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血红一片的世界。
红色的天空。
红色的土壤。
红色的远山。
秦天身处其间,脑海一片茫然。
一个夜枭般难听的声音忽然响起,飘忽而又悠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是谁?”秦天喝道。
“我是谁?连我自己都有些记不得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要变成我了。”那个难听的声音慢悠悠道。
“你想夺舍我?”秦天心中一震,他就是夺舍了这具肉身才重生的。而今,有另一个人说要夺舍他,如何不让他心惊。
一道红光就要射入秦天的眉心,他奋力一挣,红光没能没入他的眉心。
哼!想夺舍我?怎能让你如愿,秦天心中一声冷哼。
“咦?不对劲,你小子的灵魂为何如此强大?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强盛的精神力,真是骇人听闻。”那个声音奇异道。
“这是什么地方?抓我来此,意欲何为?”秦天冷冷道。
“这里是我营造的一片世界,将你抓进来当然是为了抹杀你的神识,而后入主你的肉身。”
话音刚落,一个大如卡车的脸庞浮现在了秦天的面前。
那是一个五官无法看清的脸庞,隐约间只能分辨的是一张人脸,血红一片,狰狞恐怖,宛如地狱修罗。
“哈哈!小子,从今天起,你这具年轻的肉身就是我的啦!”那张狰狞的血脸唇齿颤动间更是阴森可怖,语气中带着急切和渴望还有浓浓的兴奋。
真是好奇之心不可有,害死自己都不知道。
秦天心下一阵悲凉,想来是不该来此极凶之地的,仅仅是为了满足那点好奇心就落得了这般田地,还害了吴驰跟韦索,转身就想走。
可惜,这片血色的世界是哪张血脸营造的精神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它就是主宰。
“哈哈!想逃?没用的,你是逃脱不掉的,你那强大的神识就当是送给老夫夺舍重生的贺礼吧!”血色的脸庞伸出了一条猩红无比的长舌,舔弄了一下嘴角后,桀桀笑道。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席卷而来,秦天再一次的体验到了死亡的可怕。
生死关头,他脑中反而得了些许清明。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我还要霸绝天下美艳。
我还要俾睨天下群雄。
重要的是,我不想让这个世界的父母同样经受一次失去儿子的痛苦。
血脸再强大又如何?纵使此刻站在面前的是个绝世剑手,我依然要亮出自己手中的剑,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啊!”
念及至此,秦天仰天一声嘶吼,心中的恐惧荡然无存。
身影一动间,炮拳施展而出。
各种手法:开山炮、连珠炮、挨身炮、追风炮、卧心炮、飞云炮、连环炮、迎面炮,冲天炮,无所不用其极。
各种肘法:顶、挑、压、挎、格、架,密集地攻向那张狰狞血脸。
秦天施展的招数,架式舒展、发力猛烈、气势浑厚。
“哼!垂死挣扎。”那张血脸一声冷哼,张口一吐,一股血浪迎面袭来。
抱着必死之心的秦天临危不惧,拳打脚踢间,滚滚血浪化为点点血珠,四下飘散,有如梨花点点开。
在死亡的威胁下,人往往才能激发出无尽的潜能,就如眼下的秦天。
一套炮拳的奥义:内要提,外要随,起要横,落要顺,打要近,气要催,拳如炮,毁敌身。被他完全地体现了出来。
任血浪侵袭而来,在他密集的攻击下,仍是无法沾染他的衣裳。
“我已等了五百年之久,还能有几个五百年?如今只是一个灵魂体而已,如若夺不得眼前这少年的肉身,一年半载后,说不定我便要真的魂飞魄散了。”
那张血脸皱起了眉头,他已是无从先择。
“哈!”
那张血脸猛然一喝,一双猩红的眼珠子射出了两缕红光,打在了秦天的身上。秦天如遭蛇噬,整个身体竟动弹不得了,头无力地往下垂着,像是进入了昏睡。
“哈哈!成了。”
那张血脸兴奋一笑,摇身一变化为一个长衣飘飘,鹤发童颜的老人,竟与古宅北墙那副山水画里面的老人一般无二。
“想我摘星子五百年前名动天下,而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可悲,可叹!”
