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九皇子。”
“免,你就是那颜曦吧?”李治问道。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九皇子,后会有期。”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总觉得不大自在。我匆匆离去。
李治勾唇笑了笑,心想:我又不是吃白兔的灰狼,这样避着我,有必要么…
我刚一进府,那道亮晶晶的龙袍就闪着了我的眼,能穿这衣服的,还能有谁,看来是太宗大驾光临了。
“圣人?您怎么来了?”我问道。
太宗笑吟吟地,招招手让李泰过来,他很顺从地走到了太宗的跟前,太宗充满父爱的抚了抚儿子的头,道:“我准备和大家一同去草原骑马狩猎几日,颜曦,你去吗?”
大草原?这可是我求爹爹无数次都征不得他老人家同意的地方,今日有机会,那我必去!我眯起眼睛,笑嘻嘻地:“去,我当然去了,只是我的马术不怎么好,不知怎办。”
太宗摇摇头,一副没关系的样子:“诶——治儿的马术算是最好,让他手把手的教教你,不就可以了吗?”
若我没猜错的话,太宗口中的治儿应该就是我刚刚见到的九王子,看他不像坏人,教我马术增加友谊,嗯,这倒是个好办法。
我点了点头,便借口有事进屋去了。他们父子俩谈话也不过一时半刻,这不,李泰进来了。“李泰,什么时候去玩?”我问道。
“急什么,明天,某人不会骑马,我可以看明天上演的好戏了。”他讪讪地笑,拍了拍手便躺在了床榻上伸懒腰。
想看我颜曦出丑,你李泰下辈子都别想。
“看我的好戏,可是要出银子的,一百两。估计你也没那么银子。”李泰有些好面子,虚荣心又大,我用这招是再好不过的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李泰从床榻上坐起来,且提高了嗓门与我说话:“一百两有什么了不起的,本王有的是银子,告诉你,本王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银子。”
我嗤地一笑,想着现在不要再陪着这个笨蛋了,先去找找李治,李治可是我能不能赚取到一百两银子的关键筹码。
“李泰,九王子在什么府?我要去找他。”
“晋王府吧,记得天黑前回来吃晚膳。”李泰起身走向书房,看来他要去啃墨汁了,我便去干我的正事。
晋王府的院子只种着两棵香樟,三棵金桂,北边还有一小池子。我刚要进府,门外的侍女便挡住了我。
“府邸重地,岂是你家?进出随意!”她那张稍有俊俏的脸蛋被愤怒占据了,变得扭曲,简直是丑到极致。
“对不起,那麻烦你为我通传一声吧?说是颜曦想见见王子。”我想发火,却发不起来,想想,求人办事,哪有自己生气发火的道理呢?
“好,你等着。”她办事的效率还算快的,扭头就进府通传。看着侍女消失的背影,我倒想着:瑜姐姐的宫中若能多有几个办事效率好且又对主子忠心的宫人就好了。
她跑了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看来李治让我进去了,做下人的,总是喜欢巴结主子的好有熟人,亏我刚刚还对她有好印象呢!
其实也难为她了,要把脸“换来换去”的,还真麻烦,若是我,我绝对做不到。
晋王府府内的陈设也挺简单朴素的,随了它们主人的性子,想到李治,我倒可以用荷花以及青竹来形容。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青竹的颜色简单朴素,虽不及牡丹那样大红大紫,但用处却比牡丹多得多。
见到我来了,李治赶忙放下毛笔,从书台起身,为我倒茶。
“这不是宫人做的事吗?怎么是你来做?”我问。
李治端过茶杯来,笑了笑,道:“若什么事情都由他们来做,他们会不会累?我会不会就成了整天吃青草吃到懒得走动而最终被灰狼吞食呢?”
