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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话:秋寒的回忆

书名:血舞 作者:天锁斩月丸子 更新时间:2013-01-17 17:58 字数:3789

    [擎天门]

    此时的夜色冰凉如水,擎天门内更是一片死寂。而就在这苍茫月光的映称下,却是有一位身着淡粉衣裙的冷艳女子缓缓地走在青石之上,那气质超凡脱俗,而那步伐更是不缓不疾。

    但就在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却是打破了这沉寂:“紫娟师伯今夜怎么会如此有闲心来我擎天门啊?”

    紫娟听后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子看着自己的背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她身后竟是出现了一位身姿矫健的女子,一把巨剑龙渊就足以说明她的身份了,正是婉琪。

    “师伯您若是来找主人的话,那可真是不巧的很,主人他刚刚睡下。”婉琪显然对紫娟没什么好感,言语间充满了冷漠。

    “我若找他就不会走这里了,我是来找你的!”紫娟也是毫不示弱地道。

    婉琪听了这话也有些诧异,紫娟向来以高傲闻名,而今日却是亲自来擎天门本就奇怪,现在更是直言说来找自己,不得不让人起疑心。但婉琪之后却是甜甜地偷笑了起来,就好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一般。

    紫娟虽心里一惊,但面色却是依旧冷漠,也没说什么,像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主人果真料事如神,这赌我输了!”婉琪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向右边的拐角处。若是平日擎天门的弟子见到婉琪这般迷人的表情,恐怕当日便会成为蜀山派的暴炸性新闻。但显然婉琪是根本不自知,仍那般喜悦地看着远方。

    “婉琪,不得无理,还不退下!”从那拐角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而之后更是走出一人,不是霸天又是何人?

    “是,主人!”婉琪低头说完便要离开。

    紫娟虽冷漠,但却也不是傻子。本来今夜来此是来弄清风华剑为何在婉琪手中,还未问出口却是被婉琪当作赌注戏弄了一番,如何能够不生气?而戏弄完自己现在却是还要大摇大摆地离开,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是来找你的!你若走了,我岂不是白来了?倒是霸天你不是已经睡了么,怎么?没有打扰到你和那丫头的春宵一刻了吧?”紫娟说着便狠狠地扫了一眼旁边的霸天,虽不知他们赌的是什么,但若不是霸天平日疏于管教过于放纵,一个后辈又岂敢对一门之主这般无礼呢?所以紫娟便也没有好气地取笑了两人一番。

    “紫娟。婉琪也只不过是按我的意思去办的,你又何必为难一个晚辈呢?”霸天缓缓走出来挡在了紫娟身前。表情平静如水,显然对她的取笑根本没有丝毫放在心上,反而是略有歉意的样子。而婉琪此时听到紫娟的话尤其是那最后一句,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但终究还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可能是由于霸天在此也不好去惹这无谓的麻烦。

    紫娟仿佛也了解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脸色通红,但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面前英俊的男子。而霸天也不回避眼神,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便不追究了,其他的事我也可以暂且不论,但我要知道真相!”还是紫娟先开了口,而且语气很坚定。

    霸天想都没想就说了两个字:“天劫。”

    “哼,好!那风华呢?”

    “……”霸天眼睛看向一旁沉默着。

    “你果然是有事瞒着我们,哼!你别以为大哥他不问,这事便能混过去!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么?”紫娟走到霸天身后用玉指轻点了点他的肩膀,“那么重的伤,你以为你瞒得住我吗?峨嵋山涧那剑痕,你以为我是瞎子吗?说!对方到底是谁?”紫娟声音越来越高。

    但霸天却是依然默默不语。紫娟越看越是气愤,明明眼前的男子知晓一切,但他却是根本没有说的意思。

    “紫娟我十日之内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如何?”就在紫娟快要发作的时候,霸天却是说了这样一句。

    但紫娟听后沉思了良久终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哼,人家都说得仙石千金,不如得擎天一诺!好,就看你我同门一场的份上我就给你十日!但十日内你若给不了我满意的答复又如何?”显然紫娟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发。

    “断剑!”霸天丝毫不紧张的一句回答却是让紫娟心里一惊。断剑!这个词竟是如此让人窒息。断剑可不仅意味着要把自己修炼百年的仙剑折断,更要把与自己元婴灵性相通的心剑损毁,可谓是蜀山派中的极刑,若运气差的话说不定一身修为从此便会消失。而霸天却为了一个承诺而做出这种保证,即使是一向高傲的紫娟此时听了这话也难免露出一脸的愁容。

    “霸天,你……你这是……何苦?”紫娟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一样。

    也不知霸天听没听到,他只是转身淡淡地道:“天凉了,快些回去吧。十日内我定会去找你的,至于……至于那小子就麻烦你了。”霸天说完也没解些释什么,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了愣在当场的紫娟。她一个人就这样地站在月光下任凭着夜风的吹拂。

    “俊峰,你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你明明说过我们好好活着的,可你……”紫娟看着天空有些出神,“你和霸天都是混蛋!”

    而霸天回到自己的房中,却并没有睡下。而是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剑。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了些。

    “噗——”只见此时霸天忽然并指成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鲜红的血顿时涌出,溅了一地。

    ——断剑!

    剑已断,也就没有了承诺!

    “紫娟!你休想知道那人是谁!”

