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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听戏（1）
书名：梦锁琉璃 作者：萝卜小偷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2295
我和姐姐穿过御花园便来到了漱芳斋，漱芳斋前面搭着一座戏台，后面便是听戏的房屋。屋檐正中间挂着一副匾额，上边写着“漱芳斋”三个字，是老佛爷亲自题写的。我见早已到了好些人，院内也乒乒乓乓的敲打着，知道已经开始，姐姐回过头看着我说；“怎么会迟了？”我拉起握着姐姐的手，“已经来了，迟不迟总不能回去吧。”便和姐姐一同绕过戏台，来到戏台前面。见老佛爷和皇后已经坐在厅内，认真的听着，老佛爷一边听着，一边用手轻拍着大腿，跟着节奏。皇后则是端庄的坐着。玉常在由于最近身子不适，没有来。安贵人和淳贵人虽说住在一起，但秉性难合，两人在一起不是斗嘴，就是算计，都不愿见着对方，都以伤寒推脱了。
见老佛爷没有应为安贵人和淳贵人而不高兴，我心中便好奇起来。太后赐宴，看戏，就是皇上都不敢推脱，但他们二人却今天都未来。
我和姐姐来到来佛爷面前，跪下请安道；“老佛爷，臣妾来迟了，还请恕罪。”我微微抬头，见老佛爷似乎没有听见，照样是闭着眼睛，随着节奏一同点着头。手也拍打着。
我心中不免紧张起来，我转过头，看了看姐姐，姐姐已经是满头大汗，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老佛爷突然开口，“起来吧，莲英啊，怎么不说下，叫两位小主跪了这么久。”
我和姐姐起来，见老佛爷笑着看着我们，心中也微微定了下。“老佛爷听着认真，叫公公哪敢打扰的份，何况我们来迟了，跪这一会也算是自罚。”我轻轻说道。看了看李莲英，见李莲英笑着弓着身，对着我点了点头。“是奴才不好，害得两位小主跪久了。”说着便向老佛爷跪下，“还请老佛爷责罚。”
“那就罚你好好伺候老佛爷听戏吧”我笑着说道。姐姐拉了拉我的衣服，我知道她是不叫我多嘴，免得惹得老佛爷又不高兴。
老佛爷也笑着拍了拍李莲英的肩膀说；“这个好，还不快谢谢容儿。”
李莲英起身对我弯腰说道；“谢谢珍小主大恩。”便又站在老佛爷身边。
戏台上的戏子用力演着，不敢出任何差错，听了这会才知道演的是《盗魂铃》。
“坐吧，你们并没有迟，是我叫他们早点开始的。”老佛爷要过一本剧本，一会看剧本，一会看台上戏子的表演。
我和姐姐跪安便坐在一旁。我本是不爱戏曲的人，我微微坐起，耳边的锣鼓声越发的响亮，本来这是一出武戏，加上漱芳斋又不是很大，声音也就越发洪亮，似乎是自己在戏台上演绎着各种人生。
姐姐知道这会说话，听着也不会听着清楚，便自己安静的坐着，灯光下投射下一片柔和的影子，太后左边的皇后带着一丝笑容庄重的坐着，素质皇后不喜欢热闹，这一出乒乒乓乓的戏，对她来说倒是一种煎熬，只是她是皇后，不能有半分失态，哪怕自己再不喜欢，也要全程听完着，并且不能露出半分不快。
今年的春天似乎去的特别迟，晚上一丝还能感到凉意，见李莲英为太后披上了一件风衣，我也觉得身子有点凉，叫彩屏也为我加上一件披风。我拉过姐姐的手，示意她也加上衣服，免得的了风寒。时节变更若是得了风寒，恐怕是一时半伙好不的的。
一阵风吹过，竟吹落了树上未落的几片枯叶，随着风宛如蝴蝶一般的飞舞。老佛爷突然眉头微微一皱，李莲英便示意台上停了下来。几个武生顿时跪了下来，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这句怎么少唱了几个字？”老佛爷抬起头，声音虽然很轻，在这四下安静的夜晚，却极具穿透力。充满了威严。
“回禀老佛爷，这。这”台上一个扮演妖精的武生，头低着极低，声音颤抖着。我心中不免一紧，他“这”了半天，声音是越发颤抖，却说不出原因。
“主子，您这轻轻一声，把人家小孩给吓到了。”李莲英半弯着腰，恭敬笑着说道。“这孩子是新挑出来的，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一紧张，也就唱错了一句。”
“是么？抬起头来。”老佛爷和上剧本，一手撑着头，看着那个武生说道。
那武生微微抬起头，额头上都已经是大片的汗珠，脸上出现了几道或黑，或红的线痕。眼睛晶莹剔透的，想必刚才是哭了出来，眼下的妆容也毁了，我不由得笑了出来。却感到不对，回过头见老佛爷看着我，我忙低下头。却听见老佛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起来吧，脸都花了，逗着珍嫔都笑了。赏。”
我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砖的缝隙中，刚才太是失仪了。
“我就喜欢容儿的天真活泼。”老佛爷叫李莲英送来一盘干果，笑呵呵的说；“唱下一出吧。叫班主别为难那孩子，好生教养，是个好苗子。”
我这才抬起头，见老佛爷又盯着剧本看了起来，台上也顶顶框框的敲打着。我见皇后对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也笑着回礼。
台上唱的火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刚才还能看见树叶随风飘落，这会却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拿起一个葡萄，没有剥皮就送到嘴里。顿时觉得好酸，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姐姐递过来一颗剥了皮的荔枝，这才嘴里充满了甜味。我对着姐姐笑了笑，微微起身，在姐姐耳边说道；“还有多久才结束。”
“不知道，你就当热闹看吧，知道你不喜欢听戏，我又何尝喜欢。”姐姐伸出手，轻轻推我坐好，我知道他是害怕我失礼。也怕老佛爷看见。
《昭代箫韶》讲的是杨家将的事情，老佛爷不喜欢典雅斯文的昆曲，便亲自领衔把它改编成皮黄剧本。和家里听的好些地方不像，便心中好奇，竟然也听了几出。锣鼓敲打声伴着夜色也越发的清晰，可自己尽然觉得有些困意，见老佛爷听着兴致勃勃的，只好强打起精神。
我清楚的明白，老佛爷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的人生阂完全不同，她的爱好也与众不同。只是我是这后宫的嫔妃，永远困在这黄瓦朱墙中。而老佛爷人生过于精彩，宛如绵绵长卷，卷末还遥不可及。权利，荣耀，身份她应有尽有，而我，或者得宠，或者失宠，似乎只有这两条路。
至于皇后，她只要不被废，她将来就是母后皇太后，一生也是荣华不断，至于皇上爱不爱他，宠不宠她，对于她日后只要不出错，不被废，却毫无关系、随着老佛爷的一声赏，便知道一出已经结束。只见一个戏子走下台来，跪在老佛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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