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顾周围疼爱,沉迷,感叹,阻止,害怕的眼神和议论,看着棺材,像看着一个装着布娃娃的礼盒一般,充满了开心和激动。
她一路小跑的到了棺材前面。
棺材里原本发出的嚎叫声更大了,女孩开心的笑着,脸紧贴着棺材,手像哄婴儿睡觉一般,有规律的拍打着。
口中喃喃的唱着"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睡吧,睡吧,宝贝睡着了”
周围的人诧异又惊恐的盯着这一幕,生怕棺材里的女人跳出来,活生生的撕裂着胆大的女孩。
可是小女孩的一首歌快唱完了,那棺材里的女人都没有动静,反而嚎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停止了。
人们感慨着这神奇的一幕,难以相信。
“雪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啊!”一个大约三十岁,披着长卷发的,穿着时尚的女人冲进人群,将棺木旁的小女孩拉开。
“妈妈,阿姨刚才在这个盒子里哭了,她说她好痛,她还"没等女孩说完。
“你胡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乱说话!”女人眼神闪躲着,生怕被发现什么一样,拉扯着小女孩就头也不抬的挤出了人群。
拉着小女孩到墙角后,女人蹲下身,“雪儿记住,以后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也不要乱说话!”
“妈妈,我没有乱说话,我真的看见阿姨躺在盒子里很痛苦的样子,还和我说很难受。”小女孩委屈的嘟着嘴,手里攥着衣角。
“妈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这样,别人会讨厌你的!”
小女孩被妈妈的话吓到了,闭着嘴跟在妈妈身后,走回了家。
而那千般重万般重的棺材,居然只靠四个男子就抬了起来来,当初可是十六个人都纹丝不动的啊!
众人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变化,随着出丧的队伍各自回了家。
出丧完毕后,男人脸色苍白的回到家,酒席已散,人去楼空。
家里只剩下了他和自己的儿子,他疲惫的躺倒在炕上,看着儿子,想着儿子以后的生活,愈发的难过。
扯了一床被子,蒙在头上,想就这样躺着,不再起来。
蹲坐在男人身边的小男孩,看着爸爸不像往常一样陪他玩,妈妈和姐姐也不在,小男孩爬到男人身边“爸爸,爸爸,你起来陪我玩!”
“爸爸,姐姐和妈妈哪去了?”
原本不想动的男人,听到儿子的询问声,怔了一下,缓缓的拨开被子的一角。
“妈妈和姐姐去外婆家了,宝贝你乖啊。”
忍着心中的难受和痛苦,男人撒了一个谎。
“那妈妈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怎么都不带我去?”小男孩听到这个消息,沮丧的低着头,委屈的说着。
男人看着儿子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可是没有办法,不能给孩子留下阴影,男人决定圆好这个谎。
他掀开被子靠坐了起来,将小男孩抱在腿上,摸着小男孩的头发。
“宝贝,你听爸爸说,姐姐生了很严重的病,妈妈带她到外婆那里去看病了,我们男子汉呢,就要在家里看好家,等妈妈和姐姐回来,好不好?”
小男孩盯着男人的眼睛。
“嗯,姐姐一定很难受,我们要等姐姐回来。”小男孩攥着小拳头,一副承诺的表情。
男人点点头,终是把这件事情瞒了过去,可是又能瞒多久呢。男人想到以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爸爸,你知道吗?你和妈妈吵架的时候,姑姑喂我喝了好难喝的汤呢!”男孩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无意识的说了一句。
“哦!”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男人忽然激动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姑姑?”
男人抓住小男孩的胳膊,用了全身的力气摇了摇男孩。
“爸爸你弄疼我了。”
小男孩满脸痛苦的叫着,男人急忙放开手。
“宝贝,到底是谁喂你喝的‘汤’?”男人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是妹妹?不可能的,没有理由她会这样做啊!
“是姑姑嘛,姑姑穿着黑色的衣服,倒了一碗汤给我喝的,说很好喝。”男孩见爸爸不相信他的话,很是不高兴的解释。
男人听了儿子的话之后,不知所措的坐着,面无表情的思考,急切的想要知道到底那晚发生了什么。
良久过后,已经到了深夜,男人见想不通这件事,准备明天去妹妹问个清楚。
摊开被褥,帮儿子整理好被褥,决定睡觉。
这样的夜里,安静神秘,窗外的月光,亮的有些不正常,刺进屋里,男人感觉快像白昼一样,不习惯有光睡觉的男人,将被子拉到头上,终于眼前黑蒙蒙的一片,男人有了睡意。
嚓嚓嚓~~~纾∵沁沁牵
一阵噪声接二连三的发出,男人被从梦中惊醒。
被子仍然蒙在头上,眼前还是漆黑一片,他默不作声的躺着,一动不动,将呼吸调弱,想听听发生了什么?
