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秋快到了,有月饼吃了。”我淡淡地说道。毕竟中秋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多大意思,我不是在外的学子,那么注重中秋。
李治从食指上取下一个宝石戒指,递给我,道:“中秋记得还我。”蓝色的宝石在月夜下亮晶晶的,我问:“为什么要给我呢?”
他沉默不语,看着天上的星星。
草坪被人脚踩出异响,是谁往这边过来了?莫非是李泰?
“九弟好心情,与小娘子同看星星。”这个声音我熟悉,在选秀那日,拔刀相助之人——五皇子李佑。
李治没有起身,依旧躺在草上,慵懒地回答:“嗯,五哥也来吗?”李佑笑了笑,道:“不了,我先回去了。”
又是一阵异响。
“李治,你听,有声音。”我指指远处的草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动。“嗯?”他坐起来,盯着草丛。
一只白色的兔子窜来窜去,竟有胆子窜到我面前来。“看本姑娘抓你。”我大叫一声,向前扑去。兔子没扑着,想着的兔子肉也没吃到,倒是摔了我个“狗啃泥”。
李治笑着说:“颜曦很调皮呢….”
“那是当然,儿时我还把别人家的鸡窝弄得一团糟呢!”提起我的“光辉历史”,我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
李治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我可没有颜曦那么有趣的童年,原是我福薄…”
我拍了拍手上的泥,揪起地上的草,道:“那说说你的童年吧,我洗耳恭听。”李治低头看着草,幽幽地说:“我儿时只是个不起眼的皇子,那年父皇专宠阴妃,我的母后夜夜等着父皇,令人心疼,我与五哥十弟在一个书房念书,一年一年就这么过去。倒是个冬天,才传来噩耗,阴妃亡…”
我倒想问他,这伤心应该是李佑伤心,李治为何说自己童年无趣呢?“后来呢?”李治苦涩地笑了笑,又抚了抚我的头,道:“你不会懂的,我知道,你是个懂得快乐的人。”
我在蒙古包里过了一夜,是和侍女一起过的,不知她们是怎地,一副副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一早,李泰和李治就来了,我与侍女们行了礼。
“你们都出去,颜曦留下。”李泰用手指了我周围一圈的人,吩咐道。侍女们个个低下头,走了出去,唯独最后一个,对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又是为何?
“什么事?”我问。
李治倒了三杯茶水,让我们喝。李泰咽下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实:“父皇昨日将蒙古公主留在了身边,不知是不是要带回宫中封妃。”
“四王子,请问这阂有关系吗?”我问。公主与我无关,就算被封妃,对我也无害,只是李泰要伤心了。
李泰知道自己理亏,便瞪我一眼,便低头喝茶。
“颜曦还未用早膳吧?那去我那吃,四哥同去?”李治微笑着问着李泰。
看来李治有事与我说,那李泰是能听还是不能听呢?
“本王不坐冷板凳,我就要阂的公主妹妹从此诀别了,我伤心还不及呢,吃什么早膳。”李泰撅着嘴,满脸不悦。
“那颜曦与我去吧。”李治牵着我走出蒙古包。
被人牵着感觉不好。
我把手抽回来,站在原地。
“对不起,走吧。”
我点点头,跟在他后边,我和他一路上都未曾开口说话,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李治为了缓解尴尬,先开口道:“昨晚我见你去捕兔子,想着你可能喜欢吃兔子肉,今天清晨四时,我逮到了一只,烤肉不?”
也许是美味的兔子肉在起作用,尴尬瞬间便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治坐在我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歪着头,问:“李治,你看我干什么呢?”
他转过脸去不看我,吞吞吐吐地说话:“颜曦…我认为…你很美丽。”
我跳到他面前,发现他的脸颊红红的。
“你…别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他没有了往日那般我认为的稳定,今日不知是怎地了。我美丽?我本来就很美丽啊,我颜曦,可是连续三届的“京城之花”。
“李治,我有倾国倾城之色么?”我臭美着的问。
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道:“颜曦,很美啊…”“颜曦,我有话想和你说!”李治突然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有话就说啊,我们可是好朋友。”我心想:李治真是个太有规章制度的人了,连想说什么话都要征求别人的意见,不愧是天家的人。
“你…觉得我和四哥比,谁在你的心中….比较…比较….”看他“比较”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真让人着急。
“什么啊?比较什么?”我问道。
“就是,就是….谁的分量重?”他不知为何而羞红了脸。
我仰头大笑,李治问的问题有那么让他不好意思的吗?
