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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系花季（下） 第十六章 泪 别
书名：情趣春风乱鸳鸯 作者：阳春白雪 更新时间：2015-08-19 12:02 字数：3775
冷盘冷碗扔下走了，天晴乐得是心花怒放。但他表面上还是装出镇静的样子说：“其实娘说的也不错，丽华、佳春长得都那么漂亮，要没有丽华，她肯定是要佳春了。”
佳春觉得不是在夸奖她，而是在羞辱她。所以她只是委屈的哭，不说话。佳雨气愤地说：“你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好不好。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天晴一看佳雨恼了，真生气了，吓得不敢再说话。
佳雨又劝佳春说：“春，不要在乎，我娘那么大岁数，不会说话，看在我的面上，原谅她吧。”
“我惹着谁了，我说要嫁给你了吗？好像我是来相亲的，说得我多难堪。”佳春边哭边说着。
“春，我已经说了是我娘的不对，她上岁数了，她糊涂了，看在我的面上原谅她，以后我不再让她见到你就胡说。我求你了佳春，其实听了她的话，我也很恼火，不然我能赌气不吃饭带你出来吗？就算是我对不住你了。你哭比刀子剜我的心还痛。春，别哭了，原谅我吧，别哭了。”佳雨左说右说，佳春只是不住的哭。
忽然，佳雨停下了车，说道：“佳春，你下来，佳春不声不响下来了，佳雨支好车。扑通一声跪在了佳春跟前，一声不吭，只听到泪珠啪啪掉地的声音。天晴和佳春一看都急了，天晴赶紧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说：“佳雨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值得，快起来。”
“我不起来，我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我更知道，情谊比黄金还要贵。我对佳春的情你看到了，其实我心里早已决定，我这一生要娶的人不是不是丽华而是佳春。她是我的心，她是我的魂，她是我的生命之柱，我不能没有她。无论怎样，她只要能高兴起来，我就放心了。我不明白我娘为什么这样对我？丽华和我从小一块长大，在我眼里，她永远是妹妹，永远。”
佳春抱住天晴的一只胳膊，哭着说：“佳雨哥，起来吧，我明白你的心，我不哭了，为了你们一家人的和睦，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妹妹。”天晴听了佳春的话，乐在心里喜在眉梢，心想，怎么样，我的目的就要达到，幸福的花儿正在向我招手。便忘乎所以的说道：“对，佳雨，听到了吗，佳春说得对，她永远给你做妹妹。”
佳雨一听，看了天晴一眼，有些生气地说：“天晴哥，小弟正在烦恼之际，你不要幸灾乐祸好不好。我坚决不同意她永远给我做妹妹。我要跟我娘问个究竟，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就不让进门，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佳雨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在怒吼。其实这也是一颗真诚的心再向命运的不公平呐喊。
天晴自知自己失言，所以没和佳雨争执。“起来有事慢慢说。”天晴拽着佳雨的胳膊往上硬提。佳春说：“佳雨哥，你不起来就是为了让我继续哭是不，我已经原谅了大娘。”
“不，你原谅，我不原谅。”佳雨更气愤了。
“不要，哥，她是你娘。生你养你的娘，是你唯一的亲人。哥，原谅她吧，啊。”佳春给他擦着眼泪继续说着：“好哥哥，听小妹一句话，咱回学校，有什么事好说。”天晴这时有些同情佳雨，毕竟是朋友一场，兄弟一场。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小处在隐隐露出，其实这也是人原来本性的体现。所以他觉得对不起佳雨。便一边给佳雨打身上的土一边说：“佳雨，不要着急，慢慢跟娘说，不可能解决不了。”
佳雨愤怒的眼珠想要掉出来，他哭得眼皮红肿，眼球上布满红色的血丝。眼泪还在不断滴落地下。他不再说话，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带上佳春，三人一同回到了学校。
天晴一会儿觉得对不住佳雨，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太拙笨，目的没达到，反而使得他俩关系更密切了，让自己无缝插针。他对佳春的感情已超越了一切。刚才还觉得自己小处在露，是个肮脏的第三者。忽而又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搞不到手，还算什么男人。他的本性支配着他的行动。这天他碰到佳春说：“春，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佳春停下奇怪地看着她问道：“哥，什么事还这么神秘？”
“春，我觉得吧，那天佳雨就不该带你到她家去，他早已订婚了，他从也不跟你提起，他这是对你不诚实，是在骗你。他说不喜欢丽华，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不辞掉。反而让你去他家任由他娘数落，让你难堪。我实在是看不惯。他还说非你不娶，可丽华怎么办？这不是吃着锅里还占着碗里的吗？……”
“哥，你不要再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都过去了。我又没说嫁给人家，人家不告诉我没什么不对吧。那是人家的私事，跟我有啥关系。没别的说得我走了。”说完佳春扭头走了。
天晴生气地说：“傻丫头，太天真了，哎！”
天晴看着佳春，就像看着一朵风吹的玫瑰，总也采不到手。他恨这股风，他的手痒了，搓了搓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无可奈何的气。
