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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燕子夏三（1）
书名：不一样的长征 作者：漠啸 更新时间：2012-07-21 09:38 字数：2666
蓝山北街，夜黑无风，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梆子响给这静悄悄的小城带来些许生命的气息。
我藏身街角的暗处，向远远一处有点点光亮的房子望着，其实黑夜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但我知道秆子就在那房丁页上，透过瓦缝观察里面的情况呢。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笔买卖，目标就是这开芝药行里的药械，这是我们的第一笔财物，也是下一步行动的投名状。
自从那次在姚冲，湘江边血与火的战斗出现在我梦里，让我泪如涌泉的时候，我就无法抑制要冲过去大喊的不冷静。他们是红军，他们正走在一条非常危险的道路上。我想要找到他们，投入到他们中间。只有他们才是这个灾难深重的时代的活力源泉，他们代表着未来，而我要尽我们所知、所能，与他们一起走向光明。这不是什么疯狂，也不是有什么高尚的理想。我想你要是明白这社会的走向，你就必须加入代表社会前进方向的一方，把自己的未来融入社会前进的未来。我，老钱，我们这个团体，只有在这个方向中努力，才能不被历史的车轮碾碎。
但我们怎么加入呢？我们以什么身份加入才能取得一个较为有利的态势呢？两手空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们一到蓝山，就在安排好老钱他们的下一步方向的同时，我们的直接目标就锁定这个时代战争最紧缺的东西——药品。
这个开芝药行表面看不大，但通过项猛他们的线报，得知这个药行的老板是有背景的，他私运经营如稀世珍宝一样的东西——西药！所以这十几天来，秆子一直保持着对这里的夜间侦查。我们可没银子给他们，对这军阀们发黑财的东西，我们也只能做回燕子李三了，不，应该叫燕子夏三。
小雨一直在我身后，静静地靠着一辆独轮江华车坐着，无声无息。我怀疑她是否又在做雕塑状，这是她的一个很大优点，安静时让你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有时我都瞎琢磨，她是不是个天生做杀手的料，毕竟感觉不到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
二更已过，秆子也快该回来了吧，这个时辰应该是人们熟睡得最深的时候。对秆子我不用担心，一身的摔跤工力夫，怕不在我之下。在我们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前，我俩应该在这个道里混过，至少是业余高手，我对他这么熟悉，是不是总在一起切磋的缘故？另外，他一身蛮力，混战起来恐怕更有威势。虽说他不能飞檐走壁，但一把子力气，只要手够得着的地方就能翻上翻下，也算是身手灵敏。至于小雨嘛，嘿嘿，这熟悉的感觉不亚于对秆子的。我又想起了那红色高跟鞋，乳白衣裙，它们怎么就那么清晰地占据着一个心灵的角落，稍一放松就冒出来，一定是以往的印象太深了。小雨应该也不是外人喽，不过她自己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的时候多，没准是到这个时代受男女授受不亲的流毒影响太深了吧。流毒害人呐，郁闷。
前边传来脚步声，是秆子回来了。
“这俩东西真能喝，我趴着看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完。”秆子轻声对我说，“跟前几天一样，伙计早睡了，那俩士兵喝到这会儿刚躺下，估计醉得不轻，没准更省事了。”
