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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难入眠
书名：步步登顶 作者：沃雨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2089
莫然闷闷不乐的入睡了，他满脑子一会儿是浓烟滚滚的化工厂、冶炼厂，一会又是晓娟的音容笑貌。这两件事，一件让他恼火，一件让他陷入相思，弄得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半睡半醒中熬到了天亮，起床后与李峰往河边村去，因为昨天晚上下雨，道路泥泞，两人只得徒步来到河边村。
由于下雨，村民都不再下地，好多人都去上山捡拾野生菌，村头有几个商贩在收购野生菌。这里聚集着很多村民，李峰把宣传画拿出来，让大家认真辨别，希望大家不要误食有毒的野生菌。之后又到村里贴了几张，做完一系列的宣传，李峰准备回村民委。
“要不去找一下王大牛，通知他去交社会抚养费。”莫然提议。
“他不会去交的，不要去浪费口舌了。”李峰觉得去也是白去。
“镇上不是要咱两样工作一起抓？”
“抓什么抓，这些工作都是一阵风，刮过就过了，别去讨人嫌。”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莫然说着就直奔王大牛家。这次，王大牛刚从冶炼厂回来。
“你就是那个叫什么然的大学生村官？”没等莫然开口王大牛就问。
“是啊，牛哥你好，上次来只有嫂子在，这次你在就好了。”
“好，有什么好？你们干的叫什么工作？有钱有势的就什么都可以神通，软弱的老百姓就等着你们欺负？我就不去落户，也不去交什么社会抚养费，我养的儿女我自己苦给他们吃，关你们什么鸟事？”
“孩子落户是为他们好，你看啊，办理新农合、办理身份证、上学等等都需要户口，你不能让他们成为黑人吧。”
“哼，你们跟骗子有什么区别？先是叫我们去落户，落完户就有超生、抢生的证据了，然后叫交这样款，那样款的，老百姓苦一分钱容易吗？”
“牛哥，这是《计划生育法》规定的，又不是那个个人规定的，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你要倔着不交，到时候起诉到法院，还会多挨。”
“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兄弟，你真是太幼稚了。你刚从学校毕业，看你也老实，我不为难你，你去跟镇上的计生办主任说，跟章华说，我王大牛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他们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什么款我都交。如果他们占着自己有钱有势，凌驾于法律之上，那么我王大牛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听了这话，莫然觉得事情变复杂了。联想起昨天晚上章华、章尘的话，还有李峰的态度，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牛哥，我也是刚来，确实有些事情我不清楚，但是这也是我的工作，如果你不落户口我就走了，社会抚养费你要不交我也没法。”莫然说着就转身要走。
“工作是工作，人情是人情，刚好饭熟，吃过饭再走。”王大牛温和了好多。
“文书还在上边等我，不吃了。”
“你来家里坐着，我去叫他，他跟我还是亲戚呢。”王大牛说着就把莫然拉回家里，自己出去叫李峰。
莫然也知道，在农村干工作，最重要的是要跟群众打成一片，只要他们思想通，一通百通。吃饭、喝酒是沟通的最好方式，他还是决定留下。
一会儿，王大牛拉着李峰来了，两人有说有笑。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不错，也难怪，刚才李峰不愿过来。
王大牛的妻子又特意做了几个菜，三个大男人各倒了半碗酒。
“来喝，兄弟，你问老李，我这人在工作队的眼里是个横人，是个刁民，但是，村里的群众，亲戚朋友、弟兄基本上没有跟我红过脸的。”王大牛举起了酒碗。
“我这样说，今天就我们三人，虽然不是什么桃园三结义，但是，今天说的话该丢的就丢，该烂在肚子里的就烂在肚子里。”李峰干了一大口说。
王大牛看了李峰，又看了看莫然，露出了一丝顾虑。
“莫然是刚从县委组织部分配下来的大学生村官，文化素质高，社会责任感强，很仗义，也很正义，你放心好了。”李峰说着看了莫然一眼。
莫然知道王大牛是怕自己立场不坚定，会出卖他们。为了消除他们的顾虑，莫然也表明了态度：“牛哥、李叔你们有什么尽管说，我是个能辨是非的人，我来平华村民委一个星期，给我的感觉是这里充满着一股邪气，章尘基本上可以说是这里的土皇帝，村民委顺着他，镇上的有些领导也顺着他……”
“兄弟，哥敬你一杯，干了。”王大牛说着就举起碗，先干为敬，莫然推脱不过，也干了。王大牛又接着还说：“你的感觉、你的分析很到位。狗日的章尘，占着自己有钱，堂兄弟又是村民委的领导，硬是压着老百姓干。他自己霸占别人的妻女，强奸大学生，重婚、超生、抢生，污染环境，强征土地，祸害老百姓，伤天害理，一手遮天，谁敢说他？”
“那是人家愿意的，你说那些有什么用？”王大牛的媳妇突然插嘴道。
“愿意？要是哪天我死了，怕连你都要愿意。”王大牛瞪了妻子一眼。
“说哪些干啥？喝酒！”李峰见王大牛的妻子想发怒，于是把碗举了起来，她见状才没有发话。
莫然能听出来，他妻子说的是指霸占别人妻女，强奸大学生的事。当然，至于污染环境，这是亲眼所见，其他的还不清楚。
“我要不是下来村民委，要不是亲耳听见，看见，我真不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事情存在。”莫然摇了摇头，“我们在读大学的时候，有个管工业的领导来学校做专题讲座，就是关于现代工业与环境的发展关系。他讲的是国家在前几年就完成了高污染企业的关闭，全国已不存在废水、发气、废渣不达标的企业，所有的工业企业都是绿色企业。我想，要是他来到平华村民委，还没讲就哑口无言了。”
“他讲的没错，达标？平华村所有的企业都达标，还是先进呢！”李峰冷笑了一声。
这话说到了问题的实质，莫然和王大牛一下也没话了，两人举起酒碗一干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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