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驼子想不到二人用心如此机巧,之间面前各种藤萝密布,脚下也是各种青藤长草,自己此时没有动作,感受不到什么。但是驼子知道,自己若是一动,必有杀机!
驼子从袖中滑出一对短刀,鸳鸯护手刀的形制,然而却又尖又窄,闪着暗紫荧光。这对短刀有个名堂叫做“离魂刀”,是也**秽之法炼就,最擅破内家真气和道家罡气。
别看驼子身材丑陋,动作却是灵敏,向前飞纵,双刀划出交叉刀影,攻向沈平。自己却是飞了个半弧形跃过沈平,直攻王三娘。这一下兔起鹘落,十分迅捷漂亮。
沈平挡住一刀劈开那双刀刀影,回身一刀劈向驼子身后。驼子感觉寒气临身,头也不,不知道用了个什么事身法,身影本是一条直线向前,竟忽然折了三折,三个急转弯会到直线上。靠着这几下,霜刀近身已经没有什么威力。沈平却不敢回身直追驼子,因为那个少掌门还在对面好整以暇的微笑着,看着自己,自己轻动之下,必遭偷袭。
这时驼子已经距离王三娘已经不到一丈,他心知却十分疑惑,这阵法是什么原理,怎么让自己这么近身了还不发动?他本意是沈平夫妇所依仗的不过是这个阵法来和自己周旋,所以要以雷霆之势,即使拼的受点轻伤也要先拿下王三娘,破了这个阵法。到时候加上少掌门的,硬碰沈平也是十拿九稳。但是此时阵法一点变化没有,他心里却犯了嘀咕。
正在驼子犹豫之间,忽然前后左右暴起青芒万点直射他周身要害。这王三娘知道他是有备而来,所以只能以快制快,猝不及防之间雷霆万钧之势,但是并不是要重伤他,只是击退
这些青藤蔓草利箭一样射过来,脚下也起了变化,任他身法快,脚下绿浪起了波涛,一层一层向上翻涌,一浪高过一浪,从他身前扑来。一旦挨上就会被拖在在绿海中,就成了那些青藤的活靶子。他双刀虽然厉害,但是柔能克刚,那些植物被砍落,马上在地上再次生根发芽,后面一层一层又补上。驼子只好双刀一前一后护住要害,向后一退再退,终于又退到了沈平的视野前。现在少掌门、沈平、他自己品字形站开。王三娘就在沈平正后方的卧房门内。
沈平并不不是不着急,这个阵法很耗功力,王三娘支持不来太久。但是此时的形势,宜守不宜攻,自己一人也无法一击击退其中一个。只能静等吕祖庙的援手。吕祖庙距离虽然不远,土遁此事也该到了,但是那里并没有高手,只是个传信的地方。所以真正的援军何时到来,他心里也不清楚。
那少掌门忽然一阵怪笑:“贤伉俪想必是在拖延时间等着援手吧?不瞒二位,吕祖庙这个钉子我盯了很久了,今天我和老驼子来晚了就是先去把那边清除干净。你求援的消息现在还在传信盘里封着,我本想毁了,后来觉得就那么放着很好笑,想着你等着援军,而那封信就在那里放着一动不动,我心里就觉得十分的开心。这种快感,啊哈哈……”这人想来是心理颇有问题,忽然脸色一变,牙咬切齿道:“姓沈的,你也不必等了,就算信送的出去,你也等不到援军。今晚神教全面发动,当初你们这些与我为敌的人,都将受到诛灭!那些东西终究还是要会到我们神教的!现在遍地烽火,谁还顾得上你!”
沈平已经有九成信了他的话,他是他脸上不能有一点变化,他静静的等着那个少掌门说完,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夫妇已经是案上的鱼肉,静等两位宰割了,怎么还不出手啊?我想着两位是受了密令,来拿回东西,如果公报私仇把我们夫妇毙了,东西找不回去,怕是不能交差。你们教内的规矩我还是知道一二的,任务完不成,哼哼,万魂噬心什么的想来二位也是怕的。就算我们夫妇撤了这个大阵,你们找不到东西,能奈我何?”
