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面的蛙声无辜响起,哇哇哇的声响像是在为静羽默哀似的,此刻的静羽已是奄奄一息,身上早已伤痕累累,手和脚都已被无情的奴仆和狠心的王刚少爷打得脱臼。
一边倒的打斗从未有过停止的念想,无情的拳脚毫不犹豫掉落在人形肉带之上。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时,只听见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住手,尔等在做什么!”
这时火气正大的王刚少爷头也不回的大声喊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少爷我的事情也敢管,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无论什么小猫小狗都敢骑到少爷我的头上了?”
就在此时,只见王总管赶忙上前拉住怒火冲天的王刚少爷惊慌且小声说道:“刚,刚少爷,是府主啊!快快去给府主赔不是···”
听到府主二字,王刚的心头一阵惊慌,毕竟府主由于身体原因,很少外出走动,家族大权有在自己父亲手上,所以肆无忌惮。
以前无论自己多么嚣张跋扈,都不敢有人反对。不过今天却不同了,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铁板的王刚迅速收拾起心中的恐慌走到王先杰府主跟前恭敬地说道:“不知是大伯再此,小侄刚出言过于偏激,还请大伯原谅。”
说完,王刚走到静羽面前,用手恶狠狠地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静羽说道:“就是他,他这个卑贱的奴才,刚对我动手,还打伤了我的眼睛,请伯父为我做主,定不要轻饶了这小畜生。”
只见家主看看王刚又看向静羽,发现静羽已经奄奄一息,同时心头一阵震惊。
赶忙问身旁唯唯诺诺的王尚:“这··这孩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王刚心中顿时疑惑,府主地位高贵,怎么会问一个小杂种的姓名?
王尚见事情不可能再蒙混过关,于是对府主坦言道:“府主大人,此孩乃是欧阳少华的孩子,如今在我们王家做家仆,此时没有告诉府主,只因府主身体状况不好,且在闭关的缘故···”
王先杰闻之,勃然大怒,“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让他做我们的家仆,难道真当我是个废人了吗?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说过,在我有生之年谁若是为难少华兄的家属就是为难我王某人。你个奴才却是这么大胆,如今若是少华兄的遗孤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府主王先杰大袖一挥,赶忙走到静羽身旁,一把搂住静羽说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王某人对不起你们啊,少华兄,我惭愧惭愧啊···”
恢复意识后的静羽听到这一切后,鼓起一口气慢慢从凌乱的地上爬起来,“我叫欧阳··静羽,我们欧阳家没有懦夫”
王先杰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静羽亲口承认,依旧震撼不已。
“孩子,你和你的母亲还好吧,叔叔我是你爸爸的生死之交,这些年,苦了你和晓雯,既然你们回来了,伯父一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不再让你们受到欺负。”
听到这一席话,就在近旁的王刚及其奴仆等人面如土色。看来横行多年,这次算是碰到禁忌了。在等人眼中命如杂草的静羽,居然得到了府主大人的保护,这无论怎么说都叫他们无法接受。
“谢谢大人的好意,不过我娘从小就对我说,生活只能靠自己,自己的路要自己来走,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不枉来到这世上。今日有幸得到叔叔的帮助,静羽心里已是万分感谢,不敢再奢求叔叔的帮助。”
单手撑在冰冷地板上的静羽咬牙说道:“今天的事,是静羽的错,静羽动手伤了王刚少爷,老爷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请饶了我的母亲,我不想再让他为我担心,我这辈子欠母亲的太多。”
说着,静羽用毒蛇般冰冷的眼神看向一旁静若寒蝉的王刚少爷等人咬牙切齿说道:“可是若是在我有生之年,谁伤害,侮辱我的母亲,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场面瞬间寂静,无论是跋扈的王刚还是阴险的王尚都被静羽那一番义愤填膺的话语震惊,他们不敢相信,这番凶狠的话是在一个羸弱的小孩口中吐出。
“哈哈哈,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少华能有你这样的孩子,即使他在天之灵也该无悔了。”
府主王先杰深吸了一口气,对王尚又严厉地说道:“王尚,你可知错!身为整个王府总管却纵容少爷如此嚣张跋扈,若是再让其这么纨绔,我们王家迟早会被贪得无厌的何家和张家吞并,我看到时候尔等何以立足在青阳镇。你这总管之职怕是有些不称职吧,念在你对王家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三十余年的情分上,我警告你,若是再让我见到这种事件,休怪我不念主仆情分."
