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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帝王
书名：索多玛之神曲 作者：jk0913 更新时间：2013-05-09 17:42 字数：4781
莱茵哈特睡梦中不时闪现幻象，他醒过来，看见露娜端碗汤站在床前。
“将军你醒了，快喝碗汤醒神”露娜笑吟吟地说。
“你怎么在这儿？”莱茵哈特接过汤碗放到桌上问道。
“你昏迷不醒，又把府上几个佣人都放假了，我只好留下来照应一下了，你没事了吧？”露娜问。
莱茵哈特摇了摇头，回想起昏迷前的事，不禁皱了下眉：“是谁送我回来的？”
“呃，拉斐尔大人，不过他已经走了。”
“把他制住梅格瑞恩了？”
这次轮到露娜摇头了。”他们没打，梅格自己走了”
“为什么？”莱茵哈特抬头看着她问
“实力悬殊啊，梅格来了个很厉害的帮手，再说也没必要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
“哦”莱茵哈特开始思考大陆上还有什么样的人会让炽天使顾忌。露娜见他不说话，就笑道：“将军你睡觉时房间可漂亮了，难怪那么多女孩子要偷瞧你的卧房了。”莱茵哈特差点被汤呛到，“什么叫睡觉的时候房间漂亮？你看到什么了”
“呵呵，我不知道你平时是不是这样，反正刚才你睡着了身上还不停地涌现斗气火花，光芒四射的，可有趣了”莱茵哈特摇了摇头，“我以前不曾这样，是力量失控，可能是因为……”
“因为什么？”露娜看着沉思的莱茵哈特问。
“我梦到一双金色的眼睛，感觉很奇怪，很难形容。”
“是吗？那你以前是否见过长金色眼睛的人？”
“没有”莱茵哈特很肯定的说。露娜突然想起撒旦叶说的话，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手。”将军你有没有觉得手给什么东西琐起来了。”
莱茵哈特抬起双手，“如果有的话我能感觉到，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听撒旦爷这么说的，啊，不说这个了，今天你去塔兰泰宫吗？”
“去那儿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几位王子今早要一起觐见国王陛下，公主好象也会去，所以今天可能会正式颁布立储君的诏书，内阁也可能会决定重组，你不去看看吗？”
“内阁如果有变动会第一时间通知教廷，传诏书也要经过教皇的手印，我不去凑热闹了”莱茵哈特平静地说。
“但是万一……”露娜欲言又止，莱茵哈特看了看她，“你怕诏书内容不服众，会有人摔众逼宫”
“恩，谁都知道约瑟王子接到皇谕都推脱未到，一定是在部署什么，要是国王的遗命不和他的心意，搞不好真的带兵打进宫来，又不少贵族大臣也有意为向他效忠”
“他们该效忠的是新王陛下和教廷”莱茵哈特淡淡地说，“经过国王和教皇同意的任命，其他人只有服从，否则就是造反。”
“那如果真的反了呢？将军你是选择一方还是另做打算？”露娜慎重地问。莱茵哈特将空了的汤碗递还到她手里。”我是神圣骑士团的统领，需要效忠的只是教廷，宫廷的斗争教廷会不会直接干涉，现在还不是由我来决定的。”
回到家里，露娜回想着莱茵哈特的话。”该由你做决定的日子也快了吧，到时候你又会怎么引导教廷的命运呢？将军”
她打开厚重古朴的羊皮手记，沙沙地记录下帝国风云的开端。
不出露娜所料，传位诏书于当日正午公布，但内容却有些出人意料，立四王子兰顿为储君，待查理国王去世之后即登基为新王，另册封王妃纳兰明枫为大皇后，新王即位后大皇后可代行摄政王之职，并享有罢免和提名内阁成员及军政首领的权力。而教廷执政人教皇亦享有对各部官员的提名及否决权。其余几位王子依例封为亲王，赐封地及自治权。诏书颁布的当日夜里，查理国王因病重体虚，终于辞世。久病卧床的国王在看见多年未得一见的女儿叶伦莎时，回复了清明，向公主伸出手去，看着自己着美得不似凡间之物的女儿，老泪纵横。
“叶伦莎，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婕琳娜，当年我的不信任夺去了生命，也造成了我一生的悔恨，我恳求你的原谅，我的女儿。”
叶伦莎在父亲的床前跪下，轻声说道：“我已经原谅你了，父亲。我为使你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而懊悔。现在我心中已平静并完全归依于我主，吾将以主的名义赐你的灵魂以安宁及荣光，您将是名留青史的伟大帝王”她站了起来，以手抚上查理王的额头，秀美的手上透出柔和的光辉，将查理王的面容照得安详而平和。他闭上了眼睛，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
