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正在这时,小晖茵满头大汗领着自己老爹陈老翁,从门口扒开人群挤进来,跟在陈老翁后面的还有花木蓝。经常爱与储宝儿斗气的花木蓝看到储宝儿伤成那样,一阵害怕以后,首先想到的是只有跟着小晖茵才是办法,因为陈老翁是个医病的,现在储宝儿最需要的是及时进行医治。
储宝儿被从船上抬下来后,花木蓝就一直跟在小晖茵父女的后面,心里在不停的要求着,一定要把他的伤医治好。
他们三人自从储宝儿被抬走回家后,就奔回陈家拿药去了。到了陈老翁家,三人各有分工,两个小姑娘手脚利索,陈老翁指派她们点燃松明火把,迅速到屋后楠木山上去采回止血草,陈老翁说储宝儿的伤势严重,必须要找新鲜的止血草才行。
陈老翁自己在家里准备了些其它药品,止血草采回后三人一同来到储家。他们扒开人群来到储宝儿跟前,老翁一边查看了储宝儿的伤情,一边吩咐烧盐水来洗伤口。
花木蓝迅速去烧水。小晖茵见大家正在和谢剿匪僵持着,她觉得这事不应该全怪到谢书记身上,当时谢书记面对这么多猴子敢上去用艄杆赶走猴子,把宝儿救出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陈晖茵站到到谢剿匪身边对大家说:“不要紧的,我和花木蓝到山上采了新鲜的草药下来,我爹给他敷上就好了。你们也不要怪谢书记了,我看是那些猴子太可恶,这么恶毒的猴子,敢欺负到人的头上来了,你们应该组织打猎的人去收拾那些不要脸的畜生!花哥,你们找几个打枪打得准的一起去,一抢一个,给宝儿报仇善!”
花木发:“小辉茵,你懂个屁呀!这么多猴子,你打得了几个?那畜生动作快得很,一枪放了,还没有等你装上第二枪的火药,它一下就飞到了你的面前了!”
小晖茵:“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按谢书记说的,以后成昆铁路还要走那里通过呢,那些猴子这么可恶,怎么会过得了铁路,猴子总不能站了我们的铁路吧?”
谢剿匪:“晖茵姑娘说得对!**毛主席领导我们推翻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现在要修铁路,建设我们的大三线,还会怕几个猴子不成,土匪那么凶不是被我们打垮了吗?这次出现差错是我组织不周,请大家相信公社一定要负责任,困难最终是要被解决的。”
“那你怎么不去呢?把你那公社的人都带去打猴子呀,你把我们的人害成了这样,你还好意思再说大话。我告诉你,谢剿匪!你有本事你就去收拾那些猴子!不怕你收拾得了土匪,我们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收拾得了那些猴子。”
陈老翁却只顾忙活自己的事情,他把缝衣服的针线放在盐水里煮了,用来把储宝儿的头皮缝合起来,再给各处伤口敷上些止血草,伤口就算处理完事了。
老翁处理完伤口,坐在凳子上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冲满院子的人说道:“你们不要炒了,现在没有事了,几天就会好起来,你们各自回家去吧,今后谁也不要再去惹那猴子。谁要是再去被那猴子咬伤了回来,我可就无法医了。我看我们都是些种田打渔的人,各人该打渔就打渔,该种地就种地,谢书记要修成昆铁路就由你们公社的人自己去修吧,我看我们种田的也修不了什么铁路。”
“爹!你少说点,公社也是为我们大家好,把河道修通了方便大家划船,好从县里运布运盐巴到我们楠木村来。”小晖茵转向大家说道:“总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些可恶的畜生吧,我爹他自己说过的,那些猴子在很早以前就会抢人,现在又把宝儿抓成这个样子,我看不管修不修铁路都应该想出一个办法来,收拾掉畜生。”
被陈老翁处理了伤口的储宝儿觉得好了许多,他勉强转动眼珠看着院子里的人,表示出已经没事了的意思。
“算了,大家都回去吧,人多了闹哄哄的对病人不好。”陈老翁说。
大家见储宝儿已经没有了危险便渐渐散去。院子里只剩下储家人和花木蓝,以及陈老翁父女俩。谢剿匪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感谢陈老翁父女俩,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老翁拿出烟盒要卷烟,谢剿匪忙挨到陈老翁跟前,恭敬地把陈老翁的烟盒接在手上,一边替老翁卷烟,一边笑嘻嘻地对老翁说:“老人家。是我对不起你们,今天全靠了你们父女俩,不然储宝儿这伤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代表公社党委感谢你了。”
老翁穆着脸一句话不说,谢剿匪把卷好的烟递到老翁手上,又忙着从老翁手上接过火镰,替老翁打火点烟:“老人家,你这样行医有多少年了,是怎么收钱的呢?”