“哗~~~”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喀~嚓~嚓~”玻璃摔碎后被人踩过的声音。
就是现在!
男人猛的掀开被子,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此时,男人跳出来之后,却了没任何声音。拉开灯却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地的碎片,窗户的玻璃,大多数都碎了,一个个的黑孔,想一双双无神的眼睛盯着他。
男人打了一个哆嗦,才发现,入睡前那刺眼的月亮,此时竟完全消失,窗子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
男人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呆了。
两腿哆嗦着,跪坐在炕上,抓着头发。
这个时候,他被手里发生的事情吓得两眼呆滞,他感受到手里的感觉,僵直的将手拿了下来,一把头发黑乎乎的,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和他的皮肤显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不可置信的又抓了一把,更多的头发掉了下来。
他冲下地,冲到镜子前。
一个头上斑斑点点男人出现在镜子里,男人不敢相信这是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的头上,头发有一片,没一片,纵横交错着,像斑点狗的毛皮一样,没有头发的地方,许许多多的小疹子聚集,有些地方还翻起了头皮,丑陋的像一块破抹布一样。
男人蹲在镜子前,无法面对的流起泪来。
呲~~~~~嘭嘭~~
还没结束吗?男人受不了的抬起头。
柜子上的电视,忽然开始放节目,紧接着两声,便冒了黑烟。
原以为这就结束了,可是电视和柜子好像地震是一般,从轻到剧烈的晃动,不一会电视便挪到了柜子边上,男人动也不动,眼睁睁看着电视掉在地上摔的火花四溅!
终于,一切安静下来。
男人觉得自己快被折磨死了,他爬上炕,把自己卷进被子里面,有种想要一睡不醒的感觉。
疯了!疯了!到底要怎么样。
伴随着这恼怒的想法,居然也入睡了。
隔天的早晨,男人早早的其了床,准备叫来妹妹一问究竟,他梳洗完之后,带着儿子拉开屋门。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混杂着血液的味道,还有微微的腐烂味,男人缩回屋里将儿子安顿好,冲出屋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直接吐干了苦胆。
院子里,养的近十只母鸡,全部被扯得头身分离,有的没有完全扯开,血淋淋的。只凭一层皮挂在鸡身上;旁边羊圈里的羊群,皮被剥了下来,滴着血,堆积在一起,没有羊皮的羊,被一个个悬挂在羊圈的屋顶上;就连栓在柱子上的几头乳牛,也被挖下了牛眼,刨开了肚子,肠子五脏流了一地。整个院子,飘荡着血腥的气息,苍蝇不停地飞来飞去,在播种着它的后代,享受着这美味。
此刻的男人,只想逃离这地狱一般的地方,男人擦了擦嘴,冲进屋子,用衣服包着儿子的头,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这血腥的院子。
到了妹妹家之后,询问一番,妹妹拒不承认她那晚喂了他儿子农药,一切未果的情况下,男人只好带着妹妹回到自己家。
刚到家门口,就发现,自家的大门被大敞着,村民又挤在自己门前,凑着热闹,人就是这样,越是恐怖,越是要参与进来,生怕落下自己。
男人拉着妹妹和儿子好不容易挤进院子,院子里都是围观那些死去的牲畜的,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这离奇的残暴的事件。男人无奈的走进屋里,和妹妹讨论起儿子说的话,还将当时的情景还原了一遍。
可是妹妹两眼泪汪汪的辩解着,说不是自己,最后两人意见不合,开始大吼大叫,吵得不可开焦。
聚集在屋外院子里的人,听到屋里传来的吵闹声,又都钻进了屋子里,听着这兄妹两个的吵闹,久而久之,大家都听出个缘由来了,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最后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相信小男孩的话,觉得妹妹是凶手。另一派觉得,当时男人的老婆也在,而且也死了,不可能是他妹妹,是自杀。
大家各持意见,男人和妹妹也是吵得脸红脖子粗。
正当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有人说了一句,“是能看到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大家听了这话纷纷点头。
此时,当日出现在出殡棺材前,安抚了女人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皇甫雪莲。又出现在了这个吵杂的人群中,村民们看着当日胆大包天的,却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雪莲,都统一的默不作声。
雪莲的双眼一眨一眨的,接着张开红润的小嘴“叔叔阿姨,其实那个弟弟不是他这个姑姑喂的药!”
雪莲的一句话,让本已安静的人群再次吵杂其来,男人不顾大家的吵闹,俯身看着雪莲。
“雪儿,你怎么知道弟弟不是他的这位姑姑喂得药?”男人手指着她的妹妹。
“因为雪儿看见了啊,雪儿的眼睛看到的!”雪莲睁大双眼肯定的说道!
“你看到什么了,你怎么可能看到呢?那天你又不在啊?”男人好像在犹豫应不应该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说的话。
“我就是看到了啊,我可以看到我想看的任何事!”雪莲骄傲的回答。
周围的大家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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