“那几盒西药还在吧？”我问，小雨也凑了过来。
“嗯，收到柜子里了，钥匙在伙计身上。”秆子回答。
我平静了一下，说：“秆子，你看咱们怎么动手比较好？”
“嗯，我看那俩兵应该是醉倒了，伙计睡在里间，先对付他，那两个兵，看情况再说，也许不动他们也行。”秆子说。
“好，不过得先把那俩家伙的枪收了，小雨看着枪就行，上。”三个人行动起来。
穿过黑漆漆的街道，来到那个微微透出灯光的药行的侧面，秆子指着垂下的米且绳说：“从这儿上去，这下边是库房，瓦我已经揭开了。”说着，扌爪住绳子，敏捷地爬了上去。
“我上去再拉你，”看到小雨点了下头，我也爬了上去。
看到小雨扌爪住绳子开始向上爬，我赶紧招呼秆子一起将她拉了上来。小雨气不长喘，并不显得如何费力，我不由得又多看了她几眼。秆子也赞赏地拍了拍小雨的肩膀，然后顺了绳子，下到黑洞洞的房间里。
本来夜晚行动不打算让小雨来，让她跟项猛去西城附近等就行了，可小雨坚决不干，秆子没办法，最后觉得多一个人望风也行，现在看到小雨的身手，我放心了，这丫头至少不会误事。
行动异常顺利，在我们的突然偷袭下，干瘦的伙计被堵上嘴，捆了起来。
两个丘八在店铺外屋门脸儿的地铺上横七竖八地歪着，流着口水，鼾声如雷。看来收了枪也就不用理他们了，这俩醉鬼就是醒了也禁不住秆子两拳。
扌爪紧时间要紧，我打开柜子，把有花花绿绿洋文的药品取出来，递给秆子打包。嗬，这还有一包手术器械，看来真要发财。那边小雨去小库房挑中药，捡着治外伤为主的向麻袋里装，看来小雨还真懂得点中药。
风卷残云，半小时过后，两个装满的麻袋和两个稍小一点的包袱被我们运到了独轮车上，临走，秆子把两杆枪也带了出来。我本来不想再找事，这破枪大概我们也不会用，可他坚持这东西有用，也就一起装到麻袋捆好，刹到车上。
我看了看还是黑沉沉的天，离天亮还得有三四个小时。“走吧，去项猛那儿，连夜出城。”
蓝山啊，等明天你就是乱得开了锅，燕子三爷也不管啦。
“起来吧，李大、李二，今天犒赏犒赏你们。”小雨笑盈盈的声音冲我们喊。
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们现在是在蓝山县城西边十余里的小山里的一个废弃的人家，房屋破败，周围了无人迹，这是几天前秆子早就探好的落脚点。
“来，说说城里怎么样。”秆子也打着哈欠从干草上爬了起来，先拿起一坛酒，然后用不信任的眼光开始扫视我和小雨。
“哈哈，三弟，你制造的美酒消失后遗症现在还没停呢。”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小雨。
小雨现在一身男装打扮，正一层一层地月兑衣服，鬓角流着汗。她穿了三层衣服，要不玲珑的身材还不一下穿了帮。
“还说呢，你们俩个懒虫睡得倒香，就欺负我来回跑。”小雨一边把缠头打开，放下长发，一边说，“也怪，城里没什么动静，这酒就是药行边上买的，里边好像也很平静。”说着把几包食物、两坛酒都打开了。“吃吧，饿死我了。”
“好啦，凉雨姑奶奶，你昨天不是空着手吗，悠哉游哉地溜达，还像个监工似的紧催，今天这坛可是我的，谁也不许抢。”秆子一边捂着酒，一边冲小雨说。
“那好，两个小贼，反正我也什么都没动，犯了事儿你俩蹲大牢挨板子可别扯上我。”小雨假装跟秆子瞪眼。
“可你才是正牌的燕子李三啊，你行三嘛。哎哟！”秆子还没说完，差点没让小雨把酒坛子抢走，赶紧住了嘴，精神集中到对付酒上去了。
“看来这药来路不正，上不得台面，”我指着较小的包袱说，“见不义之财而取之，不算无道。”说着，我也拿了坛酒。
这是个不大的蜡染的布背包，是小雨扌罢宴那天用当戒指的钱买回的众多物品之一，一堆胭脂啊什么的装在里边，可能还有什么私人用品。小雨总是想宝贝似的背着，随身不离。现在又装上了两小盒盘尼西林，两把手术刀，两把医用镊子，这些是我们准备随身带的样品，其他昨天顺出来的东西都分散在周围的柴禾堆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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