小晖茵在一边接过话说:“我爹看病不收钱,储宝儿是我们挨着的邻居,今天又是我们一起在路上受到的伤害,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家都要帮忙,怎么会要钱呢。”
“是的,今天是我女儿叫我和你们一起去的,本来不应该打那猴子,都怪我没有阻档你们,这事落到谁的头上谁都痛苦,哪有见人就收钱的。”
谢剿匪:“那么你们平时看病是怎么收钱的呢?”
小晖茵说:“我们平时行医也不收钱,都是乡里乡亲的,给人看了病,他家里有钱的呢,愿意给一点,我爹也可以收下,不给,我爹也不会向他要。如果是那穷的人家就是给我们,我们也不会要他的。”
谢剿匪:“哦,晖茵姑娘你的思想很好嘛,处处想到穷人。今天这钱由我来给你们,我是公社的书记,我不是穷人,我有钱,再说,这是我请你们去的,储宝儿受了伤,我是要负责任的。今天就算我们为成昆铁路建设做了第一次工作,是我领导大家去的,出了事故由我承担。”
谢剿匪说着递给老翁两圆钱,老翁接在手上翻转着,仔细看了看后递还给谢剿匪说:“你拿回去吧,你这个我拿来没有用,我们这些地方没有人用这个。”
谢剿匪:“你拿着吧,这是两元的新钱,和以往的钱一样,可以用来到公社去买布、买盐巴。以后等河上通了船,公社供销社里还要运别的东西来卖,如果有你喜欢的东西,你就可以用这个钱去买。”
老翁又把钱翻转看了看递给女儿。小晖茵把钱接在手上说:“能买布买盐巴,我们就要了,以后有了花布我就来买花布。”
谢剿匪:“这就对了。陈翁,我看你医术很是精通,你都会医那些病呢?”
老翁:“医病还分什么病吗,只要是别人有病请到了你,你都要给人家医。能够医好的都要给人医好,医不好的也要尽到郎中的手续。人家牲口有病,请到我了,我还是要给人家牲口医好,不过我医牲口,我是要收钱的,给点大米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也行。”
谢剿匪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医人不要钱,医牲口却要给钱呢?”
小晖茵抢着说:“猪是杀肉吃的,牛是用来耕田的,以前都是有钱的人才有得起,我们穷人那里会有,怎么不要钱呢。”
谢剿匪对老翁说:“你们父女俩的思想觉悟很高啊,值得大家学习。这样吧,我请你到公社去,你天天坐在那里,以后乡下的人有病了,都到公社来由你给他们医病,公社给你发工资,每月给你八圆钱。”
老翁绷着脸,狠吸了一口烟斗,吐出烟雾说:“我不去那里,二半山上的人都知道我家,他们有了病会自己来找我的,我去了那里这河边一带的人,有了病还得爬山上去,那山上太凉与我水土不合,我年纪大了呆不住你那些的地方。”
老翁的医术果然不错,储宝儿已经不再那么疼痛了,坐在那里眼睛可以东张西望,花木蓝守候在储宝儿面前,时而用嘴吹一吹储宝儿的伤口。时而用手触摸宝儿有些浮肿的脸,以抚慰的方式减轻储宝儿的疼痛。
储宝儿的眼光把院子里扫了一圈,把目光停在水桶上。花木蓝立即反映过来知道他要喝水,花木蓝拿了水瓢从水桶里舀了半瓢冷水,就要给储宝儿喝。陈老翁急忙制止说:“不行,不行,受伤的人不能喝生水,喝生水他好的慢,得把水煮成开水给他吃,如果有盐巴再给他加点盐,他伤口好得快。”花木蓝忙给储宝儿烧开水去了。
第二天一早,谢剿匪一个人灰溜溜地爬上楠木山,回公社去了。他一边走一边想,这次工作做得会这样的不顺利,楠木村的人已经不喜欢自己了,这探查河流的工作还没有做出一个结果来,往后该怎么做呢?面临那群猴子谁还敢去呢?要完成这个任务还得找楠木村,这下楠木村的人还会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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