“都是一样的,我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李治,你和李泰,我都当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此生能遇到你们,足矣。”
他挠着后脑勺,说:“曦儿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吧。”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没有回话,心里默默地想着。李治在一旁认真的烤肉,一边烤,一边说:“说了那么久,都不能让曦儿明白我的意思,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是我白读了那么多年书,连别人的意思都不明白,不过没关系的。”我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李治咧了咧嘴,认真地说:“不,有关系,但是,我以后在跟你说。”
“长孙皇后驾到——”不知是哪位公公的声音。
长孙皇后怎么会来李治的这儿,若被她发现我和李治在一块却没去干活,岂不是要被罚?李治看懂了我的心思,便让我躲在屏风后边。
待我躲好,长孙皇后刚好进来了。
“治儿,在烤肉啊?”皇后有些奇怪,问道。
李治笑了笑,道:“嗯,早上捕到的兔子。母后要尝尝吗?”
皇后发现李治的身边的还有张椅子,臼道:“治儿,难道有人和你一起烤的吗?”他有些转不过来,但马上说:“母后,刚刚四哥阂在一块的….”
“胡说!”皇后打断了他的话,柳眉竖起,估计李治有大麻烦了。
他立马跪在皇后跟前。
皇后指了指屏风,道:“那后面有人吧?治儿,你从不撒谎的。”李治紧张地望了望屏风。
长孙皇后朝我走来…
“颜曦?”她看着我,十分惊讶。
我笑了笑,道:“都是我不好,让九王子挨骂了。”我歉意地看了看李治,接着说道:“我这次来是想求九王子帮我成为圣人的妃子。”
“你!来人,把她带下去,回宫之后幽闭。”皇后撂下命令,便走了出去。侍卫准备把我带出去,李治伸手拦住,道:“我有话要和她说。”
侍卫退在了一边。
“曦儿…对不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他歉意地为我整了整衣服。
我笑了笑,道:“记得,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一定会保全我的朋友的!李治,别为了救我而得罪了长孙皇后,那样,我会与你绝交。”我收敛起了笑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挂着冷漠的表情,随着侍卫出去了。
“只有权力,才能掌控一切。”李治冷静下来,坐在床榻上,静静地思考着对策。
我看着侍卫,问道:“幽闭要多长时间?”他回头不带温度地回答:“三年。”三年,那我已十七岁了….
他们要艘去见皇上,一切由皇上定夺。经过李泰身边时,他惊讶地不知如何形容了,李佑原本坐在位子上悠闲地摇着折扇,见我被侍卫押着,唇边一抹讽刺的笑容。
“颜曦?你怎么被他们押着?”圣人见了我,也有些惊讶。“她去求治儿如何接近你,被我逮着了,怎么处置?”长孙皇后看了我一眼,道。
“算了吧,我听说她好像和泰儿走的蛮近,不如中秋许给泰儿做妾吧。”太宗搂着皇后笑着说道。
李泰走到太宗面前,跪下谢恩道:“谢父皇,我会好好待颜曦的。”“封你宜都王,颜曦为宜都王妃。”太宗笑吟吟地说。
“谢圣人。”我磕了个头。心想着我的结局也还算不错,今后与瑜姐姐相见也不会那么困难了。
“起来,和泰儿坐在一起吧。”圣人说完这句话,便欣赏歌舞了。
我与李泰刚坐下,李治便来了,他给太宗、皇后问了好,便坐在了一边。
“九弟,刚刚父皇封了四哥为宜都王,你不道道喜吗?”李佑对李治说道。李治带着惯有的温柔的笑,说道:“恭喜四哥。”
“诶,还有呢,父皇还让颜曦在中秋与四哥成婚呢。双喜临门哪。”
李治看了我一眼,保持着笑,道:“颜曦真是命好,原是我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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