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了我,立刻,马上。”我冷冷地看着他,心想:现在这样,做给谁看呢?“不可能,你妄想得到我的休书。”他冷冰冰地拒绝了。
“那让我的颈血溅在你的贵地?”这休书,我是要定了的。他有些急了,道:“你试试看!”我从他的腰间取出佩剑,拔出剑,横在脖子上,道:“今日你若不写,我下了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看到我这样,他终于退步,道:“我写。”
隐隐约约地,看着他的眸中含着些泪水,带着这些泪,他举起毛笔刷刷地写着休书,最后在后面狠狠地印上属于他的玺印。
“我下辈子依旧恨你。”我冷淡地拿过休书,取下头上的发簪,剪下一撮头发,在他眼前松开那撮头发。
今生无缘。
“颜曦…”
既然如此,没话可说。我迈出了这个王府,离开了我今生最喜欢,也最讨厌的人。
“你就是礼部尚书颜老头的长女?”
“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不是和徐贤妃交好,她出事了你不急吗?”
“穿上我侍妾的衣服,岚凤长年卧病在床,没多少人见过,若有人问你是何人,便说是我的侍妾。”
“好,你不能睡着,半夜里我要叫你的,你不许睡着。”“嗯,我不睡着。”
“急什么,明天,某人不会骑马,我可以看明天上演的好戏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入洞房。”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哼,回府在教训你,臭颜曦!”
“颜曦,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小曦曦,那我们就走吧…”
未曾想到,穿上你侍妾的衣服,就成了你永远的侍妾….也许吧,这就是我的命运。我不会忘记你。
我把休书放在衣服中,这张纸,足以证明我与李泰没有任何关系。又回到太子府,李治已经在殿前等着我了。
“怎么样?”他开口问道,眸中带着些忧伤,好似看到我的样子有些心疼?“拿到了。”我走进他的殿中。
“那明天你还去华清池吗?”李治提醒我道。怎么不去?当然去了?他的爱妻阎婉敢向我示威,我怎不敢向他李泰示威?
“去。”我短短地说了一个字。李治嗯了一声,命人端上了些小菜,道:“等你好久了,饿了吧?吃点吧?”
菜,又是菜,又是为了等人而凉了的菜。“我不吃。”我蹙着眉,将头撇向一边。“吃点。”他不容许我不吃饭,便乘好一碗,端着碗,伸着汤勺在我面前。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喂我吃饭呢?”我心里自责地想着:干嘛对李治如此呢?
带着勉勉强强的微笑,我接过了碗筷。
“你和李泰的事,估计父皇已经知道了,我会让父皇查清楚,到底是谁让曦儿如此这般落魄。”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愤恨。
“谢谢你。”想着李治总是在我失意的时候帮助我,我有些难以咽下这饭了…“呵,等你休息好,我们就去赏桂花,好吗?”
“好啊,李治,你说到做到哦!”我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哪敢骗你呢?”李治温柔地笑着,突然,他像是想起些什么来,疾步走到里屋,拿出一个用金色的布包着的小东西,里面包的东西好像是一块一块的。
“这是?”我问道。
“上次你爬树险些摔下来,我让宫里最好的御厨做了些桂花糕,一直存放着,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其实,我一直等着你来,等你来吃桂花糕…如果味道变了…你可以扔掉的。”李治散开布,香气扑鼻而来。
李治,你等了我这么久,你的心意,我怎会扔掉?我拿起一块桂花糕,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味道很美,没有因为长期的存放而变味儿。
甚至可以这么说,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糕点。“很好吃,谢谢你,谢谢你的心意,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李治呵呵一笑,道:“你不需要报答我,我随时都等着你,知道吗?”
也许吧,人在幸福的时候,总是顾不到那些失落的人,一直等着你的人,就如同李泰,不知他除夕夜大婚时,还会不会记得我?
“李治,若不是李泰,我一定会嫁给你。”我上前拥住了他,勾着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细语道。
“忘了他,孤爱你一辈子。”
我离开他,道:“华清池好玩吗?明天圣人会因为我而大发雷霆吗?”我问道。万一因为李泰的事情我被挨骂了,那可就不好。
“华清池很好玩,儿时的我,经常去那个地方,你放心吧,我明天会帮你解释的。”他依旧温柔地笑着。
“但愿如此吧。”
今天的月亮出奇的圆,不知为何,我清楚的记得,中秋…成婚。李治盘腿坐在床榻上看书,我便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翌日早晨,我和李治一通上殿,不自觉地瞟了眼李泰,他身边的阎婉,紧紧地贴着他。圣人看着我,道:“治儿很想娶你,我早就看出来了。为了皇家的声誉,太子是绝对不能娶一个二嫁的女子做太子妃。”
我跪下,道:“我不奢望什么。只希望圣人能将我放出深宫…”我要到外面清静一番,再回深宫,除掉阎婉和李泰。
“皇宫随时等你回来。”圣人的话让我心头一暖。
叩头谢恩….
“好了,你也收拾收拾,与太子一起去华清池吧。”
退朝了,我听到许多大臣在议论我,说我水性杨花,勾搭众皇子。我真想对着所有人说出我的想法,我不喜欢被人误解。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嚼舌根,说我的闲话。
“哟,颜曦?”又是那道细细的声音——阎婉。“有事?”我停下脚步,面对着她。李治看到此景,也停下了脚步,握着我的手。
“我只是想问问,你被哪个宫女推到石头上了?有没有受伤?”她假惺惺道,想伸出手摸摸我的后脑。
我避开了那只手,微笑道:“我很好,但愿那个推我的人不得好死。”李治轻声笑了笑,把手放在鼻下,优雅地笑着。
“你没事就好。”这句话是李泰说的。
“有事没事也不是王爷的事。”我紧了紧李治的手,道。这个细节还是被李泰看出来了,不知是不是反击,他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阎婉的柳腰,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无需放在心上。”
好你个李泰,阂打起口水仗吗?
“放不放在心上是我的事情,至于王爷的随口,我怕这位要吃醋了。”我不想再和他吵下去,微笑着行了个礼,便拉着李治离开了那两“夫妻”。
“你刚刚笑什么啊。”我和他一同走着,来来往往向李治行礼的宫女太监很多,我也可以狐假虎威一把了。
“我在笑那个阎婉回答不上来了。”李治又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那阎婉为何那么令人发笑。“倒也是,赶去收拾吧。”我拉着他,奔跑着…秋风吹着我们,也许吧,这就是忘记一个人的方法,努力地奔跑。一直向前奔跑,一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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