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我不愿意在家,因为没有她在的日子,家里一切都失去了温度。陪伴我的不单是那张冰冷冷的床,更多的是寂寞,和孤独。这孤独和寂寞,看是无形,但却实实在在的让我感觉,我顷刻间都要老去,又让我感觉像独处在大漠般的寂寞。
她走没有多久,我就告别了故乡,前往重庆打工。
应聘到大平,一家叫“海云”的酒店当内保,这酒店以吃喝玩为一体的四星级酒店,一楼是大型的中餐厅,二楼是茶楼,三楼是棋牌,四楼KTV,五楼六楼七楼是客房部,八楼是我们的宿舍,九楼酒店当官的宿舍,十楼放置东西。
以大楼为中心,两边副楼分别是,右边是洗浴中心,左边是美容美体。
旁边还有两栋三层高的楼,左边是办公楼,右边底楼是个迪厅。二楼是保安控制室,三楼就是电工和一些物品。
其他那些楼我都不说了,中间是个大坝子,是用来停车的。
大门口,有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执勤,见车登记,见人留名。旁边是一个大厅是客服服务部。你要是住房,有人给你提包。
一到晚上,这个地方人来人往,歌声不断,舞步不停。有玩得欢的,也有闹事的。
其实我们内保,说白了就是照场子,也叫打手。如遇有人闹事,就由我们内保请出去。如遇大哥那就是保安部经理出马,如他还摆不平,那就报名号。在黑道也叫打名片。什么叫报名号?其实保安部经理一般都是某某大哥的干将,由他们向这家酒店收取所谓的保护费。来保证这家酒店的正常运作,如遇“以上”情况,那就是报上大哥名字号。如果还是不买账,那就是大哥到场,解决这个问题。
一般大哥到场都很少,因为重庆那时有句话,“叫大哥到场要起地震”。
我们当内保不像那些保安,还要穿制服,也用不着去站岗。像这热天白衬衣加蓝色领带。没有事情做,都各个场子走走看看。如遇情况就对讲机呼叫,顷刻间几十个保安立即到你身旁。
当保安的时候,有一个叫陈五的人和我关系甚好,他也是丰都人比我大一岁。此人性格比较火爆,但人就是个中等个,长得基本对得起观众。话说将军无矮人,我看他在那保安里面,除了保安部李经理,“人称李哥”,其余保安都得听他的。“因为听说他很能打”。
说他很能打,这不是吹的,惯使正中大小擒拿手。依他的话说,“上过少林学武功,上过松山学轻功”。他教我几次,手都险些被他拧断了。
迪厅里人潮耸动,音乐声震强烈刺激着我的耳膜。陈五把嘴对着我的耳朵提高嗓门道,看见没有,那个舞女杨林,又过来找你了。“杨林,合川人,人漂亮时尚,靠跳钢管舞为生,从我到这里对我颇为照顾,比我大三岁。我叫她杨姐,”他话还没有落,杨林已在面前。微微笑了笑道,想喝酒吗?说着坐在了柜台边。我摇了摇头道,我们上班不许喝酒。陈五一屁股坐在她对面道,请我喝。我一把拉起他道,被李哥所看见,你不怕被骂死啊!陈五反问道,李权啊?我点了点头。他用手一挥道,你放心他和我关系铁着呢。说着又一屁股坐下。
杨林依旧笑道,这样吧等一会你们下班了,我们老地方喝怎么样。我还在考虑,陈五一下站起来道,可以啊!今天晚上喝个痛快。说着又眉开眼笑的接着道,我也叫上我的那个黄小容。“黄小容是她的女朋友在客房部当服务员,好像是江津人,长得还算可以。当然没有杨林有气质”
杨林站起身子道,下班了给我电话。陈五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右手做了个OK姿势,然后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音乐声戛然而止。接着传来对骂声,我们寻声望去。两帮人正在对骂,有的已经提起了椅子,双方都是一触即发的情形。
陈五转身的时候用手带了我一下,表示过去看看。我转身的时候,杨林拉了我一下手关切的道,“小心点”,我微微点了下头。
中间两帮人,你推我嚷的,互相辱骂。都说重庆崽儿脾气大,一点也不假。我们还没有到,双方已经扭打在一起。顿时椅子啤酒到处飞,噼里啪啦声不断。有的已经开始挂彩。我一边用对讲机叫人,一边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人。
这时一个也许是的杀红了眼的人,拿一个啤酒瓶就向陈五头上砸去。说那时迟那时快,老子飞起就是给他一脚,直接把那人踹倒在地,然后咬着牙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眼神足以杀死一头大象”。
你居然掏出板尺(板尺是刀的带名词),陈五指着一个白衣男子大叫道,说着一个大擒拿手,将匕首夺下。再是狠狠的,一脚将那人踹飞了出去,啪,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喝斥一声”然后再是大吼道“都给老子住手”。他这一吼犹如深山中的虎王仰天一啸,吼出了重重霸气和威严。
他这一举动确实把那两帮人都给震慑住了。
只见他目露凶光,牙咬得咯咯直响,额头上的青筋绷起老高。
他定了定神,看着赶来的那些保安低声的道,把他们带到保卫室,损坏的东西全部赔偿,少一个子都不许他们走。然后又一咬牙齿道,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敢到这来闹事。
音乐又再次响起,服务员赶忙上前收拾,人潮又慢慢向舞池靠拢,对于这样的事情,大家已经屡见不鲜,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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