    *************************************

    [幻魂门]

    [“霸天你要干么?”

    “二哥!你做了百年的掌门是不是也该休息一下了啊。哈哈……”

    “霸天,你疯了!你知道么,你这是在造反!”

    “少费话!给我去死吧!”

    “你——啊——”]

    “啊——爹——不要啊!你不要丢下我啊!”桦天猛地睁开眼,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但却是一闪而逝。他伸出手向空中抓去,他真的希望那身影能回来。他从前总觉得那身影是伟岸的、圣洁的,是那般值得依靠。只要有那身影存在,即使距离再远也总是感觉不到孤独。但现在他却是什么也抓不回来了,他自己心里即使还有一丝可怜的希望,但却是无力再撑起脑海中的那片蓝天了。

    就在他要放弃之时却是感到了头上传来的一股冰凉,顿时身心清醒了几分。桦天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疑惑的女子在用手摸着他的额头。

    这女子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微微扬起的嘴角,红润的脸庞,一双美丽的眼睛似也在笑。

    “你中暑了么?头怎么那么烫啊?”声音如柠檬般清爽。

    这女子桦天也是认识的,紫娟的大弟子秋寒。

    但桦天此时看到她却是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只因他回想起了自己在要被杀时的那种无助无奈,但他仅有的一丝男人的尊严却是制止了他的泪。他低下了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用无比沙哑的声音道:“现在是冬天,怎么会中署呢?”

    那女子看到了他有点害羞的样子,痴痴地笑了起来:“还好,还好没晕头,要不我可是没办法和师傅交待了呢!”

    桦天明白了对方是在调笑自己却也没生气,一是自己现在还没从那悲伤中解脱,二是从小便被这秋寒师姐调笑惯了,而秋寒的冷笑话在蜀山派中也是蛮具威名的,自己就算想生气恐怕也没那心思。

    秋寒见自己的笑话没起什么作用,便也不装笑了,反而是脸色顿时严肃地问:“被打的滋味怎么样啊?是不是很舒服啊?”

    桦天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却是把头低的更深了,沙哑的声音此时也有些发抖了:“是姑姑她救了我么,她人呢?”

    “不错,是师傅救了你。”秋寒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道,“看这时候,师傅也该从霸天师叔那里回来了。”

    当那一声“霸天”传入了桦天耳中后,桦天一愣,顿时感觉怒气上涌,他沙哑的声音此时显的异常阴冷:“那混蛋!我要杀了他!”

    秋寒听后却大摇其头。“哼?志气不小啊!居然想向擎天剑仙挑战?让我来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境界?竟敢如此狂妄。”说罢秋寒仔细地打量了桦天一番,看后不忍笑道,“大英雄!我没看走眼吧?您老人家怎么才旋照期啊?不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霸天师叔他现在好想是分神期耶。婉琪师姐也出窍前期了吧!你好像是和哪个打也没有胜算呢?”

    “打不过又怎样?对付这样的混蛋就本就应该不择手段……”

    “啪!”桦天才说到一半便觉得脸上一痛,竟是被人打了一记耳光。桦天惊了,他转过头捂着脸却只见秋寒用无比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桦天疼在脸上,痛在心中,从小自己便是蜀山掌门之子,又哪里敢有人这般羞辱自己?但他心里却更失落了,没想到与自己亲如姐弟的秋寒竟也会欺侮自己,他实在想不明白。但此时那泪却终于忍不住地是流了下来。

    “哼!哭吧!你个小人,平时看你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受了这么一点打击就甘愿走入魔道,你不配当我蜀山弟子,你不配当你爹的儿子,你不配……”

    “住口!”一声断喝打断了正骂得起兴的秋寒,却见桦天满目血红,泪仍流着,但眼神看去却是如此凶狠,“没有痛苦经历的你,又怎配有劝人的资格?你才不配!”

    秋寒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光变得有些深邃了,似乎还有些恐惧。二人对视了许久,最后秋寒缓缓转过了身子面朝窗外。

    又是良久她才慢慢地说道:“你听我讲个故事吧!”

    也不等对方同意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是一个夏天……那时我还小只有六岁,我和爹娘生活的很幸福,虽不能算得上锦衣玉食,却也衣食无忧。本来这样的三口之家生活得很平静,但就在那个夏天的早上,一切都结束了……”说到这里秋寒的声音抖了一下,之后则字字都说得很重。

    “我爹我娘还有年少的我本是赶路回家,天色那时还未亮,我便不自知的睡着了,但醒来后……”秋寒的双臂颤抖地抱住了自己,而那声音也逐渐沙哑了,“周围全是血,甚至还热着!还流着!而爹娘却就那样躺着!娘的身子!在一边!头!在另一边!她的头!头上的眼睛!盯着我……”

    少年的哭泣伴随着故事的终结而停歇。

    这世上又有谁人不是痛苦地活着呢?那如恶梦般的画面又在何时萦绕在你的心间呢?是电闪雷鸣的深夜?是夜风呼啸的山间?还是在面对着一个寂寞疯狂的少年之时?他就像那自己的影子!更像那恶梦的源头!同样是一双血眼盯着自己,竟是把自己的心都看碎了……

    秋寒如死人般走出了房门,走入了黑暗,只留下了那目瞪口呆的少年,与他眼角的一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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