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掌门
夕阳西下,夜色初临未浓时。
炎松立于窗沿下,举目四望,院子里的几株松柏,随风摇曳,淡淡的夜色中显得如此悲凉。
夜色虽初临,几颗星辰点衬,若隐若现,夜空显得有点冷。
炎松的目光落在夜空中,淡淡的,没有具体的焦点,有些了然,亦有些茫然。他左手抓捏着一块玉佩,细细的把玩着。
玉佩并不完整,只有一半,断口很整齐,玉佩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志,一看就知道是一件难得的极品,上面一个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乘风而去,翱翔于九天之上。
他看的很仔细,很小心,对这块玉显然很熟悉,看的出他对此很是在乎,也不是第一次把玩这块龙形玉佩了。
陶松速度很快,穿过层层的院落,曲径通幽现在终于来到炎松居住的房间外边。陶松跑的很快,好像准备冲进去,也许他想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可是刚到炎松门前,脚就不由发软,更不敢冲进炎松的房间。就连房门都不敢敲,只能在门外左右徘徊。
他本来满腔怒火,他是来找师傅来讲道理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老师房门前,就脚发软,不敢进去了,他很痛恨自己的胆小软弱,好像在师兄那里再受委屈,也没有师傅一个眼神来的严厉。
他在房门前,拉回徘徊,左右挣扎,想进又不敢进,时间越拖越久,他越来越感觉到恐惧。
正在陶松左右挣扎,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手捧托盘的小道士,从远处走来,木盘放着碗筷,还有几只盖着的碟子。
陶松远远的看见,心中大喜,早已拿定了主意,连忙笑着迎着那个小道童走去。
“禾照师兄,师弟有礼了。”陶松堆着一脸笑容,对着原来的道童拱手道。
小道士禾照看了陶松一眼,道:“哦!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陶松没有回答禾照的问题,目光一转落在道童手上的食物,指那个托盘,道:“师兄,这个是师父的晚膳?”
“你这是明知故问,我送到这里不是师傅的晚餐,难道还是你的不成。”
陶松也不理禾照的话语,只是傻笑。
“暧,我说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别挡着也路,饭菜要是凉了,师傅怪罪下来,你可承担不起”禾照一呶嘴,说道。
“禾照师兄,我……我想……”陶松磕磕绊绊的说道
禾照截断道:“你到底想干嘛,赶紧说,别在这里支支吾吾的?”
“这个木盘……”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要给师傅的,你要是敢偷吃,我可是不依。”
“禾照师兄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偷吃的想法,你说我哪敢啊,我是想替你,将这个木盘送进去。”陶松慌忙谄媚道。
禾照看着他道:“别这样讨好我,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话要跟师父说,又不敢进去,想找个借口进去吧。”
陶松不由一怔,说道:“师兄果然聪慧,不然师傅怎么总是夸你不是,”陶松陪笑着赞美道。
“我说你就少拍我马屁!说,你准备向师傅打那个师兄的小报告。”禾照虽知道是马屁,但仍是很受用。
“禾照师兄这是说那里话,师弟我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吗,我哪一个的坏话都不说,就是想师傅了,和师傅聊聊天。”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就你我还不知道,你平时见了师傅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找师傅聊天呢。”
陶松无奈道:“我只是想问问师傅,只让我做活靶子,尽给师兄们出气,怎么也不让我学习武功呢。”
禾照看着他,摇头道:“说起来你也怪可怜的,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想的,说什么都不让你学武,好吧,这次就帮你一次。”
说着,随手把托盘递给陶松
陶松伸手接着:“多谢师兄,你的大恩大德师弟没齿难忘。”
“去……,少给我来这套,不过你说话可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惹师傅生气,不要连累我。”禾照一再叮嘱。
“师兄你尽管放心,你看师弟我也不是那种人。”
禾照把托盘递给陶松后,一再强调小心,然后迈步走了。
看到禾照终于走了,陶松脚步反而轻松起来。
“当当……”
“进来吧,门没有关。”房内传出炎松的声音。
房间内灯火很亮,炎松就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蒲团上,闭着眼睛。
他好象知道谁进来,也不睁开眼睛,道:“饭放在桌面上就可以了。”
陶松将托盘在桌上放下,也就呆在桌旁。
炎松感觉到今天的禾照有点奇怪,怎么放下饭后还不出去,眉一扬,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掌门──”陶松虽然不想说话,不过还是叫出声了。
炎松有点意外,没有想到这次来送饭居然不是禾照,终于睁开眼睛,目光一转落在陶松脸上,道:“是你?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弟子陶松拜见掌门。”
“恩,看样你你有话要对我说,那就说吧。”炎松知道陶松是找借口来见自己肯定有事情,也不问为什么是他送饭过来,而不是禾照,就直接问他为什么来找他。
“弟子……弟子……”
“有话就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样。”
陶松被逼无奈,一咬牙,道:“师父,我是实在受不了,求师傅给我做主。”
“我说你哪方面受不了了,平常见到我就躲,这次就敢来这里找我了?”
“师傅不然我学功夫也就罢了,可是师兄们还让弟子做联系暗器的活靶子?”陶松双手一摊,道:“其实这些都还可以接受,最不能接手的竟然是各位师兄都把我当靶子了,那可是会随时出人命的,师傅你说他们是不是太欺负我了。”
“可是,你现在不是仍活着,还没有死是不是。”
“那是我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的话随时都会死的,师傅,这个可开不得玩笑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想师傅为难,只想师傅能公平。”
“武当派一向公平,你又何出此言。”
“可是师傅,我在武当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我一个人做活靶呢。”
“也许是毛冬一时疏忽,这些小事你找他就可以了,还需要来找我吗。”
“师傅你还说呢,我找师兄评理,可是他却要我去猪舍喂猪,你说这样公平吗?喂猪是咱们武当正式弟子的工作吗,”
“恩,我知道”
陶松赶紧接着道:“师傅你有所不知,我受的委屈,不止这一点,还有……”
“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炎松语音安详。
一顿,炎松接着又道:“你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
“师傅,请恕弟子不懂,弟子还是感觉到不公平,请师父明示。”陶松一阵头疼。
“这样说简单来说,这些都是你学习武当武功的必经之路,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炎松的语声始终那么安详,接道:
陶松又是一阵头疼,赶紧截口道:“拿让我去猪舍喂猪,难道也是学习武当武功的必经之路吗?”
炎松的脸上脸上的容容,已显得有些勉强,道:“我会和他们说的,让他们以后注意点。”
“谢师傅,不过我看你老人家以后还是要注意点为好。”
“注意什么,现在的武当可以说是一团和气,又有什么好注意的。”
“你还说没有什么不注意的?”陶松手一指炎松,道:“今天师父一说到代理掌门一职,你看青松,须松两位长老那个样子,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住口!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说长老是非,”炎松突喝。
“弟子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为了武当设想……”
炎松笑容一敛,道:“好了,这个事情到此为止吧,记着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武当弟子,是个下人,这些话不是你能说的。”
一顿,接着道:“再说武当的好坏,应该有我们这些高层决定,不是你一个下人能乱说是非的。”
陶松整个人呆住了,不知所措,老脸通红。不过想想师傅说的也对,武当的生死真的不是他这个武当的下人来决定的。
“好了,你的委屈你说了,我也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炎松接着叱道:“出去!”
陶松本想扭头就走,这真是太令人生气了,不过最终一抱拳,沮丧道:“师父,弟子告退!”
然后然才转身走出门外。
炎松盯着陶松离开的背影,嘴角一翘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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