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拐吧?”一抹淡青色的人影鬼鬼祟祟的站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小声嘀咕着。
但看她玉面玲珑,楚腰蛴领,身着淡青色滚银白边的抹胸长裙,外罩同色纱衣。裙上绣着几朵精致逼真的粉荷,愈发显得她清丽脱俗,濯而不妖。
她左右环顾,未见一人,只好转过头说:“瑶瑶,你去找找。”
“咕咕。”一只雪鹞腾空而起,啼叫两声,飞走了。
悠然兜兜转转,在原地转了一圈,转眼看到,路边紧挨着房屋后墙的地方放置着一块青色的大石,那块石头颜色暗沉,表面虽不平整,但还算光滑。她走过去,随手抽出帕子,擦掉上面的积尘,坐下来。
一路行来,却鲜少遇到人丁,这么个大宅院倒是颇显冷清。
那个紫衣祭司到底要干什么呢?
她正猜想着,突然听到咕咕的叫声,却是雪鹞已经回来。
她欢欣的站起来,道:“瑶瑶,带我去。”
雪鹞点点头,飞在前面带路。
它嗅着那缕若有若无的香气,停在一个偏僻的院落前。
“不知道珠儿在不在里面。”悠然上前推开陈旧的木门,走进院中。
院内,一排房屋紧密连绵,为女婢的住所。
悠然反反复复看了两遍,不知该从何处找起,幸好,雪鹞朝着右数第二间房飞去,悠然知道那必是珠儿的房间了。她走过去,轻叩房门。
敲了两遍,依旧不见珠儿来开门,悠然不死心的问道:“珠儿,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悠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雪鹞说:“瑶瑶,我们走吧。”
雪鹞似是有些不甘心,飞到房门上,将薄薄的窗纸啄出了一个小洞。
“好了。”悠然拍拍它的小脑袋,安抚了它焦躁的情绪,带它离开。
走出小院时,悠然细心的带上了院门。
院中,从房屋后走出一个粉衫女子,她目视着悠然离开的方向,清秀的脸上浮起一抹凝重。
她走到房门前,抚摸着被雪鹞啄破的地方,喃喃自语道:“真是只奇怪的鸟儿。”
街面上,人群熙攘,摩肩接踵。
悠然无目的的闲逛着,路过那个香气四溢的包子铺,还不忘给雪鹞买几个肉包子解馋。
雪鹞感动的泪花四溅,又在她身上乱蹭了一番。
“瑶瑶,难道主人我没给你饭吃吗?”悠然抱胸,看着它狼吞虎咽的鬼样子,不由得嘲讽道。
雪鹞大口吞食着肉包子,已经陷入物我两忘中,根本没有听到悠然的话。
悠然自觉无趣,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一个摆满玉石的摊子横在街边,摊后,端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翁,他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姑娘,买玉吗?”当悠然从他他前经过时,这个并不像其他小贩一样当街叫卖的老人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悠然停下脚步,在他的摊面上扫视一番,随意的说道:“你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嘛。”
“哦?”老翁突然笑了:“姑娘不如仔细看看这些物件,也许会挑到好东西的。”老翁垂下目光,随意的看了看自己所卖的玉石,话中意有所指。
悠然见他一再挽留,不好拒绝,只好蹲下来,随手拿起一只红色玉镯,仔细对着日光照了照。
玉镯剔透,玉质水滑,略有暖意,在日光下,隐隐能看出里面细微的血丝宛如烟雾,她轻轻一弹,叮铃一声,十分清脆。
她放下手镯,又随手拿起一支暗青色碧玉簪,簪头雕着一朵不知名的花,花形十分繁复,层层叠叠的花瓣和内中的花蕊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摊面上还有一支与它同色同样的簪子,两支并为一套。
悠然点点头,赞叹道:“确实是由精工巧匠雕制而成,玉质也是绝佳。”
老翁面有喜色,捋了一把长长的胡须。
“可是我没钱。”悠然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咕咕。”雪鹞落到了她的肩上。
“瑶瑶,我们走吧。”悠然转身汇入拥挤的人流中。
“哎,小姑娘。”老翁慌忙站起身,欲叫住她。
雪鹞扑棱棱的从她肩上飞下来,落到了老翁的摊面上。
“瑶瑶,你别闹了。”悠然气急,匆匆返回那个玉石摊前。
雪鹞深深的垂下头,仔细看了看脚下的玉石,又用尖利的爪子拨了拨,最后抓住了悠然先前查看过的玉镯和玉簪。
“瑶瑶,放下。”悠然大声斥责,又对着老翁歉疚的笑了笑。
老翁悠闲的捋着胡须,但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瑶瑶,我让你放下。”悠然见周边已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并开始指指点点,脸上渐渐有些挂不住,声音更加严厉。
“咦,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着墨绿长衫的男子似无意经过,惊奇的上前询问。
“这位公子,是这样,这位小姑娘看中了老朽的玉饰,怎奈囊中羞涩,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本欲要走,却不知道这位小姑娘的鸟儿也喜欢上了这两件饰物,抓住了死活不肯放开,真是奇哉妙哉!”
悠然被他如此一说,更觉无地自容,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既是这样,不如,在下将这两件饰物买下。”男子说着,让身后的随从拿出银两付给了老翁。
“这怎么行?”悠然急急地推辞。
“这样吧,这些银子算是我借你的,一会,你再随我去府上拿回银子。”悠然抬头,想听听他的意思,却猛然愣住了。
只见对面那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如红樱,一身墨绿衣衫恰到其分,衬得他肤白若脂,头上以镶同色宝石的银色发冠束发,更添爽朗。
“好,就依姑娘所言。”男子淡淡的笑着,抚着手中所持的扇子,颇有一种胸怀天下的广阔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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