那个老人抚了一抚下巴处的二尺长髯,以另一种声音喟叹道。
“摘星子,还愣着干嘛?取了这少年的身躯你就能再说几百年了。”又是那个如夜枭般难听的声音,虽也是从老人的口中发出,两种声音却截然不同。
只见,老人的面部表情极为的精彩,痛苦之色呈现。像是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血妖,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老人表情痛苦的说道。
“你不想再活吗?你如今这具老迈的躯体已坚持不了多久了,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你舍得放弃吗?”那个难听的声音引诱着说道。
“哼,休要再诓骗我,五百年前我就是因为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才落得了这般下场。”老者强振了一下精神,接着道:“血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以这具肉身为炉鼎重铸你的魔体。”
“如今我与你同为一体,我重生不就等于你也重生吗?”那个难听的声音蛊惑道。
“不错,如今你与我确实同在一具身体里面,论实力,我俩是势均力敌。可一但我们同时入主了另一具身体,那就是你略胜一筹了,以你多疑、狡诈的性格还会与我共同支配一具身体?”
“哧,不错,我是多疑、狡诈。可是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不也是为了这座山下面的鼎世九引而来吗?人类真是一个虚伪、贪婪、自私的种族。”那个难听的声音一声嗤笑,不屑地说道。
“鼎世九引乃是我们人族先祖遗留下来的无上瑰宝,内里摹刻着玄奥莫测的武道修炼之法,我来取回有何不可?倒是你这个妖族,想窥觊我族密保才是罪无可恕。”老人摇了摇头,忽然厉声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老人的泥丸宫里,两条人影撕斗在了一起,一个长衣飘飘,另一个手足颀长浑身血红,像是一个地狱修罗。
正是摘星子与血妖。
两条人影战得难舍难分,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站到那处,那处就是翻江倒海。
“哧”血妖难听的声音再度响起,嗤笑道:“有用吗?我们都战了五百年了,依旧分不出高下,省省力气吧!”
老人站定后,双眉紧锁地看着血妖,一言不发,后来忽然一阵干笑,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呵呵,确实,我俩再怎么战也只是落得一个平手的。不过,若是我自毁泥丸宫呢?”
“你”血妖闻言一惊“你要自毁泥丸宫,自毁神魂?”
“不错,反正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已经过够了。”老人斩钉截铁道。
“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血妖恐慌道。
泥丸宫乃是灵魂的寄居之所,泥丸宫一毁,纵使你灵魂强大如斯,也免不了要魂飞魄散。也就是有了这个忌惮,血妖才不敢往死里地逼迫摘星子。
“血光满天!”血妖一声大喝,一如对付秦天的那招,在血光的照耀下,摘星子身形一顿。
摘星子与他争斗了五百年之久,怎会不晓得他的伎俩。
“哼”
一声闷哼,用秘法挣脱了血光满天的束缚,手掌手印不住地变换,一轮烈日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升起,金光大作。
血妖瞧见了眼前的景象,有如见到了末世来临。哪敢逗留,急急往外退走,想在金光临身前冲出摘星子的泥丸宫。
“晚了!”摘星子脸现决绝,暴喝一声,指引那轮烈日高升,继而轰然炸碎。
刹那间,金光充斥了他的灵魂世界,泥丸宫毁灭在即。
“啊!”血妖一声嘶吼,神魂巨颤,身影霎时暗淡了许多,显然是收到了重创。
一缕红烟没入了秦天的眉心,秦天面露痛苦之色。
摘星子自毁泥丸,肉身也毁了去,只有一缕比之血妖更是暗淡的身影飘忽在空中,衬着四周的血红之色,更是飘忽。
“哈哈!好你个摘星子,果然强悍如斯。等我抹去了这小子的神识夺舍成功,重天之日,就是天下大乱之时,首先灭的就是你。”血妖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说不出的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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