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蓉也静静地坐在那里,若不是用草帽扇着风,眼睛还眨着,简直就是块呆木头。不过,现在倒是像台机器人,一台只会循环这几个简单动作的机器人。白中带黄的衣服,因流汗太多,胸前湿了一大片。衣服紧贴着胸前,不如说紧贴着那对**。峰中有峰,艳光四射。景象如藏趴在浓泥中的青螃蟹,隐而明显。但无论如何,总是露出本来的形状。言义忠两眼猎艳着双峰,如一只饥渴的狼,随时可能向猎物发起进攻。美景总是让人陶醉的,艳景更是让人消魂。言义忠沉醉其中,似魂游身外,已飞向九宵。
许久。月蓉不耐烦起来,突然拿起碗将糖水一口灌下。卟的一声。不料,糖水从嘴里全喷了出来。喷得远远的,好象是从胃里喷出来。月蓉猛将碗放下,吭的一声,糖水溅出,碗底缘也崩了一处。已圆了的眼睛怒视着言义忠,喝道:“你…你看够了没有?”
此时,只见言义忠已笑得被烟呛住。使他来不及先笑也来不及先咳,咳笑同来,又笑又咳,又咳又笑,坐也不舒,站也不适,难受得用手拍打着胸口。
月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好,好,好,真好,活该。”
不一会。咳声停止了,笑声有余。言义忠红着双眼,泪也双行,擦了擦眼泪,笑道:“刚才忘了告诉你,你…”咳了两下,又道:“你喝的那碗是从我带来的那箱中倒出来的。里面是放了糖,但也放了些盐,又加了些醋…”又咳了两下,接着道:“又甜又咸又酸,味道不错吧?热天流汗太多,不这样喝法,那太伤身体了。你如果还不习惯,那就喝你带来的吧?”说完竟从石板下拿出了一个箱子,放在石板上。两个箱子一模一样,都是乳白色的塑料箱,箱身浮雕着两行字,正中是“5KG”,这三个字几乎占了整个箱子的面积,之上是“广东省雷州市红谷米酒厂”。
言义忠刚才咳笑得太厉害,没有听见月蓉说过什么,现在显然答非所问。月蓉也没有在乎,也许她并不是在问,只是一语道出心中的不快和不满。
月蓉提起箱子,托着箱底,慢慢喝了几口后,松了口气,道:“我真是不明白,我嫁给你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又不是古玩艺,你心情好的时候就把我拿出来摆摆,不高兴的时候就将我藏起来。人家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你竟对人家这般冷落和苦待,三年了,无儿又无女,这哪里还像个家啊?现在看你色迷迷的样子,每次这样子我就生气。”
言义忠哈哈不屑道:“是两年零六个月二十七天,我老婆又漂亮又能下田,旁人都垂涎三尺,羡慕得不得了,我岂有不知之明,爱你都还来不及,哪敢不疼惜的道理。”
月蓉道:“是啊,你爱我就是让我常年独守空房,你疼我,就是忍心让我一个人在田里苦干?看看你今天,犁了田一歇就是大半天。我说你我怨你也不是一天两日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我们这个家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啊?”三言两语,月蓉说着已经涕泪满脸,垂下了头,再也没有说下去。这些都是事实,她心里明白得很,再说下去也是将气吹进猪笼里。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她的丈夫竟这样冷落和苦待她。凡是做妻子的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对自己多爱一点,多怜惜一些。只要这样,即使日子过得比较辛贫,也会让人感到幸福的。可是现在呢?简直是‘枕上言犹在,于今恩爱沦。房中人不见,无语自消魂。’不过,月蓉也从来都没有让这希望成为泡影,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在忍耐,苦口婆心,好象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求得丈夫原谅和回心转意。本来,月蓉以前是个很风趣的女人,可惜这两多年来所积的苦楚使她成了一个怨妇。
女人流泪,男人多少总有些于心不忍。言义忠看着妻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毕竟是深爱着妻子的,况且他妻子一直以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更没有有对不起他的事。只因为了执行他心中的一个计划,一个关系到将来全家幸福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他不曾征于色,发于声,让人喻,所煎熬的痛苦绝不亚于月蓉。这就是月蓉不明白的地方。为了这个计划,夫妻两个人都活在痛苦之中。言义忠走到月蓉面前,左手搭在她右肩膀上,右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只见美人泪双行,楚楚动人,真教人百般怜惜。言义忠含情脉脉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然后将她的头搂进怀里。月蓉也抱住了他。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
静。许久。月蓉突然道:“忠,今晚能不能不出去,在家里陪我?”
