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下看中将军您了!”胖子的眼睛在说话的时候,不禁滴溜溜转了一圈。
“嗯?”腾笛被胖子的话搞得一楞,他没有想到刚刚还在嬉皮笑脸的胖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前后的差距让他这个经常和语言打交道的右将有些应接不暇:“庞……庞宇,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胖子始终盯着腾笛的脸色观瞧,发现将军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像是放下了万钧巨石一样长呼一口气,胖子当然知道,在这个一切讲求权利的帝国里,下级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对上级说出顶撞、不敬甚至是不礼貌的语言的,自己刚刚的话语是一个风险很大的测试而已,但确实让他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心理压力。现在看到眼前的腾笛右将并没有那种帝国首领专横跋扈的脾气,觉得自己这次终于做对了一件事。心有余悸地接上了腾笛的话语道:“右将大人,在下其实在军中从来没有展露过自己的真实实力,不是因为在下不想,而是不敢,如果在军中锋芒毕露,在下无疑会被送进宫中,做那宫牧之职,这是在下万万不希望发生的,经过昨日一事,在下看出了大人的胸怀宽广,气度非凡,如果能够追随大人您,可是在下百世修来的福分,同时,我也看出来您现在已经对……”说到这里,胖子忽然停止了话语,四周看了看,然后凑近了将军的耳边小声地继续道:“在下也看出来您现在已经对帝国失去了信心,老国王心胸还算开阔,可是这个太子,必然是一代昏君,在下虽然知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道理,可是追随昏君大帝可是另一回事儿了,在下觉得,将军您这次出来,可能已经有什么计划了吧?如果在下猜得没错,那在下的这条路就选对了。就看将军想不想收留在下了。”虽然在轰轰的瀑布声响下,他们的声音并不能传出多远,可是,如果周围有一些功力浓厚的武者或法师,同样有被听去的可能。
胖子说完,离开腾笛的耳边,静静地看着腾笛脸色的变化。
腾笛此刻是震惊的,自己的确是另有打算,因为老国王病危垂死,太子即将登基继位。太子为人又专横跋扈。所以胖子的话一点都没错,可是眼前的胖子把自己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仅仅是根据自己的几个举动,几句话,加上几个表情,就已经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彻。这人一定不简单,于是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呃……将军……您的意思……”胖子被问得一楞,随后心里了然,于是继续说道:“将军不必多虑,在下真的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只是有幸得到庞山牧神他老人家的指点,才有如此成就,在下姓庞,自然也出自于此。”
“什么?!”腾笛大惊之下,一声喊叫脱口而出,虽然在瀑布的轰轰声响下并不严重,但还有许多感知敏锐的将士被惊醒了。
此时腾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又对着胖子的耳边轻声道:“你真的是庞山牧神的弟子?”
胖子又对着腾笛的耳边战战兢兢地小声道:“右将大人哪,您照顾照顾在下的小命吧,您要是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在下小命不保啊……”
腾笛再次转过头在胖子耳边道:“嗯,了解,了解,不过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么厉害,如果你真的是牧神他老人家的弟子,这事情就好解释了。”
就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将大人,和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士兵互相耳语,而且还不亦乐乎。时值将近正午,两个人还在唧唧我我地聊着。
已经有几个将士主动地结队出去打猎了,想要为将士们开开荤,改善一下伙食。虽然干粮可以填饱肚子,可是毕竟不如野味来得好。
然而,两个人身边囚车上的絮咏此时也慢慢醒来了,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疼痛,只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麻不已。他向着四周看了看,动了动长期站立的身体,错过身体上长期压迫的血管,让血液流通起来,顿时,酸麻的部位如万只蚂蚁啃食一般痛痒,他不禁“哼……哼”地发出了声音,并大力地扭动身体以减轻痛痒的感觉。
就坐在囚车下聊天的两个人听到了车上的声音,便结束了长达半天的会谈,站起身来看向了囚车上的絮咏。
因为一上午的聊天,双方都已经互相了解很多了,囚车边上也没有其它人,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事,于是腾笛慢慢地走到囚车近前,神情含满了怜惜之色,对着絮咏说道:“班笛小侄,真是委屈你了!”
可是车上的絮咏却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絮咏疑惑地看向眼前这个未曾谋面、着装古怪的中年人。用着沙哑的声音道:“你说什么?”
而这时,身后的胖子像发疯一样,一把将还在疑惑的腾笛扯了开去,赫然用汉语说了一句:“你刚才是在说汉语吗?你……你和我师父来自一个地方?你再说一遍!”