在莱纳城外的一辆无标记马车旁，兰顿亲王感慨万千地看着这高大坚实的千年城墙。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向着皇宫的方向跪下去，虔诚地叩首三次。心中默念：“父王，原谅我不能陪伴您最后一程，您安息吧。”他觉得喉咙有点堵，站起身来，良久注视着帝都的夜空，然后转身上车。”走吧。”马车两旁的四个阴影随之而动，细细看去，竟似人形。
国丧七天，本该由新王为先王扶灵，但是储君雪夜离京返回了巴勒莫。并在巴勒莫正式发书全国称不能胜任国王之职，要求两院和臣名另择新君。这封退位书一下子弄得全国动荡，莱纳陷入更加深的旋涡中。以国务秘书为首的上议院大臣要求按皇族惯例改立大王子约瑟为储君，而帝都的百姓明显不太喜欢这个提议。三天之后国务秘书柏利夫侯爵即被罢免，更有不少极端的大臣莫名奇妙地死去或因受贿渎职等罪名被查捕。恐慌的气氛一直到雪月十日，圣女以教廷和公主的双重名义出面裁决此事。
雪月十日，在宽大的皇家议事厅中，高贵的公主一身盛装，手持象征教皇权柄的双头天使法杖，径直走到高坐于皇后宝座的大皇后纳兰明枫座下，高举法杖请求摄政王承继王位。国务大臣千叶鸿与军务大臣理查德。罗杰斯也随即上前请奏，拥立皇后继位。一直在宝座上出神的皇后，以严峻的目光俯视着群臣，最后缓缓伸手，接过了公主传上的国王金印。看着这个以君临天下之势端坐高处的女人。叶伦莎忽然想起两天前二哥唐璜的话：“那个女人，是注定要执掌最高权力的。”多少年了，那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往昔近在咫尺，彷如天涯。
寒冬已经来临，教堂的魔法供暖系统虽然已经启动，叶伦莎还是习惯性地拉紧了一身简单的发跑外的紫红色裘领披肩。一张雪纺头巾将一头淡金色长发和半张脸都包裹起来，只留下一双蒙着淡淡雾气的碧绿眸子。宁定地看着前方。她径直沿着高大的援助走到穹顶走廊的尽头，折转向右就准备沿着这条直
通前面福音教堂的100多级石阶往下走。旁边突然有声响传来，她停下了，是酒瓶滚落在青石地板上的声音，她转过头去，就在十几米外喷洒着白色水花的四季喷泉上，仰躺着一个人。酒瓶从他垂落一旁的手上滚落下来。叶伦莎走了过去，捡起酒瓶。
“二哥”她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
“哎，在这个地方喝酒可真难受，又冷又硬。”他说着坐了起来跳下石座。张开双手，微笑看着妹妹：“叶伦莎。”
叶伦莎怔怔地看着他，看着浪荡不羁，黑发飘飘的俊逸公子。他站在那里，优雅而颓废，像一只美丽高贵的黑天鹅，还是那种纯黑的织锦长袍，只在领口内侧锈着小小的花体字符。她还记得有一次自高台摔下来，下巴上开了长长的口子，深可见骨，他背着她跑过长长的宫廊，一路上血流如注，将他的黑色外套染成了一片暗红。叶伦莎没有痛的感觉，她静静地爬在兄长背上，感觉有些麻木。他跑得太急了，隔着后背也能感受到狂乱的心跳。伴随着温暖的体传来。此刻她多想扑进他张开的怀抱里，再体味一次那暖人的体温与心跳。但是那是罪，会让人沉沦的欲望。
“你来找我有事吗？”她走近来问。”恩，我是来做说客的啊“唐璜说着又坐到喷泉边上。
“说服我吗？什么事？”
“为女王加冕”
“女王”叶伦莎放下了面纱。”皇后已经决定要废黜新王自己主政了吗？那对四哥来说将是奇耻大辱。”
唐璜摇头，自怀里掏出一封信函递给妹妹。匆匆看完后，叶伦莎愕然道：“四哥竟然主动放弃王位。这是为什么？”
“你知道兰顿的，从不愿给人推到前面来做靶子。他这一路回去，四个顶级的暗影骑士折损了一半，这还只是个开始，后面的路凶险万倍，老大不会让他活着回到王都。”
“大哥派人狙杀四哥？”叶伦莎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会知道，也许另有其人呢。”
“这个啊，你也该听说过安东尼奥家族设立的情报系统是全大陆最快捷准确的”唐璜不无自豪地说。
叶伦莎点点头，她沉默了半晌。”退位诏书已经公布了吗？”
“昨夜刚从巴勒莫传过来，应该还没有”唐璜将密涵折起放入怀里，抬头看着妹妹。”叶伦莎，国不可一日无君，拥立摄政王是我的主张。也许是我自私吧，依老大的个性，是眼力容不得一粒沙，他是个好军人，可是不会是个好国主。而且在他眼底下讨生活，我会折寿的”看到他一副伤脑筋的样子，叶伦莎莞尔。
