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股王其人(上)
钱雨豪三天后出院了,当他回到家里,帝王待遇立马终结,地狱般的日子也随之开始了。
那天公司没事,他早早的回到家里看足球比赛。
“钱雨豪你也真够可以的啊,三万块钱打水漂你都可以没事人一样啊。”王晓晓一进门便咋呼开了。
“还有这个,你看看,你这个月银行的欠款通知,你也真够可以的,透支三万块啊,再不还上,下个月利息就又是好几千了。
王晓晓没好气的把一个银行信封塞在钱雨豪的手中。
“抽屉里只剩下一千五百块钱了,马上又要交水费电费煤气费物业费,看来这个月我们只能喝西北风去了。”王晓晓继续唠叨着。
钱雨豪心里五味杂呈,既悔又恨还带着几分愧疚,全身一阵透凉。
“要不我们回爸妈家蹭几天吧?”
“钱雨豪你也算个男人,你三十几岁的人了回爸妈家蹭饭,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真的喝西北风啊?”
“要回也可以,你回你爸妈家,我回我爸妈家,还有啊,信用卡里的透支额自己想办法填补上,老娘没义务为你补窟窿。”
第二天,钱雨豪一上班就给爸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自己晚上回家吃饭,把个钱父钱母高兴地欢欣鼓舞起来,一天就准备个没完。
晚上六点半,钱雨豪准时出现在爸妈家里。
“晓晓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你们俩吵架啦?”妈妈没见着儿媳妇,十分紧张。
“没有,晓晓这段时间有事,准备什么考试,不能给我做饭了,所以我就回家来吃。”钱雨豪编着故事。
晚饭的丰盛自不言说,都是钱雨豪最喜欢的菜。
“我们这个老宅马上要拆迁了,已经下了通知。哪天来就帮你爸爸一起把楼上的东西清理一下,该打包的打包,该扔掉的扔掉。”妈妈说。
“拆迁?为什么拆迁?”钱雨豪不解。
“听说辉煌证券公司把咱们这块地方买了,要建个什么证券总部什么的。”妈妈说。
钱雨豪心里暗骂:“靠,股民们都快赔死了,它证券公司倒建高楼大厦的,没天理啊。”
眼前浮现的是吴梦富西装革履坐在大楼某间办公室里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一阵泛酸。
“怎么补偿?”钱雨豪问。
“听说是还面积吧,估计是一个平方按一点五个平方返还,原址原迁,另外再补偿一笔动迁费吧。”爸爸说。
“那还不错嘛。”钱雨豪点头。
星期六,钱雨豪很早就到了爸妈家,换上衣服,和爸爸上楼清理东西。
楼上曾经是爷爷的卧室,爷爷去世后就再没有人上来住过,楼上的东西也很多年没有清理过,已经积满了灰尘。
当所有的东西被清理完成后,钱雨豪习惯的在屋子里找寻了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他低头向爷爷曾经睡过的床铺的底部看去,发现了一个陈旧的纸箱,纸箱表面的灰尘足有一公分厚,这是一个连钱雨豪爸爸也没有见过的纸箱。
钱雨豪心里一阵狂喜,听爸爸说,爷爷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个纸箱莫不是爷爷留下的宝贝?
钱雨豪赶快把纸箱抱下楼,抹掉灰尘,然后小心翼翼打开。
然而很快钱雨豪就失望了,原来纸箱里并没有什么他所期望的宝贝,而只是一堆废纸!
这些已经发黑的废纸告诉钱雨豪它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不少的年头了。也许是古书?
钱雨豪拿起一张,随便看了看,是一张和现在学校里的奖状差不多的东西,上面写着一行繁体字:
“钱义仁先生:
你在第一届股王争霸赛中获得冠军,特授予股王称号。”
下面是落款:
“上海证券期货交易中心,中华民国十三年三月。”
“爸爸,你看看,这是什么?”钱雨豪问爸爸。
“什么东西,让爸爸看看。”爸爸接过纸看了看,说:“看来你爷爷没有骗我,他确实做过股王啊。”
“股王?爷爷做过股王?”
“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是听你爷爷讲的。”
于是爸爸向钱雨豪讲了一个关于他爷爷钱义仁成为一代股王的故事。
钱雨豪的爷爷钱义仁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然而他却从小不学无术,和一帮纨绔子弟混在一起,整天赌马遛狗,吃喝玩乐,不是喝花酒,就是逛窑子,后来居然还抽起了大烟,没几天光景,就把千万家产败的一干二净,最后流落街头。
好在钱义仁虽然吃喝嫖赌,但良心倒未泯灭,心地还算善良,为人也十分仗义,老天并没有将他赶净杀绝。
那一天正在街上闲逛,忽听身后有一女子相唤。
“眩獠皇乔笊僖穑亢镁貌患谀睦锓⒉瓢。俊
钱义仁回头一看,唤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的一个相好,叫做阿香的。阿香是怡红院的头牌小姐,钱义仁与朋友在怡红院玩时,曾经点过几次她的牌,所以有些熟识。
“落泊之人,不必取笑。阿香小姐一向可好?”钱义仁回道。
“此处说话不便,可否到寒舍一聚?”阿香问。
此时的钱义仁,已是身无分文,暗想,聚就聚,老子光棍一条,怕个吊啊。
于是二人来到阿香家,屋虽不大,但还算雅致。
钱义仁刚刚坐定,只见阿香便拜倒在他的膝前:“感谢恩公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
钱义仁赶忙上前扶起:“阿香小姐如此多礼,不知从何说起啊?”
阿香边抹眼泪边说:“恩公可能早就忘了。恩公可曾记得前年正月初三,有一个泼皮阿三点了我的牌,可是事后那个阿三不仅不给钱,还诬赖我偷了他的金表,要报官,当时我百口难辩,老鸨也说要送官,这时恰遇恩公和朋友到怡红院玩耍,恩公二话不说,拿了十万银票给了那个泼皮,又关照老鸨好好对我。阿香能有今天,全仗恩公相救啊。”
钱义仁此时方才想起,说:“确有其事,不过不是你提起我早已忘了。”
“这件事,对于恩公来说可能只是小事一桩,但对于阿香来说却是关乎性命,阿香无日不在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报答恩公。昨日遇见以前的姐妹秀莲,讲了恩公落难的情形。阿香就想,平日里恩公风风光光,身边也不乏其人,此时恩公落难,不正是上天给阿香一个报答恩公的机会吗。于是今天一大早就出去寻找恩公,皇天不负苦心人,可巧把恩公找着了。”阿香一副欢喜的模样。
“对了,忘了告诉恩公,我半年前就已经赎身,现在是自由之身了。这间屋子,也是我用几年的积蓄置办的,虽然不大,但尽可容身。恩公若不嫌弃阿香污浊之身,容阿香在此伺候恩公。”
“哪里话,阿香小姐不嫌我落泊之人,容我于此,深情厚爱,终生难报。”
钱义仁一个街头行乞之人,突然有了诺大一个房子,还白得一个娇美可人的老婆,心里那个美啊。当夜里两个人恩爱缱绻,百般缠绵,自不言说。
自此后二人便以夫妻相称。钱义仁也戒掉了抽大烟的习惯,阿香又给了一些本钱,开始做些小买卖,小两口日子过得倒也踏实。
人啊,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钱义仁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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