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对于美女,向来富有耐性。白衣女生与他唇齿相接,如果对方不主动停止,他不怕打“持久战”。
白衣女生退开两步,气息有些喘急,脸色潮红。她恨恨地瞪了小宝几眼,说:“现在可以让我处理桌上这具……了吧。”
小宝目睹对方起伏的山峦,作为已婚男人的正常反应出现了。
反应是正常,可场合不对。白衣女生用目光捕捉到他的丑态后,先是小脸涨个通红。很快,她象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小宝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之前见识过小女生的一系列恶毒行径,小宝早就把白衣女孩打上“潘金莲”的标签。对这种女人,他用不着客气。事实上,作为古代人,向来也没有过尊重异性的自觉。
小宝笑嘻嘻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犯了错,总该付出代价。”
白衣女生脸色一阵惨白,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替自己声辩,但终于没有出口。
她神情变幻莫测地盘算着。按照她的理解,“傻子”一个劲刁难她,阴险的企图心昭然若揭了。她犹豫,是在心里反复修正自己的“底线”:究竟能满足傻子的无礼要求到哪一步?
良久,白衣女生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沙哑:“痛痛快快说出来吧,你到底想怎样?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现在就想要了我的身子,你得先把我变成一具尸体。到时候,你也来尝尝‘毁尸灭迹’的工作是啥滋味。那就得祝你好运,别像我这么倒霉,摊上个要挟你的卑鄙脚色。”
小宝见了美女,就想调戏一二,倒也没有进一步流氓的计划。可被一个坏女人鄙视人格,损毁名誉,心里很不舒服了。他板起脸孔,反唇相讥:“放心,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连恶毒女人也当成宝贝。”
对方的话虽然很伤人,但言外之意,透露出并无意使用暴力手段胁迫自己就范。白衣女生略微松了口气。她赶紧顺着对方的口风,又追问一句:“那你究竟想怎样?”
“明明是一个黑心女人,却爱穿白衣扮纯洁,我看不惯!”小宝象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要你,脱掉自己没资格穿的衣服。”
白衣女生顿时又羞又气,两颊通红,两只秀眼象是要喷出火来似的。
她高度怀疑,眼前这个大色魔是在假借由头,企图让自己主动卸下“武装”后,再行不轨之事。但身陷如此困局,不跟对方一定程度上作出妥协,后果堪虞。
白衣女生咬着嘴唇,犹豫片刻,换上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想看本姑奶奶的身子,就直说,遮遮掩掩不象个男人。你现在去把屋门打开,本姑奶奶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小宝灵活的眼睛乱转,猜测着对方是不是打算“夺门而逃”。他对眼前这位恶毒美女没有很强的企图心,逃走了也不可惜。但想想要处理对方留下那死婴,可要大伤脑筋。
白衣女生很聪明,看小宝的反应,估计他在担心自己“脚底抹油”,当即点破他道:“怎么,怕我借机逃走?你忘了,如果不是为了妥善处置不幸婴儿的后事,我会受你要挟,乖乖跟你到这屋子?我不想事情闹大,难道你就愿意看见局面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让你这家伙看看本姑娘的身子,开开眼界,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你别得陇望蜀,再提非份要求,事情完全可以和平落幕的。”
说完,妙目带着复杂的感情,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宝的脸。
正牌的“傻子小宝”,白衣女生很早就认识了,而且还发生过一段误会。大约两年多前,旧校区改建成女生宿舍区伊始,傻子误闯女厕,当时女厕内只有一个女生,就是眼前这位叫做“苏伊人”的白衣美女。
苏伊人是以蹲姿出现在傻子面前,螓首埋在自个儿怀里,脸部表情很痛苦。裙子褪到了膝盖处。厕所的条件太简陋,每个格子都没有安装格门。
傻子给当事人的感觉,无比下流:一入厕所发现有人后,眼珠子就锁定了她的猛瞅。事实上,从傻子的角度,仅能看见裙子而已。
尽管事后苏伊人愿意和平解决“如厕纠纷”,但她那是不愿意事情闹大了让自己沦为笑柄。她绯闻闹了不少,可要增加“让弱智儿吃了豆腐”这一桩,她仍感觉丢不起那个人。《天龙八部》中,段誉他母亲为了报复丈夫的花心,自轻自贱跟乞丐发生“一夜情”,在伊人看来简直就属于天方夜谭。想想自己真要跟傻瓜闹出一段绯闻,她鸡皮疙瘩都掉满一地。
