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程金燕在心有余悸中度过。
程金燕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很多的片段。
她梦见她再父母的怀抱里面幸福的撒娇,父母宠溺的微笑;
她梦见了在她丢失最心爱的东西时候,父母给予最有温暖的安慰;
有父母的孩子真幸福!
梦见家中满院子的栀子花飘香,她在花丛守着栀子花,看着栀子花一朵朵的开。
然后,她又梦见父母泪流满面的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要坚强,告诉她要勇敢。
守护自己该守护的,拥有自己本该拥有的。
梦中的程金燕半清醒半沉睡,泪流满面,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兆,难道家里面出什么事情了?
正在梦中纠结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家乡赫婶娘打来的。
这么多年的和家乡的人联系不多,唯一赫婶娘联系多。她一直待她如闺女,她更待她如母亲。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她看到电话响有种想哭的冲动,是一种只能在亲人面前大肆哭的幸福。
她抹着了一点眼泪,整理了一下喉咙。
清脆脆的叫了一声,婶娘。在外这么多年,即便有想哭的冲动,但是也已经学会隐忍。在婶娘面前,还是笑着聊天比较好,不然反倒她担心。
而且婶娘一向记忆不好,总是不记得她的号码。这次主动找她,家里定有什么事。
“燕啊,你还好吗?”婶娘问。
“好呢好呢。你们呢?”我和婶娘寒暄道,平常的话语却包含着关切的爱护。
“燕啊,我和你说。你不要生气。你们的房子呀,离路边不远,地段很好。现在村里面说,你们家的姐妹不在家,所以要把你们家的房子拆了,建一个村里活动中心。”婶娘道。
“什么?要拆我的房子?”一拳下去,“啪”的一声,玻璃做的茶几被她锤得粉碎,散落一地的玻璃在诉说着她的气愤。
曾经那些叔伯,村里的村长书记们,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会和她一起经营起她的家,支持她。父母才去世几年,他们就果然变卦。利益面前,尽显人走茶凉后的淡漠。
“是的呢。我和他们说没用。兜你以后嫁出去了,那就要全部回收了。”婶娘也痛心疾首。
“那我就不嫁出去,我生好多的小孩,儿子娶媳妇进门,女儿招婿进来。我让我们家人丁兴旺,每人分一亩地。看谁敢动我们家的田产!”
田产的分配和家中的人口有关,人越多,别人就越不敢动你的东西,人越多,分得东西也就越多,还不用被人欺负。
电话另一边的婶娘,被她这样一说逗笑了,你这丫头以前兜要做丁克的,这下还要生好多的小孩。但是这不施为一个好方法。五畜兴旺,人丁茂盛,这不就是千百年来追求的么?
只是计划生育允许吗?
“燕啊,你还是回来吧。现在我们给你看着!”婶娘生性善良,但是农村的女人家,总归挑不起大梁。可是真有人来抢,她肯定是要帮着燕的。
“好的。婶娘你放心吧,我会回来的。”程金燕说道,婶娘放心。
程金燕的父母已经过世,在农村,女儿都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所占的田产之类的都会被收回。很多只生了女儿的,为了防老,家中田产不流失,都选择长女招婿,常住女方家。程金燕是家中独女,曾经也父母招婿的对象,无奈父母亲早过逝,所以才外出多少年,准备嫁给叶石。
她无亲叔伯,无亲姑母。堂叔伯无数,外出这么多年,家中事宜交由他们的每个人都帮忙。当真的有人处心积虑的想某他们家的财产的时候,却也无法抗衡。
茕茕孑立间,唯有自己强。
父母极为疼爱她,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曾经她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孩子!可是命运却是无情的,不带丝毫预兆的,将她的父母一下子就剥离了她的生命,从此阴阳相隔!父母亲亡故,留给她无尽的悲伤已经遗憾。
可是,每次回家,看到家中的房子,闻着满院子的栀子花香,生机勃勃的屹立着,就会觉得父母还在,那是他们的根。
比过花红酒绿的城市生活更重要,比过叶石更重要。
一个晚上过去,含苞四个月都未成绽放的栀子花花蕾绽放,一重一重的花含着花,清晰素雅,芳香宜人。
栀子花开,可缓缓归已!
婶娘的这个电话,也让程金燕下定了决定:回家!
回农村去。守护父辈们守护的财富,完成父辈们未能完成的梦想。
想到家乡的那一片土地,那绿油油的青草,那飘香的瓜果,以及新鲜的空气,满山满院子满村子的栀子花香,程金燕的细胞中充满了活跃。那与生俱来的责任和义务,在她脑中不断的召唤。
如果连父母辛苦一生守护、重为生命的东西都守候不住,便枉为人子女;如果连自己的责任都完成不了,那如何存在于这天地间。
程金燕,双手举起手拳头,强起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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