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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压抑
书名：魂衍大道 作者：沧海如烟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2108
太初大陆上有一个习俗，每年的九月初九，是祭奠已故之人的日子。这一日晚上，家家户户都会做上一桌好菜，拿出家藏的陈年米酒，以祭奠故去之人在天之灵，能够庇佑生者平平安安。
竹舍内，田乐渔将坛中的米酒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碗里，将盛满米酒的碗并排置于方桌边沿，正对着门口，并在每一碗米酒旁摆上一双筷子。见此时的情景，李慕清和田羽不禁情绪一阵低落，每年的这个时候，两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从未见过面的娘。
“羽儿，过来拜祭先祖。”田乐渔低声说道，言语中有种难言的滋味。
“清儿，你也过去吧，拜祭先祖，还有你——娘亲。”李筱然说到最后的两个字时几乎没有了声音，但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有些许的扭曲，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袖中的拳头也紧握着。
田羽和李慕清慢慢地走上前去，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俩人低着头跪于桌子前，此时场中都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很压抑。
“磕头吧。”最后还是田乐渔打破压抑的气氛，说出简短的三个字。
田羽和李慕清默默地磕了三个响头，而李筱然则转过身去，默默地流下两行热泪。
“李兄弟，别想太多了。”田乐渔拍着李筱然的肩膀安慰道，紧接着道：“好了，清儿、羽儿，你们都起来吧，我们开饭。”
李筱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田羽和李慕清也没用说话，俩人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
等他们再次进来时，李筱然已经端坐于木凳上，田乐渔正在给他倒酒。这时，李筱然突然开口道：“羽儿，你愿意做叔叔的义子吗？”
“羽儿愿意。”虽然田羽现在情绪还很低落，也不知道为何李筱然突然这样说，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紧接着跪在地上，道：“孩儿拜见义父。”
“嗯，我们吃饭吧。”李筱然欣慰地说道。
这一顿饭吃得很慢，很压抑，田乐渔醉了，李筱然也醉了，就连李慕清也醉的死死的，早早地上床睡了。唯独没醉的只有田羽，他把李筱然扶回了房间，现在正在田乐渔房里给他擦身子。
李筱然和田乐渔其实并没有喝醉，只是心醉了。
“羽儿，你不要离开爹，你不要离开爹。”田乐渔似是在梦呓，抓着田羽的手臂。
“爹，你怎么了？羽儿在，羽儿怎么会离开爹呢？”田羽察觉到什么，顺着田乐渔的话道。
“羽儿，你不要怪爹，爹不能没有你。”田乐渔抓着田羽的手臂更加用力，嗫嚅道。
“爹，你在说什么呢？羽儿不会离开爹的，爹不用担心。”察觉到田乐渔的异常，田羽安抚道。
似是田羽的安抚起了作用，田乐渔松开了紧抓田羽的手，渐渐地睡着了。田羽给田乐渔盖好了被子，多看了田乐渔一会，走出了房间。
“羽儿，爹真的不想你离开。”田羽走出房间不久，田乐渔睁开双眼，流下两道泪水。
与此同时，李筱然正在房内写着什么东西。
“清儿，爹爹今晚就要离开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以后你要好好的听田伯伯的话，认真念书，做一个平凡人。”
“羽儿，日后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调皮捣蛋了，你已经长大了。多读点书，义父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以后的这个家就靠你了。还有，帮义父好好照顾清儿，别让她受到伤害，这是义父唯一的心愿，希望你铭记于心。”
“田大哥，感谢你十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兄弟无以为报，唯有道一声珍重。”
“勿念，李筱然绝笔。”
正当李筱然放下笔时，一阵轻微的跑动声传入他耳中，一个闪身，李筱然出现在田乐渔房间内。
“田大哥，醒醒。”李筱然对着床上的田乐渔轻声唤道。
田乐渔正处于假寐状态，闻言立即起身，道：“李兄弟，怎么了？”
“田大哥，带羽儿和清儿到山里躲躲，不要回来，还有，通知其他人也到山里去，以免发生意外，我到村子外看看。”李筱然凝重道。
听出了李筱然话中的凝重，田乐渔下了床，直向李慕清房间而去，未见李筱然有何动作，身影已经出现在屋舍外，也未停顿，立即向村口飞去，宛如谪仙。
“清儿醒醒。”田乐渔摇动着熟睡中的李慕清，不一会，李慕清醒来了，揉揉眼睛，道：“田伯伯，什么事？”
“去羽儿房间，叫他带你去山里躲躲，天亮之前不要回来，我去通知其他人。”田乐渔快速地说，“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告诉羽儿我床底下有个箱子。”转身的刹那，田乐渔对李慕清说道，接着跑出李慕清的房间。
“羽哥哥，田伯伯让我们去山里躲躲。”田羽正坐在床榻上思考着什么，听闻李慕清的话，田羽二话没说，拉着她出了门，直奔山里方向而去。
“乐山，快带孩子到山里去躲躲。”
“乐水，带孩子去山里，赶快。”
“大柱，带孩子们去山里，快点。”
一道佝偻的身影辗转于屋舍之间，每间屋舍之外停留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村里少说也有十几户人，一刻钟不到，田乐渔就通知完所有的人。而他只是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就直奔村口而去。
“小树，起来和你娘到山里去，我出去看看。”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村里的猎户柳青山。
“秀儿、杉儿快到山里去，我们马上赶去。”田大柱对眼前的两人说道，“爹，你们要快点来。”听出了田大柱话中的急切，田秀连忙道，接着就和田杉向山里的方向跑去。
田乐渔是村里比较年长的人，平日里都很稳重，如今他都显得急切了，村民知道将有事发生，故而都按照他的话去做。
“羽哥哥，慢点，爹爹和田伯伯还没有来呢。”田羽拉着李慕清一直向山里方向跑，李慕清对田羽道，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将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十一岁少女的心性显露无遗。
“快跑，爹和义父是不会来的。”田羽回答道，同时还不忘加快速度，十四岁少年毕竟成熟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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