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九月,圣武大陆东南一角,满山红枫似火,黄叶如蝶,一片斑斓之境.
千年之前圣武大陆天地灵气突然离奇骤减,然而在此地,却是灵气氤氲充盈,仙鸾仙鹤成群,白鹿白猿作对。
擎天耸立的万仞峭壁之上,一道白色瘦弱身影苦苦爬立纹丝不动,呼啸的崖风吹拂着发丝,紧绷的身躯瑟瑟颤动。少年微微抬头望了望峰顶,剑眉紧锁,刀削似的面庞之上充满着坚毅。
连续接近一个时辰的攀岩,少年身体各方面都已边临极限,酸软的四肢传来阵阵刻骨疼痛,脑中恍惚一片空白。少年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图,眼光之中闪烁着兴奋的神情“很好,终于到达这个极限了,十丈,还有十丈!”。
咬牙隐而不发,酸疼的双手紧紧拔住两侧的坚石,丝丝血迹缓缓泌出,然而却在下一刻,右脚忽而猛的快速精准的踏出,单脚用力一蹬,身子随着一跃,刹那间又向山巅越近了三尺。虽只是短短的三尺,但却好似花费了这少年全身气力。这不仅仅是体能气力的考究,与此同时在迷雾缭绕的山壁之上精准的寻得踏脚之处却是最为艰难。
松垮的衣襟在猎猎风中卷舞翻转,单薄的身躯更显的脆弱,丝丝密汗渐渐謦在额头。姿势又变得如先前那般紧贴峭壁,手脚不由的微微颤抖,少年心跳如撞,暗暗忖道“极限,突破极限!!当年先祖便是在这山巅修得火系剑灵到达无人之境,而眼下我凌云却连峰顶都到达不到吗?”一思至此,悲从心来,斗志陡然腾升,心肺郁愤,直想捶胸狂呼一解悲郁闷气。
三年前凌云无意听其娘亲提及大陆之上流传的一神奇而变态的修炼之法,不断地超越体能极限,最终达到力量,柔韧性,爆发力、攻击力的全面提升。每当思及全家都在为自己羸弱的身体担忧寝食难安,凌云心中便一阵绞痛。从那以后得三年凌云不断的寻找自己的身体极限,不断的突破自身桎梏,三年来却也小有成就相比之前的身体不知强上多少倍了。
凌云紧贴石壁,那瞳孔之中却刹那间悄然无息的涌上一片血红之色,周身登时被一股血红之光包卷。然而少年却似对此一无所知,目光依旧偏执的望着崖颠,心中却只有一个信念——爬上去。
那紧贴石壁的身子猛的剧烈颤动起来,消瘦的双臂之上青筋暴起,不由的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坚石。双脚渐渐也抖动起来。整个身子好似不受控制一般,飘摇不定险象环生。
凌云心头大惊,忽地脑中“轰”地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两下,一股恶心欲吐的感觉从五脏泛起,直冲脑门,片刻间流转周身,体内一股磅礴大力登时传荡周身“邪能又要复发了吗?不!不要!!”一声凄厉的叫喊在山谷间久久传荡。
然而却在下一秒,少年身上猛的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发丝飘扬,衣襟卷舞,“啪”的一声,手中坚石瞬间已化为齑粉。但少年的身形却未有丝毫的变动,紧贴石壁。双眼通红,嘴角之上牵出一抹诡异的淡笑,神情自若,却好似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人。
一拳猛的轰击在峭壁之上,碎石飞溅,气浪崩落,那石壁之上竟被硬生生的轰出一深坑。少年惊诧的望了望荧光缭绕的右拳,却好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登时手脚俱在刹那间放开,身形自然的向着那万丈深渊坠去。
狂风拂面,烟云盈身,而少年那幼小瘦弱的身躯却不似断线风筝般跌宕飘摇,直直坠落,却在空中猛的翻转变向,犹如一道火光划过,双脚不断的在峭壁之上蹬踏,身形诡异却安稳的向着山下飘掠。一股摄天动地的霸道气势包卷周身,穿过崖涧,大片松林,向着出谷的方向移形幻影。
邪能入体似乎在与凌云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一般,行为变得怪异起来,这已经是凌云十二年来第四次邪能复发,邪能爆发凌云却似变成另外一人一般,性格变得孤僻傲慢,然而实力却在瞬间暴增猛涨。然而显然这次的邪能复发却是历次来最为凶险一次,凌云的身体好似完全被控制了一般。
凌云不断的屏息敛神,努力控住自己的心神不受那邪能影响。狂乱中,眼前轰然一亮,万千幻像扑面飞来,只觉得一股炽热狂飙轰然席卷全身,所到之处,火烧火燎,犹如烈焰焚身,身子猛的抽搐一阵停悬于空,视线渐渐恍惚,眼前一黑晕将过去,直直坠落竹海之中。
