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夏末的季节,天空无比的湛蓝,偶尔飞过几只燕雀打破这寂寥的天空。我呆呆的趴在窗前,看着阳光透过纱窗透过的柔和,便把手伸到阳光之下,看着柔光照在手上,散出一种迷幻的色彩,我低着头,害羞的问道;“皇上,好看不?”
“好看”皇上一把握住我的手,盯着我说道;“人美,手也美。”我顿时脸上泛起红晕,低着头。桌上光线一深一浅的变幻着,柔光泛着迷离。
见皇上穿着一双新鞋,便问;“这可是姐姐做的?”
“好像是吧。”皇上看了看鞋说道;“瑾嫔的针线很不错。”我顿时无言,姐姐费了很些功夫为皇上做的鞋子,却得来好像两个字。心中莫名替姐姐不值。于是问道;“皇上方才哪去了?”
“从皇后那里来的。”皇上微微起身坐直说道。
“皇后可好些了,最近时节不好,听说皇后老犯咳疾。”我微笑着看着皇上。
皇上突然诧异的看着我说;“皇后好好地。怎么?”
我心中疑惑不定,昨天还派宁儿去看皇后,顺道问了下皇后身边的宫人,兜皇后咳疾未好,想来皇后并定是不想见人。随口回道;“想来是我听错了。皇后健康就是后宫之福。”
他“恩”了一声,半响才说;“最近时节不是很好,听说皇后也免了每天的请安,想必皇后真是病着,只是。”他在没有说下去,我也知道皇后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皇上一面,这时候皇上突然去他那里,想必有病也说没病。
我伏在他的身上,娇声的说;“皇上可还记得那相机,我照了好些照片,可愿看看。”他回过头,看了看我,笑着说道;“不了,朕有一事问你。”我起身做好,表情认真的看着他。他见我这般,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还没见过你这么认真的表情,真够可爱的。”
“皇上说就是了,干嘛取笑臣妾。”我嘟囔着嘴。
“好了,朕说就是了。”他也起身做好认真的说道;“最近听闻宫人说,皇宫老是闹鬼,你可闻到?”
我心中略略一惊,难道姐姐上次见到的真的是鬼,并没有人从中作祟。他见我迟迟不说话,便安说;“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是,臣妾也略有听闻,只是并未有鬼怪伤人的事情,想必是以讹传讹吧。”我故装镇定的说道。
“要是果真如此,哪天叫萨满法师进来做做法,也好安抚人心。”他眉头紧锁着。
我知道最近国事繁重,外侵不断,内部起义也是频频发生,这个少年眉宇间也有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成。我只是心酸,却帮不上什么忙。
我伏在他的胸前,轻声说道;“皇上想怎就怎么吧。只是要是真请萨满法师,宫中必会闲言过多,不如变个法子,就说是为太后祈福如何?”
“这个法子挺好,只是这事还要和太后商量。”他低下头看着我。
我避过他的眼睛,起身伏在他身上。并无过多的话语,窗外的风铃”丁玲,丁玲”的响了起来,我知道起风了,只是这闷热的天气,风也是热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再过几天就是七夕了,你想怎么过?”
我心头微微一颤,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在他耳边小声说;“皇上怎么过,就怎么过,臣妾听皇上的。”
他拍了拍我的手,慢慢吐出一句;“朕会给你惊喜。”我此刻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感伤,眼泪竟打起转来。我转过头,用手绢轻轻拂去。紧紧的贴紧了皇上,似乎下一刻我们就要分别。
皇上陪我说了一会话,便说去看姐姐。我目送他出去后,便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宋词》便读了起来。读到周密的一首《花犯。水仙花》心中升起一丝伤感。嘴里也反复的默诵起来。
楚江湄,湘娥乍见,无言洒清泪,淡然春意。空独倚东风,翻寄?凌波路冷秋无际。香云随步起,漫记得、汉宫仙掌,亭亭明月底。
冰丝写怨更多情,骚人恨,枉赋芳兰幽芷。春思远,谁叹赏国香风味?相将共、岁寒伴侣,小窗静,沉烟熏翠袂。幽梦觉、涓涓清露,一枝灯影里。
在这宫中,哪个女子不是从幽深的梦中醒来,望着孤灯,盼着天明,那份寂寞独秀在这孤寂的灯中化成影子。
眼中不免泪水打转,我纵有一颗真心,却难保他的一片深情,何况在这帝王之家,情爱这两字得来何尝容易。今天他对我百般温柔,明天难保我是皇后一般,纵有咳疾在身,也要强颜欢笑等他。
想到这些,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宁儿见我这般,上来安慰道;“小主这是为何?纵有伤感,皇上对小主可是认真的,奴婢再笨也看的出来。”
我放下书,微微笑着说道;“你可读过书?”我见她似乎听得懂这首诗的意思。也似乎明白最后一句的伤感。
“回小主的话,奴婢认识几个字。”宁儿收起书,扶我坐在窗前,说道;“小主,先眯一会,等暑气过了,小主再看。”
我想着这会也无事可做,便顺着她的意思,躺在床上,见宁儿放下帘子,恭敬的站在窗前。我心中不免替她可惜起来。
闷热的下午,人似乎更加容易犯困,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傍晚十分,姐姐说是荷花开得正好,邀我一同前去赏花,我见姐姐这般心情,便不好回绝,想到夏末十分,荷花也就这最后灿烂一次。便叫宁儿收拾了一下,和姐姐一同去了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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