王先杰甩了下他的长袖袍将眼光再次落到静羽的身上,关注这他的伤势。王刚也是第一次见此情景,一向温和的大伯今日却是频频反常,不但关心起一个卑贱的下人,还那么不近人情的训斥了地位不低于自己父亲的王总管。还未等王刚琢磨出什么的时候,王先杰的声音又响起了。
“刚儿,如今的你也不小了,却还如此纨绔,等等定要去找先华贤弟好好讨教一番,让他多多管教你。我们王家如此优越的资源不知道好好利用,修行还停顿在武士中期,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一个月后,随你的哥哥们一起去参加西华学院的修行训练,希望归来后你那嚣张的气焰能够收敛。如若我王家子弟都如此这般,百年之后,叫我如何跪见列祖列宗。
其实,王先杰也隐隐感觉到了府上的气氛有问题,他虽然多病,把家族事业交给王先华,但毕竟观察力惊人,他心里一直在担心着某些事情,他很怕走到兵戎相见的时候。
所以这次才对王尚严厉的责罚,当然不排除对静羽和晓雯的保护。至于王刚,作为大伯的他无论站在什么立场都只有这般,毕竟事情牵扯太大只会对整个家族不利。
一场小事掀起的轩然大波就这样收尾,王先杰在斥退王刚王尚等人后,命人抬着已快凋零的静羽来到了柴房。
正洗着衣服的晓雯见到静羽不成人形的样子后立刻扑到了他的身旁,握住静羽那双瘦小的手,然后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后跪着撕心裂肺般询问着事情的原委。
可是没有一个随从说话,大家都冰冷冷的看着一个母亲的嘶叫。
随从们将重伤的静羽抬上了床,然后只见另一批随从赶到这里,不一会,狭小的柴房被堵得水泄不通,有的随从带来一瓶瓶优质的金创药,有的随从则是端上热水,有的领着新衣。
甚至连王府的御用大夫都屈尊到来。晓雯见到眼前的一切,及悲伤有迷茫,但她知道规矩,所以什么也没有问,就只是静静地守在静羽身旁,就像无助的麻雀守在掉落巢穴的雉鸟身旁一样。
当她从大夫口中得知羽儿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只需静养数月时,悬吊着的心才落了地。
如今的柴房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无助的晓雯守护在被包裹成木乃伊的静羽身旁。静羽现在已经被昏迷,晓雯一个人静静地流着泪···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又开了。
一道熟悉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晓雯面前。
“晓雯,这些年还好吗?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少华兄,更对不起你,对不起小羽!不过请你放心,只要有我王先杰活着,我不会再让你们娘俩再受这般苦了。这些年,我找来你们娘俩许久,可是终究每个结果,如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还是那般美丽动人,不过这些年来我却是···唉唉唉,不说也罢,岁月催人老!小羽这孩子真像少华贤弟,尤其是那一股子倔劲···”
还未等王先杰把话说完,只见晓雯站起身子走到王先杰跟前泣不成声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静羽这孩子天生就命苦,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给他幸福的童年也不能保护他的安危,我,我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走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恨,我好恨。可是现在的我又能怎样呢?我的全部期待都在静羽身上,羽儿就是我的全部,难道你们连我唯一的羽儿都不放过吗?”
电光火石之间,王先杰紧紧抱住泣不成声的晓雯道:“晓雯,我说过,有谁再这般为难你,便是和我王某人过不去,我定当全力以赴为你赴汤蹈火!少华贤弟走了,但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就让我来照顾你们娘俩,给静羽一个好的前程,给你一个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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