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们的溃败是注定的,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有人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陈洛的速度太快了,围观的人们甚至只能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仿若幽灵般在人堆中来回穿梭,然后肉体倒地的声音就接二连三地响起。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却完全无法发挥出优势,反而因为怕误伤同伙而显得束手束脚,这也给了陈洛各个击破的机会。
站在一旁的森哥脸色此时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毕竟不是普通人,自然能看出一些其他人看不出的东西。以一挑四十还不落下风,就算是特种兵也大不可能办到,而且他的速度和灵活性也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极限。既然不是普通人,那就有只有一种解释——异能者。
想到这个可能性后,他就有种不安的感觉,毕竟异能者出现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在一个人口过千万的城市让两个异能者相遇并发生冲突的几率更是低上加低。这种情况与其说是偶然,倒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一般。
打斗已经接近了尾声,陈洛攻击的部位和力道都很巧妙,既能让对手一击倒地又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仅仅两三分钟的时间,地上就重重叠叠躺了一地的光膀子人体,与周围喧嚣的环境比起来,显得格外诡异。
“还要打吗?”随手扔下一个又被他拍晕的小青年,陈洛站在有些空旷的路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十几个个战战兢兢的残兵游勇。
小青年们的表情有些怪异,眼神不停地在陈洛和森哥的身上转来转去,生怕他们两个还要继续下去。
“你们把兄弟们带回去吧!”森哥终于开口,见小胡子又要炸毛,他又淡淡道:“这件事今天就到这里,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无疑是一种警告,陈洛脸色阴沉:“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森哥不再跟他多说,转身就钻进了面包车中。小胡子骂了几句,又贪婪地看了几眼躲得远远的洛雪,这才不甘心地跟着钻回车中。其余的小弟们如释重负,赶紧架起地上睡成一滩烂泥的同伴,踩着摩托车轰隆隆跟在面包车后面远去了。
直到车尾灯彻底消失不见,陈洛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喘着粗气。刚才那番运动,已经快要耗尽他的体力了。
洛雪赶忙跑了过来,眸子红红的,小心翼翼地用湿巾替他擦着身上的淤痕。
楼顶上,老头看了看逐渐散去的人群,略显失望道:“本来还想看下这小子的表演的,没想到这个严森居然这么谨慎……小月,你去跟他接触一下,看能不能把他弄进来。”
“您真这么看重他?”女孩一脸古怪地看着老头,“就算他体质再怎么特殊,但不可能越过C级的极限,这种实力还不值得我们大费周章吧?”
老头摇了摇头,用一种深沉的语气道:“我有种预感,这小家伙绝不会这么简单。你就照我的说的去做,反正也不会给组织带来什么损失……好了,你去忙吧,我自行车都还没修好呢!”
女孩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S级的铁元素共鸣者居然会修不好自行车,师傅,您就算退休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懂个什么?”老头一瞪眼,“退休了就要有退休的样子,哪还能像以前那样高来高去的。行了行了,跟你这小丫头说不清,我先回去了,过后你把检测报告给我看看。”
老头也不给她答话的机会,手掌一扬,几颗龙眼般大小的钢球便被抛在半空中,而且几乎是在瞬间就拉成了一条几十米长的薄钢板,一直延伸到对面更矮的楼顶上,形成了一道悬在高空的铁皮桥梁。老头跳上铁皮桥,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铁皮桥也随之像卷尺一样收了回去。
女孩看着老头远去的身影,嘀咕了一句:“还说不能像以前那样的……”
众人对于这种虎头蛇尾的局面显然是不怎么满意的,可是偏偏这时候一道嘹亮的警笛声飞快地传了过来,为了不被当做目击者请回去,围观人群只好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警车来的很快,不到十秒钟一辆闪着警灯的SUV就停在了陈洛面前。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年警察,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陈洛道:“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聚众斗殴,能不能请你们跟我们回去录下口供?”