腾笛被胖子这么一拉扯,再听到胖子用一种自己根本没有听过的语言向着自己的小侄说着什么,顿时感觉莫名其妙,前看看后看看,不知这两个人在玩儿干什么把戏。
絮咏一听到胖子在平时应该算是难听的语调,此时听来却有如天籁之音,发音方式虽然很特殊,好像陕北方言,但是还可以听懂的,也是来到这里唯一一句可以听懂的语言了。
絮咏的双目瞬间放出了光彩,这段时间把他憋坏了,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你真的可以听懂我的话?你是谁?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胖子的表情,是带着惊讶的兴奋,胖子示意絮咏安静一下,慢慢地说道:“你先不要着急,一会把你放出来,我们再谈。”
这时,车上其它的犯人都已经清醒了。
因为需要渡河,在胖子的怂恿下,腾笛便将所有人都放出了囚车,并将事先准备好的衣物让他们穿好。腾笛好像并不担心他们会跑掉一样,全部松开了枷具。并安排了食物给他们。
这些人都不时地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向絮咏,都带着一丝无神与幽怨。
将士们都吃饱喝足后,腾笛便组织他们分头寻找船只,因为在这周边,会有会多以载客为生的船夫,数千人的队伍在五十条船的情况下还要往返多次才能全部通过,于是,风风火火的渡河工作开始了。
絮咏穿着那件宽大的衣衫,心里感觉出无边的迷惘,他基本已经确定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这种天与地的落差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怀着忐忑的心踱到河岸边的一颗他从来没见过的大树下,看着天空中飘着的那些紫色云团,径自发呆。
这时,胖子来到了他的身边,与他相对而坐。
絮咏只感觉眼前这个胖子是那么让人亲近,至少他可以与自己说汉语。眼前的胖子长着紫黑色头发和瞳孔、脸上的轮廓十分条理清晰,这几乎是这里所有人的长相特征。
“你叫班笛吧?你为什么会与我师父说同一种语言的?”胖子用带有地方口音的汉语问道。
“你为什么会说这种语言呢?”絮咏带着明显的警惕。
“我师父他老人家会说啊,听说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呢。你会不会……”胖子的口气中带有浓重的询问色彩。
“也许是吧,这是哪里,你能跟我介绍一下吗?”絮咏的神情还是无精打采。
“你是什么时间……来到这的?”胖子盯着絮咏的眼睛。
“刑场上。”絮咏的回答简单干练。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胖子疑惑地问道。
“我记得,可是我只记得在那个世界的东西,这里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絮咏带着感伤地道。
胖子的小眼睛眨呀眨,脸上的表情带着点不可思议,过了一会才道:“那好吧,我就给你介绍一下这里。这里是无忧大陆,而我们现在是在大禹帝国境内,当穿过这条河,对岸就是后稷国。另外还有一个天蟹国,这三个国家被称作无忧大陆的三大帝国,实力最强,也最为接近。而你的前身,叫班笛,是大禹国皇家近卫军左将,与那个将军齐名。而他就是右将。而他就是你的亲叔叔。”胖子说着,用手指了指正在远处组织队伍的腾笛。
“对了,你原来叫什么名字?”胖子好像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叫张絮咏,叫我絮咏就可以了。可以说一说我前身的事情吗?我想知道。”絮咏面无表情地道。
“絮咏……这个名字不错啊。”赞叹了一声后,继续道:“你的前身,也就是班笛,是一个玲珑八面的人物,能够小小年纪就靠着自己的实力坐到左将的位置,本事自然差不了,特别受老国王的看重。那些和你一同受刑的人,都是你前身的忠实手下。”胖子又指了指那些刚刚在囚车上放出的其它犯人。
絮咏才知道为什么他们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自己了,原来自己就是这些人的领导呀。
胖子咳嗽了一声打断絮咏的思绪继续道:“可是最近,老国王忽然得了奇怪的重病,性命堪忧,情急之下,将自己的四子立为太子。这个太子,行事专横跋扈,心狠手辣。国王还没死,他仅仅凭着太子的身份,就已经处死了皇家中一大批元老级人物。其中大多数都只是因为语言不和,就被当即处死了,各种刑罚层出不穷。而你的前身,就是因为与太子喜欢上同一个女子,而那女子却只喜欢你……呃……的前身,这件事被太子知道后,大发雷庭。便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什么?只是因为这点事?”絮咏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定罪是不能用这种理由的,太子身边,有一群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他们闲来无事,便会研究如何加罪给别人,同时还研究一些残酷无比的刑罚。近期整个大陆的都出名的大禹二十酷刑,就是出自这些人之手,你受的这种刑罚,就是其中一种,被称做锯刑,加在你身上的罪名是通敌叛国。”胖子说到这里,感觉背后有人靠近,便转回头看过去。发现腾笛正在向这个方向走来。表情立时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站起身来,走上前去。
“胖子,在我身边不用这么拘谨,对了,你们在说些什么?”腾笛无关紧要地说着。
胖子的脸上瞬间划过一道不可查觉的慌乱,仅仅短短的一瞬,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而腾笛根本没有看向他的脸,只是看向絮咏这里。
胖子嘿嘿一笑:“右将大人,我们只是在谈他受的刑而已。”
“哦?你们继续。”腾笛叹了口气坐在胖子刚刚坐着的位置。
胖子的眼神看向腾笛,脸上的表情隐隐地表现出一丝赞许。他走到另一边,坐了下来,三个人围成一个三角形。
胖子刚坐好,絮咏就向着胖子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胖子看了看将军,见将军带着一种好奇的表情看着絮咏,便回答道:“可能要去宕冥山脉吧。”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整个大陆上最险恶的地方。不过……我们也不一定去那里……”说着看向了腾笛的方向。
“将军……我们真的要去宕冥山脉吗?”胖子用无忧语言小声地对一脸迷惑的将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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