与此同时,两道瘦小的身影飞快的从山腰蹿下,掺杂着零碎的嬉笑。一粗布浓眉大汉,捋袖提棍紧追其后一路狂奔,嘴里还不停的诅咒怒骂,怒气冲天,喊声响彻山间。眼看距离不断的拉近,身影连闪,大汉追至拐角处两道身影却离奇的消失不见了,莽莽深山,漫野寻人如同海中捞针无迹可依,无途可循。
大汉面如寒霜,青筋隐隐,单手叉腰将长棍重重的插于土中,目光如炬四处巡视,胸口隐隐的上下起伏着。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孩子浅唱低吟之音,“~~日暖园林花易赏,雪寒邻舍酒难沽。落叶舞风高复下,小荷浮水卷还舒~”
童音清脆如黄鹂之啼鸣,语气之中含着童真隐隐还有一丝淡泊。若此刻有修真者在的话定会惊讶万分,这分明就是上古修真道者的修心的不二法诀,而修真界不是在千年之前便已消匿于大陆了吗?
只见两张胖嘟嘟的小脸出现在路口,一个娃儿长的浓眉大眼,国字脸,嘴中叼着草根,另一个生的稍秀气些,贼眉却是对珠眼,偶尔从中射出一道墨一样的黑光。
看见大汉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小胖子吐出草根眨着大眼小心的上前挪了一步,怯生生的问道:“大叔,你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您大喊大叫的,莫非是遇见鬼了”“怎么会呢?大白天的,你怎么这么缺乏常识呢。我猜一定是鬼遇见大叔了,对吧,大叔”另一小童瞪着对珠眼望着大汉坚定不移的说道。
小胖子好似如有所思的样子,点头沉声道:“嗯,有道理!”又谨小慎微的扭头瞅了周边一环低声道“这里阴气甚重,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说着便要与对珠眼拔腿而去。
从两个小娃出现的那一刻大汉便打量着这两个八九岁的顽童,脸不红,气不喘,面露稚弱,神色自若不像长奔跑的人。见两人要离去大汉连忙拦住二人问道:娃娃,你们可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没有?两人仰头斜目思忖了一会,同时沉了沉头,目光坚定的望着大汉,伸出肥壮的小手,指向大汉“你不就是!”
望着两张天真的小脸大汉啼笑皆非,忙止住内心的怒火和声问道:“那还有别的什么人没有?”两个小娃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齐声回答:没有了。大汉拧眉环视,四处的确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了,不自觉的又再次打量起二人,二人正乖巧温顺的看着自己,两人身子看上去十分的娇弱,实在很难让人将二人与那两个矫健的身影相联系。难道他们真会飞天遁地不可?大汉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小娃心中悚然,忐忑不安,在大汉巡视的目光之下如芒刺在背,“乖巧”地站在一边一声不吭。良久,对珠眼才轻轻的拉着大汉的衣襟礼貌地道:“大叔,没,没什么事我们可以走了吗?”说着两人就准备抬腿前奔。
一首琴曲悠扬传来“晚风寒,绿波扬,望断斜阳山外山。飞鸟还,绿蝶黄,吹散镜湖乱中残,风拂我意,只为君倾心!”
琴声随风飘荡而来,由近及远,时而飘渺无疑,时而依稀可循,清越新高,如皎皎明月,浩浩清风,音尽而意未尽,余音袅袅久久未曾散去。
土坡之上,一白衣少年盘腿坐于七弦古琴旁,双手行云流水般划动,琴间荧光流转不定。少年鹰鼻剑眉,面如桃瓣,双眼微闭,白色的衣襟上尘土洋洋,头上横七竖八的夹杂着乱草,弱小的身体却发出一种别样的雅韵。却是与凌云长的一般无二。
原来凌云醒转之后,周身疼痛难当,脑中迷迷糊糊一片空白,思及邪能复发之时不禁冷汗涔涔,暗暗心惊,似乎邪能复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难道与那自己的极限有关。挣扎着站起向着竹林中的琴台走去,通过娘亲教授之法弹琴来恢复平息自己的心境。然而却在这时听闻那大汉与那两陌生的同龄人的对话。一时童心未泯不由的便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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