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拉起女生的手,温柔地看着女生。万珊枫站在原地,此时却担心被这两个学生发现了,如果自己猜的没错,这应该是一对情侣吧,在学校早恋是要被开除学籍的,即使万珊枫认识他们,也不会去向学校报告这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万一被报复了怎么办啊?万珊枫不敢出一点动静,害怕被发现了。万珊枫的脚尖一会朝北面的教学楼,一会朝东面柳树前的石凳,犹豫了一会,她的脚迈向了宿舍。刚进了宿舍的大门,铃声响了,刘美丽正坐在床上发呆。万珊枫看见刘美丽就像看见多年没见的好朋友一样,她拉着刘美丽的手说:“快走吧,去占个好位置。”刘美丽被万珊枫这一举动惊呆了,从两个人认识那天开始,刘美丽就没见万珊枫主动和谁先说过一句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万珊枫并没把刚才见到的事告诉刘美丽,不过刘美丽可不依不饶问了一路,“你刚才去哪了?是不是背着我一个人吃好吃的了?”万珊枫毫无表情,刘美丽又接着问:“小样,还瞒着你姐姐我了,说,刚才到底去哪了?”万珊枫瞅了刘美丽一眼,故作扭捏地说:“你是谁姐姐啊,看你那小鼻子小眼小脚丫。”刘美丽气的哼了一声:“别打岔,你刚才去哪了啊?快告诉我吧,我的好奇心受不了了。”万珊枫见刘美丽紧追不舍,她的脑袋里加速地想编好一个经过。“我呀,刚才看见一个老乡,就跟她聊天了。”万珊枫对自己编的故事很满意,高兴地笑着,刘美丽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老乡?男的吧?”万珊枫急了,“你可别乱说啊,我可是好学生。”一看到万珊枫真的生气了,刘美丽又赶紧哄起来,“好好好,你和女同学聊天了。”
两个人闹着笑着走进了教学楼,教学楼里又热闹起来。刚从操场上走进来的男生们手里拍着球,“砰砰”的声音传满了整个走廊,地微微地颤着。穿戴时髦的城里女学生,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尖声笑着,万珊枫感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在家乡的时候从没听过哪个女孩子这么笑过。还有几个远路的新生,正站在走廊朝街道的窗户向外挥着手,和刚送他们来的家长再见。
本来想着占个好位置的,第一天晚自习的经验告诉她们,第一,不要坐在门口的位置,否则稍微有点动作就会被检查的老师发现;第二,不要坐在日光灯下,因为从外面飞进教室的虫子会围在灯管下,被烤死了就掉到灯管下的桌子上,如果坐在附近,虫子会掉到身上;
第三,不要坐在太靠里边的位置,桌椅摆放太密集,坐在里面想出去,就得挪几张桌子才能出去。等到万珊枫和刘美丽进教室的时候发现,她们认为的好位置早就被占领了,只有一个还算好的位置了,万珊枫刚想拉着刘美丽冲向那个位置,仔细一看,那个位置后面坐着一个男生。桌子上堆得很高的书挡住了男生的上半身,万珊枫的身体已经向那个方向倾斜了,可是一见后面有个男生又想往回退缩了。因为她不知这个男生会不会是坏学生。男生的东西掉在地上,男生捡了东西一抬头,正好和万珊枫的目光相遇了,万珊枫不知怎么办了。如果这时候往前走,真不知这个男生是不是坏学生;如果现在换其他座位,就会得罪这个男生的,他会以为我们是不团结他,不想坐在他前面的位置。哎呀,怎么办才好呢?万珊枫正不知所措呢,刘美丽大大咧咧地已经抢在她前面朝男生的方向走了过去。万珊枫想喊也来不及了,自己也只好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男生看见万珊枫和刘美丽停在自己前面的位置,男生很友好地微笑,然后把自己的桌子向后挪了一点位置。因为班里的学生太多,每个人只有很小的位置,如果上课时老师提问,有的学生想站都站不起来。在这么挤的环境下,即使身材瘦小的学生也是感到很憋屈的。
位置稳定了,上自习的铃声也响了。万珊枫拿出没写完的作业写起来。她很快写好了作业,又看了几遍英语笔记,看看表,还有一会才能下课,她又拿出教材预习第二课的内容。
估计成绩好点的学生此时都写好了作业,教室里的声音渐渐大了,借作业的、请教问题的、趁机说闲话的。万珊枫纳闷,她明明看见几位一年级的老师和学生们一起来上晚自习了,为什么没到教室呢?就连政教处主管纪律的老师也没到场。
万珊枫抬起头,摘下眼镜,眨了几下眼睛,活动活动。拿出自己新买的卡通封面本子看起来,那上面有自己小时候经常看的卡通片中的主角。万珊枫学习累的时候,就会拿出自己喜欢的图片,模仿着画画。走廊里由远及近地传来了洪亮的嗓音和咳嗓子的声音,各种皮鞋的声音伴奏着哗啦啦的纸张声,教室里的学生像是被开关控制的一样,第一时间都恢复了看书学习的动作,嘴闭的很严。
听着声音应该是每班的班主任,皮鞋声隔几步就减少了一个节奏。班主任袁源拿着几张稿纸走进教室,并关上前门。她向后门望了一眼,马上有个男生跳过去,把后门关上了。
“刚才学校开个会,耽误同学们几分钟,我讲几句。”走读生都准备好了收拾妥当的书包,就等着下课铃一响,直奔车棚骑车回家,这回是走不出去,他们把背好的书包放回座位。
高二高三的学生们下课了,经过高一教室的时候好奇地向里面望着,他们用手指弹着教室的玻璃,和亮的口哨声碰撞在一起。
接着就是袁源一句接一句地读着学校发的统一文件,包括校纪、学生学习成绩、学生生活注意、放假安排、以及一点老师的奖惩公开。下课的十分钟这时候比100分钟都难耐啊,很多学生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抖着腿。念完了文件,袁源又发表了自己的感想。万珊枫心里暗想:亲爱的老师,白天那么多时间您不来说,这时候怎么这么精神啊?楼上学生的脚步通过天花板传下来,轰隆轰隆的响着,袁源马上做了一句总结:如果我还有什么没想到的方面,希望同学们积极提意见。然后拉开门快步冲了出去,后面是楼上刚涌下来的学生。老师们真是很有生活经验啊,再多说一句,就会被楼上的学生堵在走廊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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