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醒星消。天渐白,月无光。在鸡鸣鸟叫,狗吠猪嚎下,整个村子渐渐热闹起来,家家户户应该都在做饭了。
此时。
一个人,一个白色箱。人提着箱。提箱的人进进退退,左右不定飘忽于路上。是昨晚的雨教路太滑还是此人喝了酒已醉得七八分了呢?他要去哪里?他要回哪里?但方向总是向前的……
一双白手,十指五五相叉,抱着双脚。长发披肩,散滑膝下。头,就枕在膝盖上。好一会都不动一下,似是睡着了。突然“叭”的一声,她猛抽动了一下身子,吓得如从恶梦醒来。抬起了头,眯着眼睛。脸色白一块红一块的。她拿起铁杆捅了捅灶里的火碳,接着又放进了三根柴。看了看门外,接着就起身向外走去。
“哟,挺准时的嘛,舍得回家了?我倒是希望你有去无回呢。”她道。这段话她天天重复,却百说不厌。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牛车的牛鞅上,等她来说这段话。可今天的他面目全非了。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只见他一头乱发,露水几重。白如吸血鬼的脸上胡子也钻出了皮肤,低着头,血红的双眼无神看着那白色箱。
“呵,哑巴了?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了,快洗脸吃饭吧。”她道。
他拿起箱子喝了几口后,从口袋里陶出了一些花生吃了起来。就是没有理她。
“胶箱是用来装水的,你却用来装酒。平时都不见你喝,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看你这衰样,定是喝了一个晚上了,小心醉生梦死啊,不过,你和死人也没两样。今天,我看今天就不用干活了。”她道。
他冷冷道:“家里存有多少钱了?”
“真是莫名其妙,每次和你说话都是答非所问。”她道。
“那到底是多少嘛?”他道。
“我也不清楚,大概有一千多块钱吧。你要干嘛?”她道。
“你多久没回娘家了?”他道。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尽问这些,这些可是你从未关心过的。”她道。
“我记得你今年还没有回过?”他道。
“嗯,是有些日子了。”她道:“挺想他们的,不知家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如回家看看吧?免得有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道。
她奇怪的看着他,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暗相:“他突然对我这么好,这哪里像我的丈夫?是不是酒喝多了?”
“我没醉,昨天种的花生,今天浇水我一个人就够了,没多少活要干。这么长时间没回娘家了,你切实应该回去看看。”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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