所谓上战伐谋,攻心为上。这少掌门本来想断了二人求援的希望,以便诱出东西所在。没想二人死志已定,反而被沈平将了一军。想着教内惩罚的规矩,不禁打个冷战。偷鸡不成蚀把米,恼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看看少爷的手段!”他修炼的路子和他爹一样,都是囚禁冤魂以为己用。但是不同的是,他爹以剑为容器,他更狠,一自身为容器。骨骸之间,压缩无数冤魂。所以性格乖张、反复无常。
这少掌门运起邪功,黑气从皮肤中渗出,面容开始扭曲,千百张不同的脸浮出,老人、小孩、女人、壮年,带着不同的声音哭泣、狂笑、呐喊、咳嗽……黑气罩住全身,整个人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忽然怒吼一声仿佛野兽发狂,身体里的魂魄才被镇压住,面前稳定一张脸。
沈平甚至这种邪功,当初他父亲就是用这个邪法加倍自己的功力。冤魂本事不生不死不得超生,他们这路功法把冤魂囚在一个容器里,需要用的时候引导在自己身上,是自己力量、速度、法力倍增。但是危害极多,最大的危害是一旦自己力量减弱驾驭不了就会被冤魂反噬,轻则伤及肺腑,重则灰飞烟灭。他父亲就是被沈平反复在一处击打,最终出现破绽,冤魂趁机反噬。好在是以剑为容器,及时隔断了二者联系,才留下一条性命。沈平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极端,以自己为器皿,虽然一旦反噬逼死无疑,但是功力却提高十倍有余。当下情形,老驼子在侧辅助,自己没有机会重创他,自然是任他全力施为。
虽然看清了眼前情形,沈平却没有什么好的对策,而且此时二人已经交换目光,攻了上来。驼子以迅捷的身法缠住沈平,那少掌门硬碰硬的抢攻。虽然有各处藤萝相互交替回护、偷袭、阻挡,那少掌门的邪功却十分骇人,似乎力量源源不断,根本不顾攻来的藤萝、脚下的阻挡,硬碰硬的打过去。
沈平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先击败他们其中一个,否则自己就要被耗死在这里。狠了狠心,拼上自己多年的修为挨上一下,也要先把这驼子干掉,这驼子没了,只剩下少掌门,凭自己妻子的韧劲,缠头,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他故意卖个破绽,转身攻向那驼子,却把后心卖给了那少掌门。那少掌门哪里肯放过,一拳砸在他的后背上,即便是他把全身功力凝结在此却也感觉到心脉已经被震碎,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但是他心中知道自己倒下,妻子二人必死无疑,硬凭着感觉一刹那确定驼子的位置,借着后背这一道力量,强冲过去,使尽最后力气一刀劈去,同时惨叫一声:“媳妇!”
那三娘和他夫妻多年,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含着泪水,猛然运功,把所有用得上的植物都攻向那驼子。那驼子开始觉得沈平忙中出错露出破绽,正子欣喜,又见他挨了一下,正要上前补上一刀就此结果他,却见沈平竟然直飞过来,带着千钧一刀劈向自己。正要闪避,已被王三娘的蔓藤滞住了身形,不仅绿浪滚滚包围二来,其中还有无数绿箭,知道躲得过沈平的刀,也被万箭穿心,躲得过这些箭,必然要挨上沈平一刀。万般无奈,只能使出绝招。
老驼子将身体一弓,抱头入腹,裹成一个肉球,尽力避开绿箭,将后背的驼峰迎向沈平。那寒霜刀锋利无比,却只砍进驼峰肉中三寸,只把老驼子震飞到院角。原来这驼峰也是老驼子修炼的一件兵器,甚是坚硬,他这一招乃是最后保命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沈浪一刀击中,人已经不支,倒在当下。王三娘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急忙来到身前,抱住自己的丈夫将所剩不多的真气输他体内疗伤:“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样!醒醒啊!”
木系真气疗伤有独到之处,虽然和水系并不相合,却也颇为见效。沈平慢慢转醒,却已经是回光返照,感觉到妻子的真气忙道:“别管我了……留着力气保护好孩子……”王三娘含着泪点头,却没有撤走真气。沈平道:“听话……我是不成了……给我带大儿子……”说着用尽力气将妻子的真气和自己所剩不多的水系本命真元都送逆送到妻子体内,头一歪,停了心跳。沈平若留着这本命真气,还能挺上一阵子,但是他知道自己没能一击干点驼子,妻子情况凶险,哪里还顾及自己性命,能让媳妇多一份力气就多一份。
那一旁驼子在角落里奄奄一息,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这一身修为却从此废了。看着那少掌门走过来忙说:“不用管我,我撑得住,先把他们干掉,别让这对男女有喘息的机会。”那少掌门却不应答,依旧过来。驼子本以为这少掌门果然够情意,但是走到近前看见他阴戾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
这位少掌门嘿嘿怪笑道:“驼子,你若此时死在我手中,会不会觉得十分冤枉?”
那驼子虽然知道大事不好,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发问,恍惚一下忽然想明白:“你!你要把我炼了?”
少掌门笑道:“果然聪明,你这么好的修为,百年之后投胎转世未免可惜,还是借给少爷用吧!”说着话手中冒起一道黑气,扼住了驼子的喉咙,驼子双眼凸出,嘴里兀自说着什么,却听不见,摆动了几下,终于死了。那道黑气锁住老驼子的魂魄,拖进少掌门的体内。起初那魂魄孩子他体内挣扎、吼叫,那少掌门不知道用了什么邪功压制,片刻就安静了下来。他仿佛受了极大的滋补,身上黑光大作,气息又强大了一倍有余。
王三娘看着自己相濡以沫的丈夫就这么去世了,胸口如刀绞枪扎一样,眼泪簌簌的流淌着,拉着早已扑过来的小沈,不让他哭闹。感觉到背后那杀气逼来,强忍着悲痛,转身站起身来。对着在身后的小沈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说:“儿子,记着!你爹是好样的!是为了让自己老婆孩子能活下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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