苏伊人从此对傻子记了仇。女生宿舍内,有几个调皮女生,没事,总爱跟替她们看门的傻子耍嘴皮子。其中一位名叫“刘颜”的,恰好是苏伊人的舍友。她骗傻子说:自从在小宝哥哥面前“走光”之后,伊人心里就有了他的影子。刘颜信誓旦旦称,她几次听到伊人做梦时喊出“小宝哥哥”的名字。叫得那股亲热,她听着都难为情。由此可见,伊人是对小宝哥哥有意思了。
傻子小宝不知道伊人对他“有意思”又如何?几位调皮女生就一块起哄,教他,见到伊人后可以直接对她说一句:“你让我亲一下,我可以为你去死。”诸如此类肤浅而又难以兑现的肉麻话。
如果弱智程度还不算太严重,还能听懂人话,那这类傻子就统统属于“直肠子”。被反反复复灌输上述言语,傻子终于开始采取行动了。
说有多倒霉就有多倒霉,傻子居然选在了女生们集体上游泳课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发表了要跟伊人亲吻的宣言。
伊人近段时间正在全力消除“误闯女厕”事件对她的负面影响。只有大家都不再把她跟傻子联系在一块,她才会满意。傻子突袭般的那“一击”,令她之前所作努力彻底付诸东流。她气得脸孔通红,杀气腾腾地道:“想要亲我,你能跳到泳池内呆一刻钟。我就答应你。”
她是知道傻子小宝是个“旱鸭子”,沉到水底一刻钟,保证能让他跟自己的父母提前在另外一个世界团聚,这才提出这个要求刁难傻子。
她低估了傻子的倔劲,听伊人提出了要求,二话不多一句,拨开围在四周看热闹的女生,一头就扎入池塘。
一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十分钟又过去了,傻子沉入池塘后就不出来了。甚至,一声不吭,一个挣扎动作也不做。苏伊人一开始面带冷笑,逐渐地,神情有些惊疑、慌张起来。
度秒如年,终于捱过了一刻钟,大伙把傻子捞上岸来,这家伙已经彻底地奄奄一息。
傻子被送医急救,险些救不过来。傻子很穷,但校长还是决定从傻子的工资内慢慢扣学校替他垫付的巨额医疗费。用校长的原话,傻子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他的工资不用来负担医疗费,迟早也会被人骗光。
事后,傻子的头脑似乎更不灵光了。要亲苏伊人的赌约也忘得一干二净,没再提起。他不提,苏伊人乐得省心,更不会主动提起。
但内心深处,总像是欠了傻子似的,伊人面对他就觉得心虚。
她主动献出的那一吻,她当是还傻子的欠账,心理上倒不怎么排斥。
被美女直勾勾地打量,久了,脸皮厚如小宝也感觉不自在。
“好吧,不提过分要求,就不提。”小宝说着,站起身往屋门走去,同时有意识转移话题:“你打算如何处置那具婴儿遗体?掩埋这种方案,你也觉得不可靠,自己推翻了。”
“火化。”白衣女生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听到“火化”二字,小宝有些皱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烧掉尸体,可别让那臭味熏坏你。如果我那些‘宝粉’还在的话,就省事多啦。”
小宝念念不忘的“宝粉”,正是他从海大富密藏中收获到的“化尸粉”。行走江湖期间,那化尸粉可是他防身克敌,毁尸灭迹的必备之物。
话刚出口,小宝蓦地感觉胸口部位一阵发热,连忙低头看去。
到这当口,他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一只龙形玉佩。
小宝曾经拥有过几个显赫身份,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眼界颇高。一看自己脖子上挂的这只玉佩,白润中透着丝丝血丝,就判断出那十有八九是一块埋在地底下数百年的宝玉。
嗯,难道自己霸占的这具躯体的旧主人,也是个藏富不露的有钱主儿?
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得到答案,龙形玉佩散发出的白光逐渐收敛,一个牛皮包扎的小包,凭空出现在小宝面前。
重力牵引的作用,牛皮小包在空中停顿片刻,便朝地面掉下来。
小宝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接住了小包。
白衣女生也被眼前这神奇一幕吸引住了,忘了催促“傻子”开门。
小宝满心疑惑地看了女生一眼,把视线转回小包。他按不下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轻轻解开牛皮小包。
包内之物映入小宝眼帘,令其大吃一惊。双手猛地一抖,险些将小包失手丢在地上。
牛皮包着的是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小宝用熟用惯了,一眼就能认出它就是自己刚刚有些“怀念”的化尸粉。
它怎么装在龙形玉佩内,跟着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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