“不去!”一旁默不作声的洛雪突然大声道:“那么多人打我哥哥的时候你们不来,现在人都走了你们就要把我哥哥带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警察跟那些坏蛋是不是一伙的。”
中年警察摸了摸鼻子:“我要是跟他们是一伙的会跟你们这么客气地说话吗?”
洛雪还是有些不信,像只母鸡似张开双臂挡在陈洛面前。
其实陈洛对于洛雪的话也是有些认可的,不过这中年警察的表情却不像作伪,语气中还带着一份亲近之意,而且就算他真有什么可疑的行为,他也有把握在十秒之类制服对方。想到这,陈洛也收起了几分戒心,把洛雪从地上拉起来,道:“我们跟你去。”
中年警察露出满意的笑容,指着车后门道:“你们就坐后面吧!放心好了,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快得话几分钟就完事了。”
陈洛点点头,拉开车门正准备上去,却见车里还坐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他还并不陌生。微微一愣,陈洛就坐在了她旁边。
后面上来的洛雪一看到这人,惊呼一声:“紫月姐姐!”赶紧从陈洛身上爬过去,坐到了她身边。
紫月见到她也是显得很是高兴,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又狠狠亲了她的俏脸一口:“一天不见就想死姐姐了,你这小家伙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人家忘记了嘛!”洛雪的小脑袋使劲往对方那对高耸的山峰里钻,声音甜得发腻:“紫月姐姐你也不帮人家把坏蛋抓走,刚才他们还要欺负我们呢!”
“姐姐一定帮你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紫月的手指轻轻在她脑后按压,柔声道:“洛雪先睡一会,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哥哥说,等你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嗯……”怀里女孩的声音朦朦胧胧,竟然已经沉沉去。
两人说闹时陈洛就在一旁暗暗打量着她,以前在医院见面时她都是一身警服,这时候穿上了一身黑色的便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紫月的容貌虽然不及洛雪那般惊天动地,但是身材却极为火爆,前凸后翘,其韵味绝不是洛雪这种青涩的小苹果可以比拟的。
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拥在怀中,紫月轻声道:“有这么漂亮的妹妹会有很多麻烦吧?”
陈洛耸了耸肩:“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世界上总有些人认为他们有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权利。”
“你想杀人吗?”紫月突然道。
“什么?”陈洛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被叫做森哥的原名叫严森,是江海第二大黑社会势力天龙会的一个小头目。”紫月的表情很是认真,“被你打伤的那个小胡子在天龙会有些关系,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被他糟蹋的女孩字不知道有多少。你认为他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吗?”
陈洛皱了皱眉:“这好像是你们警察的事吧?我一个四五青年有什么权利杀人?”
紫月淡淡一笑,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顿时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我现在给你这种权利,而且……这也是一次对你的考核。”
“考核?”
“嗯。”紫月敲了敲前面中年警察的椅背:“按计划行动,你带着小姑娘到处转转,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中年司机拍了拍腰间的枪套。她又转过来道:“这次考核对你和我们都很重要,还有,别以为那晚的事情就会这么结束了。”
陈洛心跳一顿,那晚的情景又回到了脑子中,那力大无比的肌肉男,那火焰铸成的巨剑,还有那不似凡人的女孩。
紫月见他沉默不语,继续道:“有些事情恐怕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这个世界的构成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有一些自认为站在人类进化顶端的家伙总会是不甘于平庸的……”
“为什么是我?”陈洛突然打算她的话,“如果像你说的,有些人拥有了某些特殊的能力,那也是你们的事,好像跟我无关吧?”
“以前无关,现在有关!陈洛,是命运选择了你,而不是我们。如果可以选择,我们情愿跟普通人一样。”紫月的眸子温温的,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对视了几秒,陈洛终于妥协,叹了口气道:“我该怎么做?”
紫月用下巴点了点车外:“到了,下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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