“好啊,只要你不哭。”言义忠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是不是不答应,是不是不爱我了?”月蓉捶着他的胸道。
言义忠道:“傻瓜,当然爱你了,谁叫我的老婆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不过,以后你能不能多穿些衣服啊,特别是内衣?”
月蓉道:“怎么了,你吃醋了?是不是怕别人吃我的豆腐啊?一直以来你对我都不屑一顾的,让别人吃吃豆腐,我也不会少什么,你也不会少什么。天气又这么热,穿少一些,我还舒服呢,而且吃我豆腐最多的还不是你,还不是为了你,这样不好么?”说着,紧贴在言义忠胸前的那对**磨来搀去。女人寂寞久了总会不顾一切的,幸好此时是艳阳高照,四顾无人。
言义忠还是有些定力的,不然这两多年来都不动她一根寒毛。不过,全因为了他心中的计划。拍着月蓉的屁股坏笑道:“看你这骚样,简直是一只夜里发了情的猫,总有一天你会给我言义忠戴上绿帽的。”说完,心中暗暗祈祷。
月蓉道:“就是给你戴绿帽,讨厌。”说着不停拍打言义忠的胸膛。
言义忠抓住了她的手,道:“好了,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很短却意味深长的故事。”
“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月蓉问道:“别卖关子了,你快讲。”迫不及待的样子。
言义忠放开了月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从前,有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却总是得不到她。那女人也爱着那男人,但又怕那男人对她的爱有假,所以也总是不敢把自己交给他。有一天,男人对女人发誓说:‘看过大海之后,都不觉得江河为水,喜欢上你之后,我对谁都不屑一顾,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非你不娶。’那女人终于被感动了,当晚就在男人家过了一夜。第二早醒来,女人扒在男人的怀里,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啊?’男人说:‘我并不打算娶你。’女人说:‘为什么啊?昨晚你是发过誓要娶我的?’男人说:‘那是昨晚,现在不同了。’女人说:‘有什么不同啊?’男人说:‘你自己想着去吧。快穿好你的衣服马上给我滚。’那女人当然不舍,但最终还是被赶走了。”言义忠说完,看着月蓉的反应,然后问道:“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月蓉听得满头露水,答道:“这个故事很不好,你们男人都很坏。”
女人终究还是肤浅的,月蓉又怎么会知道言义忠讲这个故事的用意呢?言义忠只好苦笑了。
月蓉看言义忠不说话,又问道:“那男的不是很爱那女的吗?为什么得到她之后又不要她了呢?难道只是为了骗到她玩玩而已么?”
“爱当然是真的了,至于为什么不要她,你自己想着去吧。自己想着去。”言义忠的回答好象在向月蓉暗示着什么。
月蓉道:“你不就像那个男人么,怎么会不知道?”
言义忠笑道:“就算我就是那个男人,我也会那么说的。”
月蓉道:“怎么说?”
言义忠道:“你自己想着去吧。”此时,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哭也哭过了,笑也笑过了,歇也歇过了,水也喝过了,但事情还是总得做的。
日落西沉,东方升起一轮白月。天地间尽是一幅画般的美景,充满诗意。
天黑了,一天的事情也总算做完了。言义忠扛起犁,赶着牛,和月蓉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哼唱着小调“日落西红勤鸟归,阿牛不稳人未回。稀星戏弄孤昏月,低语轻歌有伴随……”消失在朦朦的夜色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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