她不在乎兰顿亲王做国王是否会和大王子骨肉相残。她心中唯一的亲人只有唐璜而已，兰顿为了自保而拒帝位。皇后手握实权必然不会让态度强硬的约瑟主掌国政。那二哥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承受双方打击的傀儡。叶伦莎想到这些，美丽的脸庞掠过一丝忧色。”我会向教皇陛下提出请求，你尽快联合大臣们向皇后进谏吧。到时候，我会到的”她决然地说着，雾色朦胧的碧绿眼眸看向唐璜，仿佛雪山上烟雾缭绕的纯净湖泊。
“圣女大人，布道的时间到了，教徒们已在大教堂等候”两名神甫在阶梯口传话。
“哦”她有些迟缓地应了一声，脚步却没有移动。”那，我走了”
“恩”唐璜点了点头。叶伦莎一瞬间有些黯然，她转身准备离去。”叶伦莎”唐璜的声音传过了，像一阵电流从耳中传入。她回过身，哥哥跳起来，轻轻地拥抱她。”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过这样的日子，就来哥哥这里吧，现在哥哥也会保护你，我们不再需要别人的庇护了”他在妹妹耳旁柔声说着，在她脸颊深深地吻下去。叶伦莎吹弹可破的晶莹雪颊上飞起一丝红晕，她低下头。那姿态，美得惊心动魄。
“我走了”唐璜在洒脱地走了，一边还在懒懒地往嘴里倒酒。叶伦莎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就在飘起的漫天雪花中渐行渐远。她怔了片刻，隐隐有歌声传来，他在飞雪中击节高歌，听来旷达而寂寥。
光明历六百八十年雪月十三日，摄政王纳兰明枫在塔兰泰宫接受教皇格罗梭。埃德蒙德加冕，成为墨洛温王朝第十三任国王。登基仪式盛大而隆重，新王颁布赦令，大赦天下。全国各地减税三年。举国欢庆。
而南疆惊雷军团连同边境三省也在三天后正式宣布独立，并且以皇室正统的名义向莱纳的执政者发出声讨书。
“阿秀，阿秀，你快来”
正在木屋前的草垛上睡觉的纳兰明秀被这一阵急促的惊呼声吵醒，满不情愿地走进屋里。”怎么了，大小姐？”
“你快过来啊！”坐在床上的大小姐焦急地叫着，双手在面前胡乱挥舞着。
“怎么了，泽雅？”明秀忽然觉得她有些异常，“你那样子，莫非瞎了？”泽雅像被她说中了似的，哇一声哭出来，“哥啊，怎么我眼前一片漆黑的，现在什么时辰啊？”泽雅在心中祈祷着噩梦不要成真，但是明秀冷酷的回答还是清晰地传进耳里。”正午了啊。你怎么了，泽雅，不会是真的”话没说完，明秀心里就凉了半截，泽雅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完了，明秀，我真的瞎了“泽雅绝望而惊恐地抓紧了哥哥的衣袖。哭得声泪俱下。明秀是懒散惯了的人，既不细心也不贴心，更别说安慰人了。
“泽雅，没事的，其实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他话还没说完，就让愤怒的妹妹一脚揣到地上。明秀苦笑了一下，拍了拍手站起来。其实泽雅的到这里以后，视力时好时坏，反复无常，只是完全看不到，却还是第一次。
“泽雅别伤心了，你看你的眼睛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也许明天就完全好了，什么都能看到了呢。”他拍着泽雅的背安慰道。这句话稍稍管用，泽雅的情绪平静不少。
“我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觉睡醒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难道是兰伽爷爷熬给我那碗汤有加重病情的功效？”泽雅冷静下来，开始寻找原因。
“不可能，那是龙眼草，有助视力的，我小时候也经常喝，也不见有事“明秀断然否决。
“情况不一样嘛，你又没有像我这样视力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也许是药性太重承受不住“泽雅坚持要归罪于那碗药。明秀无可奈何地笑笑。”就算是吧，那要不要我想办法帮你把喝进去的药汁逼出来？”
正说着话，两个在外面玩耍的小孩采了些野果兴高彩烈地回来了。泽雅失明的消息对他们也没有造成太大冲击。因为她们跟明秀持同样观点，认为泽雅反复无常的眼睛只是在耍耍脾气，暂时不想看见东西而已。只有木屋的老猎人兰伽爷爷深感忧心，又怕真的像泽雅说的那样是喝了自己的药才变成那样。愧疚于心，更不停地四处寻医问药，但是等了几日，泽雅仍旧什么也看不见，她开始绝望了，不得不接受自己已成残废的事实。
“历史上有瞎了的剑圣吗？”泽雅想到这个问题，顿时觉得人生灰暗无比，连寻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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