四年过去了，在文化大革命的风浪里滚打出来的一代朝气蓬勃的青年，就要走出校园，踏上新的征程，去追逐新的梦想。
毕业前夕，他们三个在野外聚了一次大会餐。他们买了烧鸡，花生豆，香肠，里脊拌黄瓜，一瓶白酒和一瓶红葡萄酒。葡萄酒是给佳春买的。佳雨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咱们由一个少年转向成年人的日子。毕了业，我们就都是大人了，就要走向社会工作，或进入高等学校深造，我们就不能常在一起玩了。佳春只是腼腆的笑。
天晴说：“大人应该做什么事，娶妻生子，扶老携幼，为了养家糊口，每天听了噹噹就上工，回家老婆孩子乱哄哄。”说的三人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们坐起来，佳雨撕了一条鸡腿递给了佳春，又倒了一杯红葡萄酒放在佳春面前说：“春，天晴哥，都端起来，为我们四年的友情干杯。”他们三个高举酒杯噹碰得象一声铃响。他们干过之后杯子口朝外相互看了一眼都无声的笑了。佳雨说：“临别之时，咱们三个对诗一别吧。我先说。”
雨：离别，离别，刀插心窝。
晴：难舍，难舍，甜妹情哥。
春：相送，相送，玫瑰一朵。
雨：哭吧，哭吧，泪洒田野。
晴：向前，向前，建设祖国。
春：奋斗，奋斗，谱写新歌。
当佳春把两朵野菊当做玫瑰送给他俩时，他们三个同时抱头痛哭起来。他们的哭声像一支缠绵的乐曲回荡在他们自由的天空。他们的哭声是对四年学校生活的告别和留恋。佳雨擦了擦眼说：“好了，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还年轻，我们未来的路还长，我们今后的担子更重。我们以后还要学习，上高中，有机会还要上大学。我们要把我们的感情融到我们今后的生活里。我们还要为大家庭，为社会负责。我们前面就是蓓蕾将要开放的花园。我们的理想就要插上翅膀飞上云天。”
天青拿着那支鲜黄的野菊说：“小妹以菊代梅送给我们，说明了我们有了爱的天空。我要在这爱的天空里翱翔，要在这爱河里遨游。”
佳春看着佳雨和天晴深情的说：“多蒙两位大哥对我的照顾，我才顺利的走完了初中这段历程。在此我深深感谢两位大哥，如果平时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大哥原谅。咱们以后的路还长，让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共同努力吧。我永远不会忘记两位大哥，你们就是我心中的玫瑰，我永远爱你们。在我的心中，你们早已成为我的亲哥。我祝你们事业有成，身体健康，生活幸福美满。”
佳雨说：“佳春，就要分开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说实话，没有你的日子，我觉得实在不好过。”佳雨说完，仔细端详着佳春。佳春听了佳雨的话，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血液已把她的脸染得通红，好像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正在绽放。她笑着说：“哥，说实在的，我和你一样，没有你的日子，我也是很苦闷的。但生活就是这样，我们必须要分开，我们是无能为力的。我会常常想念你们的，我会抽出时间去看你们。在你们结婚时，我要给你们送花。佳雨哥，我祝福你和丽华幸福。”
这时只见佳雨拿起酒杯朝着一棵老柳树狠狠的投去，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他哭了，他没再说话。
天晴见此，这次没有火上浇油，没有发泄他对佳春的爱慕之情。而是劝佳雨说：“佳雨，不要着急，还有时间，咱慢慢来。我想，只要你的心真诚，早晚会走到一起的。抽时间我去你们家里一趟，劝劝娘，看能否给丽华另选一个人家。”
“天晴哥，谢谢你了。”佳雨看了天晴一眼。说：“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娘，不然我要真的疯了。”
“佳雨，放心吧。”天晴看到佳雨如此难过，也真动了一点恻隐之心，真想让佳雨的母亲改变主意。所以他答应了佳雨。
佳雨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他觉得他和佳春交往了四年了，她应该知道我的心事的，可她为什么这样对我呢？于是又问道：“佳春，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对你有什么话要说呢？”
佳春想，哥，你不知道吗？我多想听听你对我说“我爱你”。但听到了又怎么样呢，那只不过是一股热气吹我耳边一下，我心动了，又能怎么样，又不能变成事实。如果我要嫁给你，我娘也不会同意，怕的是别人说我不正经。所以我又觉得听了那三个字会很害臊。所以她说：“我们都这么大了，不要说过分的话，那会让人笑话。对了，佳雨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佳雨当着天晴，为了佳春的尊严，他没有说出心中憋着的那三个字。但他的心里却象憋着一团火，烧得他好难受。他看着心爱的玫瑰，看着天赐的林妹妹，他多想象饿虎扑食一样扑过去，把她拦在怀里，狂吻一番，才会舒畅。但这只是一股气，一种想象，不能做。便笑着说：“以后在信中慢慢说吧。”
佳春实际也想说，也想听，但耐于面子，始终只是一种向往，一种期盼，只是用默默明亮的眼神来传递和证明一切。
他们三个站起身，佳雨站在中间，他们手拉着手，相互对笑了一下，便朝学校走去。他们使劲的前后悠着胳膊，来猛烈的释放着青春的活力，释放着他们的感情。他们没说话，只是笑。但他们在无声中象电流一样相互传递着看不见，摸不着的爱。三颗心象针扎一样疼，像是在流血。他们又同时低下头，，围成圈抱在一起，眼里滚出串串的泪花，就像是掉出的一颗颗心在无声的交流。他们分手了，他们相背而行，谁也不敢回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但他们的心却永远在相互碰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