了邪念。
纤尘来到网吧，网络游戏陪她走过了无数寂寞的夜晚，让她淡忘了无数的忧伤，而今夜的心情，更是最伤最痛。可是，当她打开电脑，顿时又没了兴致，根本就不想玩什么游戏。于是，顺便浏览起网页来。这一浏览，她发现了网上“本市最牛醉鬼“的照片，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自从认识莫然以来，她没见莫然如此的醉过，如此的失态过。她看着看着，眼泪已哗哗而下。
纤尘又进了莫然的空间，发现莫然就在今天更新了日志。当读完莫然留下的小诗，她彻底失去了控制，忍不住哭泣起来，情形悲痛欲绝，上网的全投来了惊奇的目光，老板走了过来。
“小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板惊慌地问。
“没有，我只是有点难过。”纤尘说着就起身走出了网吧。纤尘知道，莫然就在学校，是校领导来接回去的，她打了的，直接要去学校。
一路上，纤尘哭得很伤心，她知道莫然是真心爱自己，而自己也是真心喜欢他，她在暗暗发誓：以后，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自己都不再离开他，永远不。
司机以为她有什么急事，把车开得飞快，可是到了学校门口时，纤尘突然改变了主意，她不想下车了。
“把我送去阳光公司吧！”纤尘哭泣着说。司机觉得很奇怪，很想问这女孩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纤尘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学校大门就改变主意，也许，这让她想起了曾经有多少有情人走出这道大门之后，就分道扬镳，这是学校里每一对恋人的宿命。所以，她突然间改变了。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阳光公司，纤尘下车之后，直接来到了办公室，她在办公室里傻坐了一夜。
太阳从城市的东方升起，把整个城市照得暖洋洋的，大街小巷，忙碌的是身影，是车流，人总得生活，工作总得为生活而奔波。莫然已睡了半天一夜，他不知道，自己已成了这座城市的网络名人。校领导正在研究，到底要不要给予他处分。
“他的这种行为，对学校的声誉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要坚决的给予处罚，以儆效尤。”校长非常气愤地说。
“太不像话了，一个学生竟闹出这洋相。”
“对，一定要处罚，否则也交不了差。”
学校班子及纪检委员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因为莫然醉酒阻碍交通事件已在网络传开，点击率也在飚高，一旦引起上级部门的重视，必然要向学校追究责任。
大家七嘴八舌，都同意对莫然进行严厉处罚。班主任也列席讨论会，就在要形成决议时，班主任站了起来，很激动地说道：“莫然已走入社会，他的行为发生在实习期间，这应该定性为社会行为，而不应该定性为学校行为。在学生实习期间，学校只有联系指导的义务，而学生的工作安排，生活安排，是接受实习单位的安排范畴，学校没有权力去干涉。莫然在实习期间，工作或者休息，是接受实习单位安排的，其中也包括出差、应酬等一系列活动。莫然不过是在实习期间出差，只不过出差的地点正好是冰城，而在出差中，为了单位的应酬而喝酒了，喝多了，这关学校什么事？我认为不应该对莫然醉酒进行处罚，我们做的，仅仅是作为一个母校，遇到了学子，为他提供了暂时的歇脚之所。”
班主任的一席话，让大家眼前一亮，思维有了开阔。校长点了点头，最后微笑着说：“班主任真是爱学生如子女啊，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不管观点能不能得到上级或相关部门的认同，但是，就凭着这份心情，我自己作为一校之长自愧不如，我个人收回刚才的意见，同意班主任的意见，不对莫然进行处罚。”
“我也收回，同意不处罚。”
“……”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不对莫然进行处罚。班主任非常高兴，他来到了宿舍，找到了莫然，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莫然。
莫然正要起床，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他肚子非常饿。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他只记得走出小吃店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就没有记忆了。
“笃笃笃笃”敲门声响起，莫然惊喜了一下，还以为是纤尘。莫然赶紧穿好衣服，爬起来开门。正等着惊喜，可一打开门，原来是班主任。
“老师，里面坐，我刚睡醒。”莫然笑了笑，他以为老师不知道他喝醉。
“怎么样？好过些了？”班主任坐了下来，问道。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疼，不过也没喝多少，就是那酒可能是假酒。”莫然又笑了一下，他想，班主任突然出现，还这样问，肯定是知道自己的事情了，瞒已没意思。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是不是跟纤尘闹别扭，这没什么，我就很少见从这所学院走出去了，仍然能在一起的恋人。有些尽管是一个地方的，出去还是分手了。大学生谈恋爱一是消磨时间，二是学学与异性相处的技巧，别当真了，什么真感情，都在现实里变得一文不值。如果真的分了，就以此为里程碑，从今往后看开一点，多想想个人的前程，有了好前程，就不愁好女人……”
班主任自己讲了很多，都是在劝莫然想开一点，不要因为感情的事情毁了自己，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先把工作敲定再说。莫然听了班主任的话，觉得很有现实性，很符合自己面临的人生。加之，这次死醉一回，也看透一些事情。班主任走后，莫然开朗了许多，他觉得，相对人生来说，一段感情何尝不是一段插曲，曲终人散，能说谁对谁错？
班主任也没告诉莫然醉酒阻碍交通的事件，只是做了一些思想工作。莫然出来吃过饭之后，又进了网吧，才发现自己被称为“全市最牛醉鬼”，才慢慢回忆起自己失态的过程。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莫然买了顶帽子，还配了副墨镜，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莫然每天除了复习功课，查阅资料，就是上网玩游戏。他已不爱在玩游戏前把QQ挂上了，空间里的日志已不再更新。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学校通知的时间到了，去各处实习的同学逐渐回来。一年的时间，大家真的变了样。有的变苍老了，有的变成熟了，有的变自信了，有的变自卑了。女同学，八成以上在这一年里吹了男友，交了新的男友，三成以上的女生变得轻佻起来，社会真是个大染缸啊，尽把基本相同的一群大学生染成了不同的人。
纤尘也来学校，但是每次来，考完试就走，她不愿跟谁交流，也不接受交流。当与莫然四目相对时，他们都充满了忧愁，彼此不想再说什么，缘分就是这么的令人难以诠释！
考完试之后，大家把所有的科目都考了，没考及格的也补考了，全校大四各专业（系）没有一个学生不及格的，大家冻利的毕业。也就在毕业典礼上，校长作了一个专题讲座，即当代大学生村官。
“大学生村官，是当代一个新的名词，也是一个新的概念，就是把大学生放到中国最基层的组织里去，这个基层组织叫村民委员会或社区，是一个民主的自治组织，在这个组织里，由群众选举产生领导班子，由这个班子来带领群众发展社会经济，管理社会治安，造福一方百姓。大学生村官，就是要到这样的一个组织里，释放自己的光芒，奉献自己的知识，为最基层的老百姓服务，体现人生的价值……这是一个时代的呼唤，这是一个时代的需求，我们新一代的大学上，就要志在四方，不言苦，不言累，不言艰辛，不言清贫，把青春挥洒在祖国辽阔的大地上！”
校长做完报告之后，好多想留在城里找工作的学生都改变了主意，大多一腔热血，抱着回家乡农村干一番事业的理想，踏上了回家的征程。莫然也更坚定了回家乡的意志，也来到了砚平县。
纤尘终于理解莫然为什么一定要回家乡，为什么一定不把孩子生下来，原来莫然早把自己定位为一只雏鹰，他要飞出自己的一片蓝天，飞出自己的一种舞姿，这就是校长所说的村官之路，村官事业。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只有默默地祝福莫然能够顺利地开创理想人生……如果真有缘，来生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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