这个比喻倒是蛮新鲜的,光凭他刚刚所言,我对他的印象也就增加了。
“怎么?找我有事情吗?”李治见我不语,先问道。“啊,是啊。”该死,差点就忘了,幸好李治心细。
“嗯,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李治抿了口茶水,道。“其实也没什么,想必你也知道圣人明日将去草原骑马狩猎。”
李治点了点下颚,用尊重的目光望着我,认真地倾听着。
“圣人答应了让我也同去,但我不精通马术,圣人给了我一个好主意。”
李治哈哈一笑,道:“你随我来,近日我府上刚好进了几匹红棕烈马,你来挑马,再随我去草场试试马吧。”
这么快就答应了?还白白艘一匹名贵的马,不要白不要。我随他去了马棚。
“这些都是西域进贡的好马,挑选一匹好马呢,先要看看的毛发,再看它行走之时前后、侧的姿势,当然,还要观察你们之间是否有亲和力,当你靠近马儿的时候,要观察马儿是否有靠近你,你挑吧。”
我按照李治教的技巧,走到第三匹马儿的时候,发现它和李治说得相当吻合,激动得我开心地叫:“好了,就它了!”
李治装作伤心样儿,道:“唉,我又失去了一匹好马…”
我笑着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道:“这有什么,下次我有什么好东西你我同享!”
“说定了?”
“嗯。”
“好,那你给它起个名字吧。”李治说道。
我讪讪地笑着,看了看李治,道:“叫治儿怎么样,哈哈哈。”我原以为李治会屈服认命,不料他却回了我一句:“我的马儿叫曦儿,你觉得如何呢….”
坐在马背上,我觉得给了我一种妙不可言的,威风凛凛的感觉。草场上绿草如茵,初秋里夹着几丝凉风,配上我的快乐心情,简直是让人心生愉悦。
“双腿不要去夹马肚子,就像不要用腿夹小孩子的肚子一样,抓住缰绳的手要紧,但不要紧张,放轻松就好了。”李治给我做了遍示范,便让我在边上练习“走”,他独自一人在草场上骑马奔腾。
看着他的样子,真让我心痒痒,可怜我只有练习“走”的份儿,诶,不如趁现在李治看不见,我也享受策马奔腾的感觉。
我紧了紧马的肚子,喊了声“驾”,马儿就疾驰出去。一会,速度就有些快了,第一次骑马的我不由有些紧张,可越紧张,我的双腿就紧紧逼向马肚子,这下,马儿简直在超速奔腾。
我害怕极了,眼睛竟瞪着如同杏仁一般大小,不论我如何用力地拉缰绳,这马儿还是停不下来,还使我的手磨出了道道血痕。
“颜曦!”李治的声音夹着风在我耳边嗖嗖穿过,完了,被发现了。
李治加快速度向我赶来,由于他马术精湛,现在与我并排奔腾。为什么他不救我?却在这袖手旁观?
“颜曦,听我的,放松,你不是喜欢这种感觉吗?那你尽情享受吧,有我在,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听了这话,才使我放心一些,果然,我放松了,双腿也不向马肚子夹紧了,马儿的速度略微地减了下来。
再拉一次缰绳,马儿停下了蹄。
李治下了马,问我感觉如何。我假笑着说:“很好,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尽胡说,颜曦,你现在知道如何控制快马的方法了吧?手是不是很疼?我们现在回府,我府上有些药,你用一些吧。”
“还要骑马回去!我受不了!”既然李治知道我感受不好,那我就不憋在心里了。“不,我让你的马跟着我的马儿,你阂共骑一匹吧。”
就这样,两马两人在黄昏前回了府。
李治将两匹马放回马棚,又把我带到屋里。“这是什么药,我也不太清楚,小时候学马,手疼了,额娘就给我擦这个,你回去用吧,一日两次。”
“谢谢,明天我再来找你学马,不过…是在大草原奔腾喔!”我笑着说。
李治点点下颚,孩子气地笑道:“那我们明日赛马喽。”
我笑了笑,告了辞,便顶着夕阳回到魏王府。
桌上摆着饭菜,碗筷都没动,显然李泰还在等我用晚膳,真是好朋友,我可以帮他减少一下银子的数量,那就九十九两吧。
“李泰,我回来了,用膳吧。”我冲着书房里喊。
他走出来,打了个哈欠,道:“等得我都要抓头发了,看来你学了不少,那银子的事通融通融?”他向我挤了挤眼睛。
“嗯,九十九两,好了,你不是很多银子吗?罢了,先吃饭吧,说不定,我还能考虑九十八两的。”我坐下来,动起了筷子。
李泰嘿嘿地笑,便不再说话了,也许是想为银子的事挣个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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