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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告别
书名：草莽 作者：东野之民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2463
葱郁的树林里一前一后行来两个英俊的少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笨蛋，蠢猪。带个路都要走丢，照这样,我们还怎么找‘坤瞳’，啊，问你？”流氓一
掌拍在流苏的后脑勺上。
流苏愣愣的回过头来，“好像在……这边？”“你问我，我问谁去？不是你听到那几个人说了‘坤瞳’的位置了么？找了半月都没看见。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蠢，我怎么就随你来了呢？我是不是也传染上你的蠢劲？”流氓很是气愤。
“我是知道啊。在苏土蛮州的东南面。那几个人就是这样说的。”流苏坦言。
“你个……我戳死你”流氓顺手拿起一根木棍往流苏身上捅。“东南面!东南面，你知道有多大么，你这个……你不问清楚就带我过来。你真是一笨到底。”流氓急得岔了气。
“那个，哥，苏土蛮州的东南面到底是有多大？”流苏弱弱地问。
“反正大得你我都找不到方向。”
“那咱还是回去吧。”“回你个头，那‘坤瞳’里的坤法怎么办？还有打伤我的臭虫，我还没找他报仇呢？对了，叫你给查查那只臭虫在哪，你查到了么？”
“还没。”
“你的脑子是长来观赏的吗？叫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成。”流氓无奈地一手捂住脸，万分痛苦状，“我俩究竟是不是同一父母所生啊。你跟了我这么久居然没有学到我万分之一的才智！”
青牛山山下村子的最南面，有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颓垣断壁，屋顶半零半落，像是被遗弃之地。但有些周围的东西却令它迥乎不同起来。那断墙下爬起了爬山虎，恰好为这座破败的房子作了墙与屋顶。屋前有一方瓜架，上面接满了各种瓜果。再前面就是一片绿油油的水稻了，整整齐齐，郁郁葱葱。一切好像自然形成，不经雕琢，便融为一体。这总让那些农夫们羡慕不已，他们都希望像这家主人一样种出这样棒的田地来。
这间草屋便是熊庄的家了。
熊庄从床上慢慢爬起来。虽然，徐璇琮昨日已经给他用过了药，但是这一动仍是费力且胸口疼痛。
“你被打成这样还真是少见啊。”这时，墙角突然传来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光线不足，只能见到，一张破席子上蜷缩着一团黑影，似也在颤抖。
熊庄不答，把衣柜翻开，收拾行李。
“你这要去哪？”颤抖的声音问到。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这个懦夫。”熊庄几乎是怒喝。
接着是一段沉默，仿佛用时间的巨轮可以磨平“懦夫”两字的棱角，以免太过刺耳。
“可是，你能上哪去？这样不是挺好吗？何必要走？”他的声音越发颤抖了，“至少这样还活着。”
熊庄双眼几乎喷出了火，在这阴暗的环境下更显他目光的明亮。突然，他一下冲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蜷缩的人的领口。这人容貌才展现出来。这是个全身脏乱，邋遢不堪的人。那人似无骨一般，就这样被熊庄抓起来。乱蓬蓬的头发与胡子眉毛交错，遮住了脸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或许他脸上根本就没表情。
“你凭什么来管我？！凭你这个眼睁睁看这自己妻子被别人抓走而不阻止的家伙！凭你这个三百六十五天，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行尸走肉！你根本不配做一个丈夫，不配做一个父亲。不，你根本不配做一个人！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自行了断了。”熊庄恶狠狠地说到，一手把那个人扔在地上。那人也动也不动，逆来顺受。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说罢，便拿起行李转身就向屋外走去。
当熊庄一脚跨出门外时，风中传来，“我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声音细弱蚊叮，熊庄早已听不见了。
熊庄出了们见到自已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心中别有一番惆怅。
这十几年，他抢了村民们无数的东西（但是他只抢不偷。因为在他意识里，偷是懦弱者的行为，他憎恨懦弱者），又经常欺负村里的孩子，因此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自己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也没有猫狗作伴。
唯一能够缓解他的孤独感和给他饱暖的就只有这房前的一方瓜架，一片稻田。这一寸寸土地与他相亲，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到这瓜架下诉说，再捧一剖土在手中，嗅着泥土的芬芳，心情便会好很多。虽然，他一直都在自言自语，但他感觉的到，自己脚下这片土对自己十分亲切。它只是以一个聆听者的身份，一点点分担熊庄苦难。所以，他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亲昵地称子为“熊土地（对自已喜欢的事物总有占有欲的人，总喜欢在自己喜欢的事物前加上自己的名号）”。
不论一个人曾经怎样风华，最终都会回到土地怀抱。这是一件幸福的事！
“大家，我要走了。”爬山虎的叶子轻摇着。
“这次走了，不知道何时能归。因为我还要去找我娘了。”几只蝴蝶翩跹在瓜藤下，时而围绕肥硕的瓜果打转。
“那个黑人高个（指徐璇琮）有些本事，我学了一定会有办法救回我娘的。”风荡涤这平整的稻谷，泛起了阵阵涟漪。
“我已经，拜托了村长老头照看你们的。你们放心吧。”风不觉增强了，稻田起起伏伏，瓜藤也摇摇晃晃，爬山虎的叶子也不停的拍打着。
“你们也不愿我走么？”熊庄更是惆怅。他蹲下来，又趴在地上，嗅着这淡淡的泥土的芬芳，如同处子的体香。“熊土地，虽然我很想带走一点。但是，没有归路的人不能断了别人的路。”
“熊庄，你怎么这么慢啊。”阿虎在远处高叫道。这时的村民都怀着同样的心情。希望及早将他送走。早一分走，村民心中早一分安宁。不仅这边有熊庄这个魔神，那边还有魏风那个吃货，迟一分就令村民们痛苦一分。
熊庄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便向村口奔去。
虽说，徐璇琮执意要将熊庄带回王顶，但魏风也一直投的反对票。最终，他答应要是村民们多送一些食物给他，他就同意。于是两辆马车满载而归，村民们心痛得奔泪，但为了将魔鬼弄走，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村民们都到村口为他们送行，外人见来那依依不舍的场景让人感动得痛哭流涕。然而，村民们却是高兴的流下的泪。见他们的马车走远以后，全村开始欢呼，热闹非凡。更有人建议晚上开宴会庆祝，众人都说好。
但是，当场却少了个人，便是村长。大家都顾着乐去了谁也没注意到村长不在。
这时青牛山的山顶上，有一块平整的地方，好像人为刻意凿出来的，前面落着一块碑石状的巨石。
村长点了香蜡，烈些纸钱，跪下来向巨石三叩首。“恩人呐，您拜托我的事，我已经尽力了，请您恕罪。但那孩子还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不是吗？正如，我家东士，虽然，他了无音讯，我也很担心。但我会相信他在外面过得很好，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所以，我从不当他路上的绊脚石，从不碍着他。放开他们，让他们有自己的天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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